“請你馬上把車門打開配合檢查!”交警有些火了,聲音不免嚴厲幾分。
車上的兩人依舊不爲所動,還在裡面有說有笑,絲毫沒把他的警告當成回事,更沒把圍觀羣衆的指責放在眼裡。
“你們當警察的,幹嘛還不把這個殺人犯抓起來!”
“以我看他們根本就是蛇鼠一窩,官商勾結,沒一個好東西。”
圍觀羣衆有氣無處發,部分人便把矛頭對準了這位年輕交警,罵起來十分難聽。
交警沒法反駁,顯得十分憋屈,他又何嘗不想把車裡的人弄出來繩之以法,可對方根本不吃他這一套,礙於條列規定,他一個普通交警又不能採取暴力手段砸車抓人。
進退兩難的他只好守在車前,希望增援儘快趕來。
“讓開。”
這時,一個略顯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交警正要轉頭去看,一隻大手卻把他撥開到了一邊。
林風來到車窗前,沒有多餘的廢話,胳膊肘猛地朝着車窗玻璃搗去。
咣!
只是一下,車窗鋼化玻璃出現蛛網一樣的裂痕,車內的兩人全都愣住了。
站在旁邊的交警喉頭一陣蠕動,處於自身職責,正要出聲制止他的暴力行爲,可林風看也不看,第二下改爲拳頭砸了上去。
嘩啦……佈滿裂痕的車窗玻璃瞬間碎成無數的晶體顆粒,車內響起女人驚恐至極的尖叫聲,起先還張狂的傑少已經嚇的小臉煞白,那只有力的大手攥住了他衣領,直接就將人從破碎的車窗扯了出來。
罪魁禍首出現在衆人眼前,大家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愣在原地,場面陷入一種詭異的寧靜中,只有不遠處的哭嚎依然刺耳。
林風提着傑少的衣領準備把人交給交警,即便沒當過警察也該知道必須趁早收集證據,不然誰曉得他那手腕通天的老子又會想出什麼歪點子幫他脫罪。
這富二代一向是驕橫慣了,渾然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加上酒精和毒品的催化,經過最初的驚愕,此時又恢復了張狂本色,面對比他魁梧許多的林風卻怡然不懼,色厲內荏的威脅道:“把手鬆開,不然我保證你會後悔!”
啪!
回答他卻是一個響亮的大耳巴子。
“你……你竟然敢打我!”傑少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神色,咬牙切齒說:“我發誓,我一定會殺了你!”
林風根本沒心情跟這種人渣廢什麼話,手鬆開對方衣領,一拳照直了往他腹部搗去。
哐!
擊打處發出敲鼓一樣的悶響,像根瘦麻桿似得傑少直接被打的原地跳了起來,這下他再也張狂不起來了,像個蝦米一樣佝僂着腰跪在地上大吐特吐,那氣味薰得人直翻白眼。
這一拳足夠他在病牀躺上半個星期了,也算是替受害者先收回一點利息,林風轉身面對交警,此時他臉上的神情一定十分可怕,以至於這名年輕交警居然情不自禁後退了兩步。
等他回過神,林風的手已經搭在他肩膀上:“這人交給你,該怎麼做你比我清楚。”
交警有些呆滯的點了點頭,林風不再多留,轉身往回走去,相信有如此多證人在場,哪怕是傑少的父親手腕通天,這次也難逃一場牢獄之災。
遠處的俞志強一手搭在車頂,一邊拿着電話正要向副總裁彙報情況,誰知林風過去後的所作所爲完全跟當初的計劃背道而馳,以至於電話那頭傳來副總裁的聲音他都忘了回答,兩眼直愣愣注視着揍完傑少正大步走回來的林風。
“喂,你那邊到底什麼情況,倒是說話啊?”電話裡再次傳來副總有些不滿的質問。
“還……還好,我我一會兒再向您彙報。”俞志強語無倫次的交代一聲,慌忙掛斷電話。
此時面無表情的林風已經走了過來,俞志強雖沒聽清他當着傑少的面說了什麼,但清清楚楚看見他痛打傑少的一幕,當即不由氣急敗壞的走上前去,一手抓向林風肩膀,怒聲抱怨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動手打傑少幹啥?我看你和我一個部隊的份上,把你當兄弟看待,你特麼這次卻害死我了!”
林風毫不留情面一把撥開他伸過來的手掌,俞志強大概也沒料到之前還有說有笑的戰友轉眼就變了臉,沒等他發火,林風先用一根指頭指着他,逐字逐字的說:“以後不准你再說自己當過兵,因爲……你不配!”
說完林風不再多看他一眼,甩手往遠處走去,只剩下神色複雜的俞志強一個人僵在原地,愣愣的注視着他離去的背影,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喚回了他的神志。
餘志勇不禁在心頭暗自嘆了口氣,昏暗燈光將他落寞的身影拉的老長。
“兄弟……我也曾和你一樣,年輕過,熱血過,只是逞一時之快的代價太大,我們沒人能承受的起!”
……
晚上十點,林風回到了他和陳晨的臨時落腳點,天匯小區位於八樓的兩居室,從這裡陽臺望去,能把浩遠集團大樓看的一清二楚。
拿鑰匙把門打開,客廳還亮着燈,林風臉上早已恢復了往日嬉皮笑臉的樣子,剛進門,他便忍不住深吸了口氣,聳聳鼻子不由問道:“嗯?這是什麼東西糊了的味道?”
“這麼晚你去哪兒了?”陳晨坐在沙發上,頭也不擡在筆記本電腦前忙碌着。
她今晚穿了套帶點卡通色彩的睡衣,本該寬鬆舒適的衣裳,如今卻把妙曼身軀包裹的嚴嚴實實,儼然在提防色狼一樣。
“唉,說來話長,我被分配到小車班,領導又臨時安排讓我加班,所以就回來晚了。”爲了不被她當場發飆,林風避重就輕的說。
換上擺在門口的拖鞋,沒走幾步,他又露出疑惑的神色,皺着眉頭說“咦,不對啊?廚房是不是在煮什麼東西,怎麼我聞到全是一股糊味。”
聽見他還在糾結這個問題,陳晨沒由來的臉上一紅,本來吧,她是想買些菜回來親自下廚弄個大鍋燉,這樣既昭顯了她作爲領導多才多藝的能力,也算間接爲上午發生那點不愉快的事情向他賠禮。
她利用燉湯的空閒時間還不忘回頭梳理一番收集來的資料,結果卻把竈上燉着的菜餚給搞忘了,等到醒悟過來時,那些菜連同新買不到半天的砂鍋全都變成了黑的像焦炭一樣的顏色,她一氣之下就全給扔進了垃圾桶裡。
沒想林風的鼻子跟狗似得,一下就嗅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