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悲嗆的哭嚎聲就像失去狼崽的母狼,就連特戰隊的四個傢伙也不由百忙中抽空回頭瞄了眼,難道這位哭的稀里嘩啦的姑娘就是大嫂,隊長他女朋友不成?
特戰隊的出現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軍閥和毒販聯軍的氣勢早都讓林風他們打沒了,如今更是四散而逃,誰也顧不上誰,到處都是逃竄的身影。
度熱的兒子仰面倒在地上,那身筆挺的軍官制服上還留有幾個泥腳印,胸前一串血洞,內臟都被子彈攪爛了,這位剛繼承父位當了一天的新軍閥,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死在這裡,臨死前還把眼睛瞪得斗大,滿臉的不甘。
“林風!林風……”
許小冉跑到層層疊疊屍體堆前,一邊翻動着屍體一邊抹着淚花,那幅傷心悲慼的樣子,似乎林風死定了一樣。
直升機在天上盤旋,四名特戰隊員成扇形把這位未來的‘大嫂’護在身後,硝煙中,兩個身影緩緩走了過來,一名特戰隊員看清來人後,向同伴吹了聲口哨。
只有許小冉還不自知,忙着在屍體堆中尋找林風的遺體,嘴裡帶着哭腔一遍遍呼喊他的名字。
“別嚎了,我還沒死……”
一個無比耳熟的聲音突兀從前方傳來,淚眼婆娑的許小冉猛地擡起頭,只見林風左手搭在何康平肩上,臉上還帶着那痞笑,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蹲在屍體堆中哭泣的她。
“林風!”
見他沒死,許小冉也不知自己怎麼了,腦子一熱,衝上去一個虎撲將他牢牢抱住,眼淚稀里嘩啦的涌出來,將那張精緻的臉蛋已經哭成了大花臉。
這妞的力氣忒大,而且好死不死還一頭撞在林風胸前那道深可及骨的傷口上,當即痛得他抽了口冷氣,嘴也歪了,對面那幾小子卻還在偷笑着暗中朝林風擠眉弄眼,林風立刻回瞪了他們一眼,那意思彷彿再說,等回去再收拾你們幾個!
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大團圓的時候,被林風當成柺棍用的何康平卻悔的腸子都青了,手下那些士兵只留下滿地的屍體,能逃的早已逃的沒影了,竟然沒一個人想要回頭救他。
合作伙伴的屍體就倒在不遠的地方,而他這個新一任毒梟,還沒來得及實現自己的雄心壯志就將淪爲階下囚,下半輩子只怕都要在牢裡度過。
悔不當初啊,何康平長長嘆了口氣,認命的垂下了頭。
爲了不暴露林風的身份,特戰隊的五人把他們一羣人護送到河對岸的安全區域就撒手走人了,從直升機上順着纜繩滑下的諸葛白臨走前還不忘衝着林風擠了擠眼,那賊眉鼠眼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往他臉上搗一拳。
這五個傢伙走的倒是挺灑脫,衆人只當他們是同洲軍區的特種大隊奉命前來執行任務,一個個冷酷的不行,自始自終都把臉遮着,連話都不願意多說一句,只有湯山若有所悟的看向林風,不過既然林風不說他也沒有去問。
二拿只是被爆炸震暈了過去,沒多久就恢復了清醒,衆人之中傷的最重的就屬林風,整個人就像從血池中撈出來的一樣,衣服褲子上全是乾涸的血跡,有敵人的也有他自己的,渾身上下幾乎見不到幾塊好肉。
其他人也不怎麼好過,剛一消停下來,到處都痛,連站都站不穩,許小冉算是好的了,只被亂石割破了幾道小口子,林風乾脆把槍交給她,讓她負責看押何康平,只要這傢伙一有亂動,就開槍崩了他。
衆人或坐或躺在路邊,沒過多久,由警車和救護車組成的車隊就風馳電掣的趕了來,剛經歷過九死一生的他們在同行們敬佩的眼神下被擔架擡上救護車,緊急送往最近的軍區醫院治療。
別看林風身上到處都是傷而且好幾處還是槍傷,一羣人裡面就屬他恢復的最快,就連主治醫生都大惑不解,幹了幾十年就沒見過擁有如此變態恢復能力的人,才過兩天就能下地行走自如了,到底怎麼回事,其實只有林風自己心裡清楚。
……
林風離開一段時間裡,浩遠集團也發生了無異於十二級地震的大事件,董事會主席重選,秦永生居然以微弱的優勢贏的了這次選舉,消息公佈出去,集團內部瞬間一片譁然,摔碎了一地的眼鏡,這家以秦浩遠自己名字命名的集團,最終卻落在了他哥哥的手裡。
秦浩遠做夢也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被自己的親兒子和親哥哥聯手算計,換了是誰也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一夜間,叱剎商海遊刃有餘的秦浩遠就彷彿蒼老了十歲,濃密的黑髮中出現了根根銀絲,眼角的魚尾紋也多出了幾道。
書房,壁爐裡的篝火噼啪燃燒着,屋子裡熱浪滾滾,別人多呆一會兒都會汗流浹背,而秦浩然還是感覺渾身發冷。
他面無表情的端坐在沙發上,二兒子跪在身前不斷抽自己的臉,一邊臉都腫了還不敢停下,痛哭流涕着一遍遍的說道:“爸,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如果不把股份給他,就得坐一輩子的牢……”
秦浩遠的老婆,也就是秦楊的親孃站在旁邊,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姚冷香滿臉都是心疼的神情,急忙勸道:“浩遠你就原諒他吧,不按對方說的做,難道你就想看着兒子坐牢嗎?再說,不就是一個董事會主席的位置嗎,秦永生可是你親弟弟,是他要跟你搶,你該找他算賬去啊!”
嘭!
往日從不喜怒行於色的秦浩遠重重一巴掌趴在身上的案几上,怒聲喝問道:“做這種事之前,爲什麼你們不跟我商量!?”
秦楊可從沒見他爹發過這麼大脾氣,嚇的忙縮了縮脖子,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自己母親。
既然撕破了臉,姚冷香也毫不示弱的吼道:“你兇什麼兇,我們就算提前告訴你,難道你會答應嗎?反正事已經做了,難道你還要逼死兒子不成,秦浩遠啊秦浩遠,你連舊情,平時寵着那兩個小的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但你別太過份,老孃也不是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