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辦公室挺大,足以讓他們躺着休息,一路逃來大家也累得不輕,找到落腳的地方,紛紛拉過椅子凳子坐下休息,之前光顧着逃命,從便利店帶走的食物在半道上丟失的沒剩下什麼了,每人分上一些餅乾麪包吃了至少今晚不用餓着肚子睡覺。
食物還有,礦泉水放在摩托車上,隨着摩托爆炸一瓶都沒剩下,還好辦公室有飲水機,旁邊還擺着兩桶沒開封過的純淨水,每人拿着紙杯到飲水機前灌了幾口,吃飽喝足癱在椅子上連動一下指頭的力氣都沒了。
渾身放鬆下來,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沉重無比,從進來到現在過了還不到十分鐘,屋裡就響起陣陣悠長的鼾聲,有人睡着睡着一頭倒在地板上,卻像感覺不到疼,翻個身又接着睡。
林風坐在離門口較近的位置,一手輕撫着晴子的長髮,兩眼炯炯有神注視着門外,小姑娘已經趴在他膝蓋上睡着了,嘴裡不時嘟囔着什麼,時而皺眉時而舒展開,或許夢到什麼恐怖的事,小身板不自覺的顫抖着。
驀地,一串腳步聲在寂靜的大樓內響起,林風眉頭一蹙,他可以肯定來人肯定不是千葉美佳他們。
魏陽和卡爾背靠着背正打着瞌睡,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胳膊,這小子立刻就驚醒過來,睜開眼看見林風豎起指頭在嘴前,又指了指門外。
他的聽覺要比其他人敏銳許多,魏陽愣了兩秒才聽見那陣若有若無的腳步聲,忙爬起身,輕手輕腳把衆人從睡夢中搖醒。
大家剛藏好,腳步聲變得愈發清晰,很快就到達了他們所在這一樓層的走廊上,外面那些人邊走邊用他們聽不懂的語言交流,不用看,肯定是獸人找來了。
聽見越來越近的聲音,衆人不由都屏住了呼吸,連心跳都想要快要停止了似得,獸人闖進其中一間屋裡,在裡面大肆翻找起來,不斷傳出翻箱倒櫃的響聲。
兩個提着大斧子的獸人徑直來到林風他們藏身這間辦公室外,兩張醜陋的大臉正透過玻璃窗往裡打量着,一羣人就蹲在它們所在這扇窗戶的下方,一個個嚇得極力蜷縮着身體,唯恐被敵人發現。
就這樣僵持了兩三分鐘左右,獸人才離開窗戶往前面走,但是衆人很快發現,關閉的大門被一隻手推開了大半,這兩個傢伙是打算進屋搜查,看樣子怕是藏不住了,一旦鬧出動靜,很快就會把其它地方的獸人給引來。
但眼前林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放對方進來一樣會發現他們的存在,暴露難以避免,他蹲在門邊輕輕抽出插在靴子裡那把軍刀,只要對方踏進屋子,他會用最快的速度幹掉對方,給大家儘量多的爭取時間逃走。
咚……
物體掉落在地板上的聲音突然從隔壁屋傳來,那隻把門推開一半的手停住了,兩個獸人在門口交談了幾句,一起轉身朝前面走去,那扇門自動彈了回來。
聽着他們離去的腳步聲,林風忍不住暗道聲好險。
過了不到一分鐘,女人的尖叫從隔壁屋傳來,沒想到隔壁竟然也藏着人,對方或許比他們先來一步,剛剛不知碰倒了什麼東西,無形中反而幫了他們一把。
哭嚎聲漸響,一男一女被兩個獸人抓着頭髮,粗暴的從房間裡面拖了出來,任憑兩人如何哀求,它們皆是一臉無動於衷的神情,還在那名拼命掙扎的男子肚皮上狠踹了兩腳,然後像拖死狗一樣把人拖拽到了外面走廊上。
魏陽貓着腰來到林風身邊,低聲問:“老大,要不要幫幫他們?”
林風沒有立刻迴應,似乎正在猶豫,幾個獸人好解決,但誰也說不清楚樓裡還有多少獸人士兵,如果驚動了它們惹來大部隊圍剿,屋裡這幫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只怕全都要跟着倒黴,爲了救兩個陌生人,把大夥兒全搭進去並不是個明智的決定。
還在他猶豫時,獸人已經拖着兩人從門前走過,與走廊上的同伴匯合在一起。
一隊人檢查過這一層後,就沿着樓梯下去了,最終林風還是沒有出手,現在這種環境下只能忍,忍不了也得忍。
獸人將整棟大樓都檢查過一遍才離開,抓走了至少十幾個躲在其它地方的人,聽到他們的哭嚎聲逐漸去遠,躲在辦公室裡的衆人這才暗中鬆了口大氣,總算又逃過一劫。
大廈又恢復了他們來時的寂靜,不過這次,似乎沒人還能安穩的閉上眼睡覺,就像驚弓之鳥般外面一點風吹草動都能把他們嚇得不輕,要不是有林風這個主心骨在,估計好多人活不過今晚。
等了足足兩個多小時,一道嬌小的身影無聲無息出現在門外,千葉美佳回來了,林風拉開門讓她進來,見身後沒人立刻知道了結果,拿過水杯遞給她,還是問了一聲:“沒找到老秦他們?”
美佳搖了搖頭,喝了口水才接着說:“我找遍了這一片也沒看見他們,外面太亂了到處都是獸人,很多人都被它們抓走了,如果有人反抗就會被它們殘忍的殺掉,老秦他們可能也被抓走了。”
“它們抓這麼多人做什麼?”魏陽不由插嘴道。
美佳只能搖頭,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不管怎麼說,現在最重要是保護好自己,還沒到絕望的時候,獸人兵強馬壯,東洋可能擋不住它們,但世界上還有那麼多國家,帝國華夏沙俄等超級大國自然不會坐視不理,面對人類共同的敵人,相信他們一定會放下成見彼此合作,很快就會派出聯軍將獸人驅逐回它們的老家。
深夜,大街上又恢復了原本的寂靜,只是街道上多了許多本不該屬於這裡的身影。
林風他們藏身的這棟大樓對面有一片草地,夜晚草地上燃起了篝火,木架上一隻被剝皮的黃牛已經被烤成焦黃的顏色,正往火塘裡滋滋滴着油,幾十個獸人圍坐在火堆旁,喝着自帶的果酒大聲討論着什麼,而十來個黑袍人則涇渭分明坐在離它們幾十米遠的地方冥想,並沒有要去跟那幫粗莽獸人一起慶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