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運氣還是陳火槍法嫺熟,利用後視鏡射了一梭子彈,竟然打中後車駕駛室內的司機,司機痛叫一聲,高速直行的汽車瞬間失去了控制,車頭一歪撞碎了公路護欄
,側翻在馬路邊。
後面一輛車繞過側翻的同伴,速度不減追了上來,微衝迸發出的子彈如冰雹,打在他們車上乒呤乓啷作響。子彈不斷從車廂裡嗖嗖的飛過,椅背上瞬間多出幾個被子彈射穿的窟窿,蹲在座椅下的勞拉只知道抱頭尖叫,覺的自己馬上就會死掉,大腦裡只剩一片空白,所承受的驚
嚇已經讓她沒辦法進行正常思考。陳火已經把油門踩到了底,只是卻沒法甩掉後面的追兵,疾馳了幾百米遠前方出現一個十字路口,他猛地一打方向,車輪與地面發生劇烈的摩擦,車身擺正位置正要駛入
右側通道,意外卻發生了。一輛從對面高速駛來的黑色悍馬從側面撞上了他們,只聽見一聲巨響,陳火根本沒機會避開,身體就跟隨着座駕一起天旋地轉起來,汽車連續翻滾出去十幾米遠,大半個
車身都變型的不成樣子。
追兵駕駛那輛suv停在車頭損毀嚴重的悍馬車邊,兩車的車門打開,同時有人拿着武器跳下了車。
此時,頭破血流的陳火纔剛剛恢復意識,耳邊響起勞拉的痛呼聲,剛纔那幾圈翻滾讓她精緻的臉上多了兩道被碎玻璃割出的傷口,血水正沿着臉頰流淌。
“你怎麼樣?”陳火問來一句,卻發現正從對面車上跳下來的敵人。當即他忍着左腿鑽心的劇痛,用力試圖推開身旁已經變形的車門,連試了好幾次,車門總算彈開了,陳火連滾帶爬從四腳朝天的汽車裡爬出來,又轉過身把勞拉從裡面給
拽了出來。
快速查看了眼勞拉的傷勢,確認身上沒有嚴重的外傷,他急忙說道:“你快走,想辦法去找到林風,現在只有他能保護你。”
勞拉聞言愣了愣:“那你呢,不跟我一起走嗎?”
陳火已經沒功夫回答她的話,對面那夥人正逐漸靠近過來,他拿着槍迅速從車後站起身朝對面‘砰砰砰’就是幾槍,對方一人中彈倒地,其他人連忙退回汽車邊開槍還擊。
敵人的火力要猛烈許多,打的車身叮咚作響,陳火就站在車後不停的開槍,把對面那夥人壓制的不敢輕易跑出來。
勞拉這才注意到陳火的左腳褲腿已經被血水染成了紅色,接近膝蓋的位置刺入了一根寬兩指長一寸的鐵片,每開一槍左腳都在微微的顫抖,顯然他支撐的十分艱苦。
一口氣打光彈夾裡的子彈,陳火扭頭望着坐在地上的女人,呵斥道:“你怎麼還不走!?”
他現在的樣子很嚇人,又回到當初見面時那種冷酷不近人情的模樣,勞拉滿心委屈的道:“我們一起……”
不等她把話說完,陳火咆哮了:“誰要跟你一起,他們要對付的人是你,你留下不但幫不了我,只會成爲拖累,快走,滾!”
最後一個字吼出陳火再不理這個委屈巴巴的金髮女郎,抽出連同手槍一起搶來的彈匣換上,快速拉動套筒,朝着一名剛從車身探出頭來的敵人連開兩槍。
勞拉愣愣的看了對方几秒,雖然心裡明白對方說這些都是爲了她好,可是這傷人的話卻像錐子刺痛着她。
“還愣着幹嘛,快滾啊!”
陳火的咆哮在耳邊迴盪,勞拉一咬牙,轉身往後方跌跌撞撞的跑去,身後還在不停響起乒乒乓乓的槍聲,她不敢回過頭,只知道沒命的跑着。這時,一個敵人在同伴掩護下從另一輛車後衝了出來,當陳火發現他肩上扛着火箭筒時,想要跑開已經來不及了,剛轉過身從對面射來的火箭彈就命中了擋在前面這輛汽
車,轟隆,巨大的火球騰空,連距離爆炸點幾十米外的勞拉彷彿也能感覺到那致命的灼熱。轉過身,那輛翻倒的汽車還在劇烈燃燒着,陳火就趴在不遠處生死不知,勞拉往回走了兩步,卻看見那羣人繞過燃燒的汽車來到陳火身邊,並一眼就發現了野地裡的勞拉
。
“她在那裡,抓住她!”幾個人紛紛翻越護欄追了過來,勞拉略一猶豫轉身繼續跑了起來,赤腳踩在鬆軟的泥地,她也不知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只一心想着絕對不能讓對方抓到,否則她和陳火都
會被對方殺了滅口。狂奔出去幾百米,那身裙子已經被沿途的樹枝刮的破破爛爛,兩條大白腿在交替邁動,總算穿過這片野地,來到另一條公路上,正好迎面有輛汽車駛來,勞拉拼命的揮動
起雙手,大叫着救命。
漂亮的臉蛋爲她贏得了車主的信任,對方吱嘎一聲停下車子,熱心的詢問有什麼需要幫助。
勞拉拉開車門坐進車裡,語氣焦急的說:“求求你快開車,他們要殺了我!”
車主也注意到從野地方向追過來那幫人,當即二話不說踩下油門,追兵衝上公路,只能眼睜睜看着那輛車消失在視野前方。在車上,勞拉謝絕了司機報警的提議,以安格斯的能量在當地已經是隻手遮天,到時候等來的或許不是警察而是一羣殺手,想到對方的手段,勞拉不由打了個寒顫,坐在
車裡只怕也並不那麼安全,追兵隨時可能會追上來。
汽車往前行駛了兩三公里左右,勞拉就下了車。結果正如她猜測的那樣,這輛車繼續行駛了沒多遠,就被幾輛轎車給攔停了下來,一名自稱聯邦探員的男子要求車主配合,並告訴對方,剛剛被他救走那女人其實是一個
正被通緝的罪犯。
看着探員手裡的證件,車主選擇相信了他們的話,指着後方告訴探員那個女人已經在中途下車了。
這幫人臉上頓時變了命令車主在前面帶路,對方自然不敢不答應,車隊浩浩蕩蕩的上路,在車主的帶領下往勞拉下車的地方駛去。勞拉並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女人,至少她沒有不管陳火的死活,找到一處公用電話,又找路人要了兩枚硬幣後,她屏住呼吸播下了安格斯的聯繫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