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五點不到就去下館子吃飯了,只留林風一個人在這黑黢黢的房間,等來等去就不見人回來,弄不好人家吃完飯就回家,已經把他給徹底忘了。林風是不想就這麼暴露自己的身份,搞的興師動衆就爲了這點破事,純屬浪費國家人力物力,思來想去他決定等會給許小冉打個電話,由她出面過來撈人想必比蔣大國還要好使,畢竟她身後有個位高權重
的爹,大家都是一個省又是同一個單位,當地警方多少還是要給她一點面子。
許小冉不會連這點忙都不幫,問題是,林風揣在兜裡的手機證件錢夾什麼,一進屋子就全給人沒收了,就鎖在對面的桌子抽屜裡,要打電話還得等他們回來才行。
一等起碼就是兩個鐘頭,雙手拷在背後的林風就靠着椅背睡了一覺,等門外傳來鑰匙串碰撞發出的聲響,他才徐徐睜開眼睛。
吱嘎……門開了,外面早已經天黑,走廊上的路燈從門縫照射進來。
徐隊伸手在牆上摸索兩下,找到電燈開關按了下去,頭上的日光燈鎮流器發出‘嗡嗡’的聲音,閃了幾閃才亮起來,只見那個徐隊和另外兩名聯防隊員一搖三擺的走進屋裡。
這三個都喝了不少酒,特別走在前面的徐隊長,一張臉紅的發光發亮。
他哐當一屁股坐在對面那張椅子上,橡膠警棍拍在桌上正要說話,忍不住先打了個長長嗝,頓時,滿屋子都是一股泔水的臭味。
“睡什麼睡,起來把你的事情交代了,爲了你的事,老子幾個還得加班熬夜,趕緊說吧,老九你拿紙筆做記錄。”
“哎,好叻。”年紀稍大那人打開旁邊那個抽屜,從裡面拿出圓珠筆和幾張紙,拉過一張椅子就在隊長旁邊坐下,搞的還挺正式多半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這裡審犯人了。
“讓我說什麼?”林風半眯着眼,一臉吊兒郎當瞅着對面這兩個滿臉酒氣的聯防隊員。
“我看你小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還跟我在這裡裝是吧?”
徐隊一拍桌子站起身,官威挺大的拿手指着林風鼻子:“小子,別怪我沒警告你,到了這地方就得聽我的,是龍你得盤着,是虎你得臥着,不想吃苦頭,就把你今天做的事,一件一件給我交代清楚咯。”
“我又沒犯法,用交代這個詞好像不準確吧?”林風笑着搖了搖頭,眼中帶着不屑,又氣死人不償命的補充了一句:“再說,你們就一羣治安聯防隊的人,連執法權都沒有,就算審犯人也輪不到你們來吧?”
“喲,嘴巴還挺硬。”林風這話可就毫不留情刺痛某些人的自尊了,雖然他們這幫聯防隊員只是合同制臨時工,手裡的權利其實也不小,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大家都給面子叫一聲徐隊,老徐聽久了也真把自己當成回事了,有空
時不但帶着手下這幫人練習擒拿格鬥什麼的,還自掏腰包在網上買了幾幅手銬,儘量想把自己這支聯防隊打造成正式警員一樣,至少能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
對面這不長眼的傢伙竟然瞧不起他們,徐隊那張臉頓時就更紅了,這是被氣的,就像遮羞布被人無情揭開了一樣,加上酒精作祟,想也沒想就對站在林風旁邊那名隊員吼道:“耗子,幫幫他長點記性。”
高高瘦瘦的聯防隊員聞言點點頭,二話不說輪起拳頭就重重搗在林風的肚子上,咣,拳頭砸在上面發出聲悶響,顯然這個耗子沒有半點留情的意思,一拳用出了全力。
本以爲捱了耗子一拳,就算鐵人也會痛叫幾聲,誰想林風卻彷彿沒感覺似的,笑臉看着收回拳頭的聯防隊員:“沒吃飽飯,就這點力氣麼?”
耗子也是個火爆脾氣,哪受得了別人激,林風氣死人不償命的一句讓他失去了理智,不等隊長吩咐,耗子輪起鐵拳就往林風胸口連搗了幾拳。拳頭擊打在身體上發出咣咣咣的連響,光聽着就嚇人,要知道耗子可是學過自由搏擊,一拳能把鐵桶砸出個拳印,隊裡沒人是他對手,徐隊有些坐不住,忙上前拉開打的性起的耗子,他倒不是關心林風的
死活,但是嫌犯在這裡要是出了什麼事,還不是他這隊長兜着。
“耗子你冷靜一點,再打下去把人打死就麻煩了。”徐隊一邊拉住頭腦發熱的隊員,一邊抽空對老九說:“去看看他怎麼樣了?”
老九答應一聲,把視線落在林風身上正要起身,卻發現對方竟然還在對着他們笑。
捱了一頓毒打還能笑得出來,難道這人腦子有問題不成。
就在老九愣神的時候只聽林風緩緩的說:“本來想跟你們用文明的方式解決問題,這可是你們自找的。”
說完林風那兩條拷在椅子背後的手就收了回來,咚!那幅被打開的手銬和一根用一元紙幣搓成的紙棍被他隨手扔在桌上。
林風若無其事的站起身,反而把老九嚇了跳,但他迅速反應過來,抓起徐隊擺在桌上那根橡膠警棍,指着林風厲聲警告道:“你幹什麼,給我坐下!”
說着,他揮動手裡的棍子往林風頭頂砸落,只是一隻手卻比警棍落下的速度更快,一把薅住了他頭髮,猛地往下一壓。上半身前傾的老九隻來得及發出聲驚呼,臉就與身前的桌面來了次親密接觸,咚!碰撞聲嚇了旁邊正糾纏不清的兩人一跳,但他們轉過頭,只見老九滿臉是血的滑倒在地面,而那個林風正捏着指關節一步
步向他們走來。
“耗子,快把他制住!”酒醒了大半的徐隊似乎這纔想起,林風可是很能打的,今下午他一個人就放倒了花豹手下幾十號人。
徐隊剛放開耗子,耗子還沒來得及出手,林風的大腳就踹了上去。
咣!耗子發出一聲悶響,身不由己往後噔噔噔連續推開,撞到牆邊那排鐵皮櫃才停止下來,林風已經出現在他跟前,嘴邊掛着笑容,淡淡的說:“剛纔你打了我七下,現在還差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