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我害怕……不要離開我……”
說完這幾個字,蒂安娜兩眼一閉再次陷入昏睡中。
“你在門外等着我們好嗎?”
林風放心不下,親自跟着走進了手術室,進去之前不忘對艾達交代了一聲,見小姑娘點頭同意,他才最後一個走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不許外人進入,那只是針對一般人,試問在場誰有膽量敢把林風趕出去,即便林塞來了只怕也做不到。蒂安娜已經被放上了手術牀,麻醉師正在爲她進行全身麻醉,無影燈下,蒂安娜顯得更爲憔悴,豐盈的身體瘦了整整一圈,背上兩處觸目驚心的傷口早已感染潰爛,要不是艾達他們不知用什麼草藥塗抹在
傷口上,或許蒂安娜撐不到現在。
值得慶幸的不止是有艾達她們相救,這兩發子彈顯然是先打穿了其它物體後再擊中蒂安娜,動能消耗大半的子彈頭最後只是卡在她背部皮肉裡,並未傷及到內臟。
這裡的醫生護士全是迪馬爾族人,他們正在忙碌的做着術前準備,不時會用畏懼的眼神瞥一眼林風,如果病人有什麼好歹,那他們只怕全部都會沒命。
“不用管我,專心做好你們自己的工作就行。”林風出聲想緩解他們的緊張情緒,但效果並不理想。
他不會去外面等着,必須親眼看着手術做完才能放心。
麻醉藥正逐漸的發揮效果,在場的醫生和護士也忙打起精神,站在手術檯前開始了工作。
……
小姑娘艾達有些拘謹的坐在手術室門外凳子上,時間已經過去了一會兒,對面這間屋子卻一直沒人出來,也不知道姐姐她現在怎麼樣了?
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時,先頭阻攔在入城口的士兵將她那些叔叔嬸嬸領來了醫院,畢竟林風親口交代過,士兵哪敢怠慢,一個不少全部帶來了。
衆人湊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說着話,頓時熱鬧了許多,有了這些人陪艾達一起在門口等着,小姑娘也不像剛纔那樣的拘束。
這一等就過了幾個鐘頭,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衆人別說早飯,從昨天到現在就沒吃過任何東西,肚子早都餓扁了,偏偏林風忘了交代士兵給他們安排吃飯的事情,衆人只能捱餓在門外眼巴巴的等着。
蒂安娜的手術說不上覆雜,只是清理創口有些麻煩,那些嚼碎的草藥雖然保住了她的性命,許多植物碎末卻殘留在傷口中,需要一點一點把它們剔除,然後縫合,所以花費了不少的時間。
手術還沒完成,倒是前來看望傷員的林塞途經此處,見到一羣穿着像乞丐一樣的難民坐在過道中,頓時露出詫異的眼神。由於藥物緊張,並不是每個人在這裡都能得到妥善治療,目前醫院在他的要求下,只接受那些受傷的士兵,即便這樣醫院幾乎每個角落都塞滿了病人,許多治療外傷的藥品都已經快要用光了,連士兵都救
治不過來,又怎麼會有平民出現在醫院?
看樣子,他們似乎在等待手術室的病人。
一臉費解的林塞招手把那名陪同他們的士兵叫到跟前,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士兵趕忙把他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都告訴了林塞,包括正在手術室治療的外國女人和這幫難民的關係。
能讓林風如此緊張的白人,難道是……
林塞眼神一動,看向這幫人的視線明顯不一樣了。
“不管怎麼說,他們也是林風的客人,那就是我的客人,你怎麼能怠慢客人,讓大家一直等在門口?”他批評了一頓滿臉委屈的士兵,把人打發走了後,又回頭和顏悅色的對衆人說:“大家一定還沒吃午飯吧,我先讓人帶你們去吃飯,吃過飯以後在安排地方給你們休息,病人做完也需要時間靜養,到時我再
帶你們來見她好嗎?”
林塞穿着得體,就算這幫沒怎麼見過市面的難民,也看得出他的身份不一般,其中一個穿着補丁衣服的中年人壯着膽子問道:“請問你是……”
“他是我們國王,林塞。”一名士兵在後面驕傲的介紹道。
“什麼……國……國王!”中年人一下懵了,連話都說不清楚,他們千里迢迢到這裡來,除了給蒂安娜看病,另一個原因就是想在這裡尋求庇護,阿哈利族的人,誰沒聽說過國王塞繆爾.林塞的大名,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就站在衆人眼
前,態度還如此和藹可親,一點沒有因爲他們是難民的身份,而露出任何輕蔑的神色。
“對,我就是,想必你們送的病人叫蒂安娜對嗎?”林塞笑容溫和的問。
“她是我姐姐,原來林塞大人你也認識蒂安娜姐姐。”艾達不無驕傲的說道。林塞瞳孔一縮,點頭答道:“當然,蒂安娜也是我的恩人和朋友,上天保佑,蒂安娜還活着,再次感謝大家把她送回到我們身邊,我一定會好好感謝你們,不過現在大家還是先去吃午飯吧,今晚我會安排好
豐盛的晚餐親自款待大家。”
多麼平易近人的國人,居然還準備親自設宴款待他們。
一幫難民沒想到自己在這裡會受到國王如此隆重的對待,感動的一個個眼眶都紅了,連年紀最大的博木耳大叔也激動的話都說不清楚,只一個勁兒的點頭。
林塞招手對跟隨在身後的士兵吩咐一番,對方忙點點頭,帶着這十多個難民往樓梯口走去。正當一羣人走到樓梯口時,卡布基突然從裡面走了出來,帶路的士兵忙點頭哈腰向他問好,就在卡布基走出來的一瞬間,艾達嬌小的身板突然一震,就像受驚的小兔一下縮到博木耳大叔的身後,身體竟然
在不自覺的顫抖。
只是大家都沒留意到她的反常,反而是卡布基多看了這小姑娘一眼,見對方嚇得縮回頭,咧嘴一笑大步往林塞的方向走去。
“陛下,剛纔那些是什麼人?”卡布基疑惑的問。林塞回頭看見他卻沒有立刻回答,悶聲不響在前面走着,滿頭霧水的卡布基連忙跟上,不明白陛下今天怎麼神色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