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天,外面的天空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四周也逐漸陷入了黑暗中,檢查過外面已經沒什麼人以後,林風用鋒利的刀尖插入鏽蝕嚴重的窗戶縫隙,稍用力一挑就把窗戶給弄開了。
兩腳無聲落在地上,他小跑兩步來到牆角蹲下,細細打量着四周。
吃過晚飯的迪馬爾人多大已經回寢室休息去了,周圍這些民房早已被他們佔據,充作士兵的營房,漆黑的周圍只安排了少量的哨兵,迪馬爾人大概就沒想過,軟弱的阿哈利族有膽量主動向他們發起進攻。
只要小心別被站在樓頂上那個哨兵發覺就行,林風把視線一轉,眼神瞄向離這兒不遠處那棟燈火輝煌的二層小樓,門上的牌子上隱約可見‘水務局’三個字。
趁着哨兵轉身望着另一個方向的機會,他貓着腰就竄了出去,一路小跑着來到水務局那棟小樓前,耳邊清晰聽見一陣婦女悽慘的哭喊和男人猖獗的笑聲,聲音正是從面前這個房間裡面傳來。前方有兩個揹着槍的巡邏士兵說說笑笑着走了過來,林風躲在牆邊的陰影中,身體緊貼着牆壁,只有一雙眼神眨也不眨的注視着走近過來的兩人,右手已經捏緊了匕首,倘若對方發現了異常,那他就只能
冒着暴露的風險先下手爲強了。還好兩個傢伙光顧着說話去了,渾然沒有發覺牆邊那團陰影,就這麼說笑着從林風的眼前走了過去,等他們走遠了以後,林風踮着腳尖來到門前,將虛掩的房門輕輕推開一道縫隙,女子淒厲的哭喊聲更加
清晰的傳入耳中。
這間屋裡有十幾個迪馬爾人正對搶掠來的婦女做着禽獸不如的事,聽到這聲聲淒厲的哭喊,哪怕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憤怒,殺機從林風的眼中一閃而過,但只是遲疑了片刻,他又重新把門關上離開了。爲了完成自己的任務,就像現在一樣不得不做出一些捨棄,如果爲了救裡面這幾個女人而暴露了自己,任務失敗不說,可能還會有更多同伴爲此失去性命,就算他能殺了裡面的迪馬爾人救下她們,也只是
暫時,因爲他沒把握帶着這麼多女人無聲無息從敵人眼皮底下離開這裡,事後迪馬爾人還會用更兇殘的手段來報復她們。
所以他只能選擇視而不見,至少那些可憐的女人暫時不會丟掉性命,只要打敗了這夥迪馬爾人,她們就能得救。
順着樓梯上到二樓,這裡要比樓下清淨許多,隱隱聽見電視機播放電影的聲音,在這貧瘠的地方,一臺電視機絕對算得上是稀罕物,普通士兵絕不會有這樣的待遇。
沿着走廊繼續前行很快就來到一間辦公室門前,電視聲正是從這裡面傳出,裡面正有兩個男子在大聲說笑,連門被輕輕推開一道縫隙都沒察覺。這裡原本是水務局官員的辦公室,辦公桌後面坐着一名穿花襯衫的男子,正用手支着下頜專注盯着電視機畫面,他的雙手十根指頭上帶了好幾枚碩大的金戒指,在進門的右手邊,還有一名挎着槍的黑人男
子正津津有味的瞧着電視機。
能有士兵保護着看電視的人,多半在這裡身份不低,說不準他就是這夥迪馬爾人的頭頭了。推開門,林風一個箭步竄進房間,裡面這兩人見到突然衝進來個人影同時愣了愣,等他們反應過來時,林風手裡那把匕首已經從站在門口這人的脖子間抹了過去,坐在椅子上那人迅速拿起擺在桌上那把手
槍,林風猛地一抖手,將匕首射飛出去,正中對方握槍的手。
慘叫聲剛響起就戛然而止,林風已經捂着這人的嘴把他按在椅子上,抓住露出手背的刀柄往外一拔,噗,這人又痛的悶吼了一聲,渾身直抽搐。
這時,門口那士兵才捂着血流不止的脖子撲倒在地,林風將滴血的匕首在面前這人的衣服上擦了擦,冷冷的問道:“你就是這裡的頭兒?”
被捂着嘴這人急忙搖頭否認,難道他以爲不承認就沒事了嗎?
林風把他往桌子上一摜,哐當,左手仍然死死捂着他的嘴,右手卻把刀子插回了腰帶,空出手捏着對方一根小拇指利索往上一掰。咔嚓,這人左手的尾指骨被他給硬生生擰斷了,那種被掰斷骨頭的感覺比被一刀剁掉還要疼了十倍不止,這人喊又喊不出來,痛的兩眼直翻,鼻子不斷抽着冷氣,他顯然不是個有骨氣的人,當林風再次問
出同樣的問題,他居然把頭點的更小雞啄米一樣。
“很好,好好配合下去,我就不折磨你。”
林風很滿意這回答,咧嘴笑了笑,只是落在對方眼裡卻無比猙獰。
“你們爲什麼要襲擊難民營?”林風看似很隨意的問。
誰知這次對方卻不老實,竟然來回的搖起了頭,脾氣不是很好的林風當即捏着他的左手無名指往上一掰。
咔……
啊!
這人的眼珠一下瞪得溜圓,脖子上青筋畢露,身體在桌上劇烈掙扎起來,可是根本就擺脫不了林風這隻鐵鉗一樣的大手。
“你還有幾次機會,想說實話嗎?”林風逼問。
對方無助的搖着頭,眼中竟然出現了幾分哀求的神色,是在求林風放他一馬?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咔嚓……中指也斷了,左手就剩下兩根指頭,痛的上氣不接的這人幾乎是哭着在搖頭。
不是他們?
按理說他連自己身份都承認了,承認難民營是他派人乾的,至少能在死之前少受罪不是,爲什麼他始終不肯承認?
林風不信邪的抓住他食指掰斷,然後是大拇指。
五根指頭全部斷了,快痛暈過去的頭頭看着林風又把目光放在他右手上,身體觸電似得抖動起來。
“真不是你們做的?”林風忍不住問道。
這次對方卻狂點起了腦袋,這倒是奇怪了,這附近難道還有一夥兒迪馬爾人在活動不成?
“那你知道是誰幹的?這附近還有別的迪馬爾軍隊?”他鬆開捂在對方嘴上的手,這人大口大口吸着氣,可憐巴巴的說:“我發誓,我正不知道是誰幹的,這片地區除了我們已經沒別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