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還是跟往常一樣的大嗓門,感情她把林風當成來做保健的顧客了,在那裡遲遲不過來開門,直到林風報出自己的名字,才聽見腳步聲在門後響起。
玉姐拉開了捲簾門上的小門,就穿着件大紅色睡衣從裡面探出頭來,瞅見站在門前的林風,顯然還沒把他認出來,又扭頭往另一個方向望去,嘴裡嘀咕道:“咦……那小子人呢?”
“玉姐,我就在你背後。”林風拿手拍了拍她肩頭。
“你是……林風?”玉姐一臉狐疑上上下下打量起他,要不是聽起來聲音很像,估摸着一定會把這個敢戲弄她的人罵的狗血淋頭。
“不是我還能是誰,只不過畫了妝你就認不出來了?”
林風很警惕的往身後掃了一眼,十多米外有輛五菱麪包車一直停在那裡,其實有兩個男子此刻正縮在座位下面,注視了片刻,林風纔回過頭對玉姐說:“姐,我那間房沒租給別人吧?”
“果然是你小子啊,看你說的什麼話,姐是那種人嗎,別說你給了一年的房錢,就算一分不給,那間房姐也一直給你留着。”
見林風撕下嘴脣上的鬍子,玉姐這才徹底相信了他,不等林風講話,她又一臉八卦的問:“你打扮成這樣,是不是在外頭惹了什麼麻煩?”
“我先上去拿點東西,一會兒再下來跟你聊。”林風心急的擠進屋內,玉姐一副老江湖的模樣朝外面四周瞅了幾眼,纔回身哐噹一聲將小門關上:“唉,走這麼快乾嘛,你房間鑰匙還在我這裡。”
就在捲簾門關上時,藏在麪包車內的兩名男子盯着林風消失的地方,一人拿起對講機放在嘴邊,低聲說道:“呼叫呼叫,目標在三號位置出現。”
“收到。”
任憑林風狡猾如狐,也擺脫不了老獵人的追擊。好不容易把羅哩羅嗦的玉姐打發走了,林風轉身進到自己曾經住過的房間,這裡的擺設還跟他離開時一模一樣,牀上櫃子都蒙了層薄灰,當然,他現在來這裡並不是爲了追憶過去,快步來到放衣物的櫃子
前,將它挪出來一點空間,露出後面牆灰已經脫落的紅磚。
取出中間那塊鬆動的磚頭,林風低頭往裡瞄了眼,頓時鬆了口氣,還好東西都在。
他回到桌前,將一摞護照本擺在桌上,這些護照上的照片都是林風,但身份卻各不相同,這也是當初陳晨爲了執行任務方便特意給他準備的。
林風拿了其中兩本揣在身上,又把剩下的放回原位。
離他進屋纔過去了十幾分鍾時間,外面的情況卻大不相同,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十多輛汽車風馳電掣的趕來,有警車也有私家車輛,最後更是來了兩輛防爆卡車。擋板一放下,一個接着一個挎着步槍的特警戰士動作利索從車廂內跳下,他們悄無聲息列隊站成兩排,排頭的特警手裡還提着防暴盾牌,他們把這次行動當成反恐對待,戰士全副武裝,只等長官一聲令下
。
一名警員來到緊閉的捲簾門前,手拿着火焰切割機在門鎖上鼓搗起來,這種普通的門鎖哪能耐住上千度的高溫,只用了不到半分鐘,門鎖位置就被燒出個大窟窿。
“上!”
兩隊特警魚貫着躥入屋內,沿着樓梯迅速往樓上跑去,十多號人雖然儘量放輕了腳步,但踩在樓梯上還是難免會發出一點細微的聲響。
他們的任務是抓住林風,實在不行可以開槍擊斃,特警們也算是身經百戰,跟外面那幫刑大的人不同,沒碰到林風之前,他們一個個的信心很足。
當走在前面的特警提着盾牌走到二樓上三樓的轉角,剛露面,只見一道人影從上方跳下,迎面一腳踢在這人擋在身前的盾牌上。
哐!這居高臨下踹出的一腳力氣大的出奇,提着盾牌的特警一時不察,身體失控往後摔倒,還連累後面的兩名同伴跟着他一起摔了下去,雙方几乎是面對面站着,距離如此之近,步槍反而成了累贅,特警們拳
腳上的功夫也是不弱,但若是跟林風比起來,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林風衝進人堆裡猶如猛虎出閘一樣,拳腳擊出不斷將對手打倒在地,十幾名特警在他狂風暴雨一樣的拳腳下,硬是沒誰能多撐住兩秒,等他停下手,本就狹窄的樓道中倒了一地的人。
這還是他有所保留的結果,如果換做是敵人,那倒在地上這些多半就是屍體了。
“這……這怎麼回事?”玉姐和幾個女孩聽見樓道中的聲音,跑來查看情況,結果一看頓時把她們嚇了一大跳,再笨也看得出來,倒在地上這些人的身份。
“你們最好回去待在自己的房間裡別出來。”林風說完不再耽擱時間,從一名特警槍套裡抽出手槍別在自己腰上,大步往樓下走去。他走到捲簾門後往外瞄了一眼,當看見外面這陣仗頓時也傻眼了,雖然知道外面一定還有人守着,卻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至少二十輛車把前後兩端的道路都給堵塞的水泄不通,一羣黑西裝人員和警察端
着槍同時對準了這個方向。
不止是這些,林風還在對面二樓的窗戶看見一根長長的槍管,周圍恐怕還不止這一個狙擊手在,這回怕是真要栽了。
“裡面的人聽着,馬上放下武器出來投降,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外面的人已經得知特警行動失敗,談判專家拿着擴音器站在車後,開始了新一輪心理攻勢。
蔣大國和許小冉也在這羣人裡面,此刻蔣大國憂心忡忡的掃了眼旁邊的小女警,在這種時候她卻開起了小差,低垂着眼瞼不知在想些什麼。
“許小冉。”
聽到隊長的聲音,許小冉打了個激靈瞬間回過神,忙歉意的說道:“隊長,我……”
“不用解釋其實我清楚,林風是你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但他現在鬧出這麼大個亂子,還是你去勸他出來投降吧,或許還能救他一命。”
許小冉搖了搖頭下意識想要拒絕,蔣大國的聲音頓時嚴厲幾分:“別忘了我們是警察,何況只有這樣才能救他。”小女警眼裡頓時出現糾結的神色來,遲疑了片刻,她才重重點了下頭:“好吧,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