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著用剛剛砍掉別人腦袋的右手攥住了托馬斯的衣領,嘴裡又是嘰哩哇啦一通亂叫,他說的應該是當地土語,所有人聽的一頭霧水,根本不明白他想說些什麼。托馬斯的褲管還在往下滴滴答答的掉着水珠,往日能言善辯懂多個國家的語言的記者,現在已經嚇的滿腦子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後一個念頭,他這次死定了,也許下一秒他的腦袋就會像前面那人一樣掉在
地上。
就在對方舉起還在滴血的砍刀時,那名留下來的正規軍士兵,似乎在背後小聲提醒道:“他是問你,還有一部分人跑哪裡去了。”
“是……是嗎?”
眼看對方已經把刀舉到了最高處,托馬斯沒時間猶豫,哆嗦着指向林風等人離去的方向。
咚!
身體一輕,他被重重的扔回泥地上,對面的土著沒繼續在這幫可憐蟲身上浪費時間,回頭嘰裡呱啦招呼了一聲,領着大羣人向托馬斯所指的方向大步奔去。
此時,林風等人已經步入了這片原始的叢林中,密不透風的樹葉遮住了天空,昏暗的光線讓人眼前一暗,落葉長年累月的積累,在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踩在上面又溼又滑,一不留神就容易摔跤。
隊伍中還有不少傷員,大多是被碎玻璃劃傷,經過簡單包紮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林風算是傷的重的一個,他拿刀把嵌入肩頭的木箭削斷,不過箭頭還嵌在肉裡。許多生活在原始部落的土著爲了增加箭矢的殺傷力,往往會在箭頭塗抹一些自制的毒藥或者糞便,在缺醫少藥的地方,傷口一旦被感染,就等於被宣判了死刑,林風只能希望自己的運氣別那麼好,萬一箭
頭上抹了什麼劇毒的玩意兒,那他可就死的太冤了。
敵人隨時可能追來,大家片刻不敢停歇,在這片昏暗不見天日且充滿腐敗氣息的叢林中堅持前行了四五個鐘頭,期間每個人都不知摔了多少跤,一個個都快要麻木了,爲了活命只能不停的往前走着。
走到一處蜿蜒流淌的溪水旁,林風才同意停下來暫作休息,大部分人倒在地上直喘粗氣,要不是求生的意志支撐着,這樣的長途跋涉險些把他們活活累死。
眼看一天又將過去,大家走了大半天時間都還餓着肚子,要是沒東西吃,只怕很難堅持下去,聽身邊這名士兵的意思,這裡離目的地還遠着,至少還要再走兩天才能穿過叢林,光是聽着都讓人感到絕望。
水有了,還得弄點吃的回來給他們填飽肚子,手裡沒有趁手的武器想要抓到獵物可不容易,林風叫了兩個身強力壯的男子,準備去附近找找有沒有什麼野果之類可以吃的東西。
讓其他人在原地休息等他們回來,林風捧着水搓了搓臉就帶着兩人準備出發。
“你們等等我。”蒂安娜從後面顛顛的追來,米糖原本也想跟着去,可是雙腿又痠疼的不行,只能撅起了嘴心有不甘的看着他們一起穿過小溪,背影逐漸消失在林子裡。
蒂安娜還保持着樂觀的心態,似乎並沒把這當成一次逃亡,尋找食物的路上就她一個人最輕鬆,見到山丘上長滿了野花,她又停下腳步採集花草,然後將它們編織成花環帶着頭上。看着蒂安娜臉上開心的笑容,壓在林風心頭的大石彷彿也沒那麼沉重了,在她忙着採集野花野草的時候,林風也在不遠處發現一顆掛滿果子的果樹,這些果子有點像是桃子,個頭卻只有嬰兒拳頭那麼大,
誰也說不上這果子叫什麼名,林風隨手摘了顆在衣服上擦了擦便放進嘴裡一咬,嘎嘣脆,就是吃着有點酸。
像這種野果在周圍有許多,有些熟透了掉在地上,有些還留有動物啃咬過的痕跡,這也證明果子應該沒毒。
林風三兩口把酸掉牙的果肉吞進肚裡,吐出一個核來,招呼着三人就在附近收集起這掛滿枝頭的野果。
他們把外套鋪在地上,然後把個頭較大的野果摘下扔在上面,花了半個小時,周圍幾棵樹上的野果已經被摘的差不多了,分成三份用外套打包裹好掛在肩上。
有了這些野果,至少不用讓大家晚上空着肚皮過夜,林風正要招呼三人回去,眼尖的蒂安娜忽然指着那片生長茂密的灌木喊道:“你們快來看,這裡面好像藏着什麼東西?”聽到她的喊叫,林風立馬警覺起來,使了個眼神給另外兩人,踮着腳一點一點往蒂安娜手指的方向走去,那片灌木只有半人高,看上去不可能藏人,當他試探着走近過去,一團黑影彷彿受到了驚嚇,突然
衝裡面竄了出來。
這是一頭背部長着長毛的野豬,這個頭至少有二三十公斤那麼重,林風頓時眼神一亮,只要抓住了它,今晚大家就能吃肉了。可這傢伙相當的狡猾,眼看林風猛地撲了上來,它突然一個急轉,斜着往另一個方向快速逃去,到嘴的肉哪能讓它就這麼逃了,四個人在後面奮起直追,林風乾脆把肩上的包裹一扔,邁開大步狂奔了過去
。他這全力發動起來,連野豬也不是對手,要不是仗着皮糙肉厚專往長滿荊棘的灌木中跑,林風早就把它給抓住了,一人一豬狂奔出去兩三百米遠,全面是個高兩米的陡坡,坡上張滿了青苔,野豬衝上去一
半又滑了下來,當它準備從其它方向逃跑時,一個人影惡狗撲食般將它牢牢壓在了身下。
野豬深知被抓到就會小命不保,當即奮力的掙扎着,張開長着獠牙的大嘴,還想回頭去咬抓住它的傢伙,林風哪能讓它得逞,輪起右拳在它頭頂上連搗幾下,直接將它給打暈了過去。
“怎麼……怎麼樣,抓到了嗎?”
蒂安娜和另外兩人跑得氣喘吁吁的過來,只見林風站起身,舉起了手裡的獵物。正當他們剛要歡呼出聲的時候,林風忽然聽到遠處響起一陣細密的腳步聲,忙把手指豎在嘴前,噓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