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表情微微僵住，許是沒想到，都被他親眼抓到了證據，她居然還能不卑不亢的反駁。
“就算您說的都是實話，您大可以喊傭人上去幫忙。”
“喊傭人？讓張媽用嘴喂他吃藥麼？”
“……”助理尷尬的接不上話。
葉臻冷哼一聲，眸光犀利如冰刃，脣角勾着嘲弄的弧度：“既然祁助理剛纔也說了，我是這個家的夫人，那你是不是應該擺正一下自己的身份，想清楚到底應該用什麼態度跟我質問？”
這是用他的話還擊過去，狠狠打臉。
“我知道在你們眼中，我出身卑微，連給封沉提鞋都不配，加上封揚跟我一直不和睦，你們私底下應該也沒少看我笑話吧！”她自己笑了一下：“可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這個世上，不是什麼人都能往她身上捅刀子。
助理更加尷尬了，他的確是私底下議論過，甚至是嘲笑過葉臻。
瞥見他微微漲紅的臉，葉臻卻懶得拆穿。她有點累，也沒有興趣跟他繼續這麼耗下去。
葉臻轉身就往外走。
很快助理就邁步追了上來。
“夫人，剛纔的事……我不會告訴先生。”這話分不出是在寬慰，還是在警告。
葉臻自顧自的換鞋，語氣很淡：“我不介意你去告訴封沉。”
助理：“……”
很快她就換好了鞋子，剛纔還有些僵硬的臉此時卻慵懶了幾分：“不過封揚那裡你最好瞞着，你們家少爺的脾氣，你應該比我清楚。”
聽到那句“你們家”，像是把她自己撇清在外，助理更尷尬了，而葉臻卻已經走到了院子裡，月色中，她的身影看着有些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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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培也在望着頭頂的彎月出神。
夜很深了，明明很困，可就是睡不着。
剛纔顧凌謙就當着他的面給孟纖打電話，他的聲音很溫柔，時不時地笑兩聲。他坐在沙發裡，手裡的報紙翻來覆去的也沒看進去一個字。
心裡煩躁的要命。
顧凌謙看了會電影，就沒心沒肺的卷着被子睡着了。而他在牀邊看了他好久，被他的氣息弄得更是煩躁，索性就跑去浴室衝冷水澡。
不知道是不是沾了冷水的緣故，右腿更疼了……之前溫度高，右腿的傷慢慢恢復後也沒像這幾天這麼疼過。
秦培皺了皺眉，感覺到一雙腳都是麻木的，他才拉開陽臺的玻璃門，進了房間。
顧凌謙還在沉睡，秦培便和前幾日一樣，拎着一袋子藥，進去了洗手間。
顧凌謙是在睡夢裡被尿憋醒過來，那種感覺非常不爽。
他先是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位置，發現沒人，有些詫異的咿呀了一句，因爲憋的受不了，他連拖鞋也沒穿，直接往洗手間走。
裡面亮着燈，他也沒想太多，直接滑動門，擡腳就踏進去。
聽到聲音，秦培想要隱藏已經來不及了。
爲了方便上藥，秦培直接把褲子脫了。他是側對着門口，顧凌謙一進來就被這一幕弄得驚了魂。
昏黃的燈光下，秦培就這麼坐在冰涼的地板上，背靠着浴缸，曲着長腿，他手裡捏着棉籤，循聲望向門口，碎髮下的眸子很黑，那張泛白的臉竟讓顧凌謙心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