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纔剛撞上洗手檯，顧凌謙還沒來得及尖叫，就感覺到對方的胳膊從他腰側環過來，接着手上一個用力，就把他拽了過去。
“放開我！！！”
他這一嗓子吼的氣勢如虹，眼睛卻是微閉着，不敢去看。
那樣子怎麼看怎麼像個受驚過度的小綿羊。
“所以，你是打算閉着眼睛在廁所裡呆一晚？”
聲音從他前方傳來，熟悉的很，對方估計是被他一驚一乍弄得有些無奈，挑着眉，眼眸低着，落在他臉上卻又分明多了一絲柔軟。
只是等顧凌謙覺察到什麼，睜開眼後，他方纔的情緒早已收斂的一乾二淨。
看清他的臉，顧凌謙還挺意外：“秦培？”
他又鬆了口氣，很快又板着張臉：“大晚上的你特意跑來嚇我？”
“……”他有這麼無聊？
秦培伸手在他腦門上彈了一記：“白癡。”
顧凌謙不樂意了，同時又有點難堪，他覺得秦培肯定會笑話他的。可他哪裡曉得，人家秦培是知道他膽小怕鬼，特意打車過來陪他的。
“不是要上廁所的？”
有秦培在這裡，他也安心多了，聽到他的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憋了半天，趕緊衝過去，伸手拉拉鍊。
尿到一半，他忽然意識到什麼，脖子轉過去就看到了靠在洗手檯前的秦培。
對方正看着他，毫不避諱。
顧凌謙一個哆嗦，頓時就有些尿不出來，左手還挺難爲情的擋着那裡，就聽秦培低聲笑了一下：“你還怕我看啊？”
這話初聽着沒什麼感覺，可多回味兩遍就有些耐人尋味，還有一點點的輕佻。
老爺們小便都是敞開的，大家都是見怪不怪了，有時候無聊時還會一邊放水一邊目測隔壁的尺寸。
他這麼擋着算個什麼事？
被他一激，顧凌謙就收回手，只是一想到秦培就在後邊盯着，他多少還是會不自在。
好在秦培也沒看太久就跳開視線，聽到水龍頭的流水聲響起，顧凌謙總算是放鬆下來，整理了下褲子，就走過去。
他一邊洗手一邊好奇的問：“你怎麼會過來？”
秦培眼睛都不眨：“哦，下午正巧過來這邊有事，你說在圖書館複習，就上來看看。”
這學校也不是他家的，圖書館也不是他家的，秦培要上來看看，他還能把他趕回去不成？
當然不成！
從廁所出來，秦培跟着他進了自習室。兩個人都很低調的沒弄出太大的動靜，加上學生們都忙着啃書，也就沒特意去注意門口。
兩人走回顧凌謙之前的座位，他依然選的是個靠邊的角落，這一排都沒人，秦培很理所當然的拉開椅子，坐在他右邊。
顧凌謙眼珠子轉了轉：“你什麼時候走？”
不然他坐在這裡，會影響到他的學習效率。
“複習資料打開。”秦培直接跳過他的問題，下巴點了點：“正確率高我就走。”
顧凌謙只能翻開，上面有他用筆做的記號，還有些題他不會做，還有的是做錯的題。
秦培的身子靠過來，右手壓在資料上：“哪裡不懂？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