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睜開眼，顧凌謙發現自己睡在牀上，他腦子裡懵了幾秒，等到想起什麼，右手立刻就摸到旁邊的位置。
指尖傳來的溫熱觸感讓他鬆了口氣，立刻就心安了不少。
秦培還在。
“小哥哥？”
聽着那夢魘般的呼喚，顧凌謙翻了個身就貼過去，抱着他的腰蹭了一下：“秦培，等你睡醒了，我們去逛街吧？”
“好。”
“去買衣服，買兩件一模一樣的。”
“好。”
“T恤、襯衣、衛衣、毛衣還有羽絨服都要買，每樣兩件，我要跟你穿一樣的衣服。”
“好！”秦培睜開了眼睛，瞌睡都跑光了。
他也翻了個身和顧凌謙面對面。
安靜了一會，就聽秦培突然問道：“機票訂了嗎？”
聽着他因爲熬夜而變得沙啞的聲音，顧凌謙眉頭微微皺起，然後吐了口氣。
“還沒呢。”他還不想走，訂個屁的票。
秦培在他腰上摸了摸，脣角勾着的弧度若有似無：“嗯，我給你訂。”
“什麼？”這是嫌他煩直接趕人了是嗎？明明他們還在商量等下去逛街買衣服，氣氛明明這麼好，他大爺偏偏要來一句“你機票訂了嗎？”
這是幹啥呢？
“秦培，你這是一早上就迫不及待給我添堵是吧？”
“機票錢我出！”來時的機票顧凌謙不肯讓他報銷，那回去的機票他必須要承包了。秦培很堅持：“這是男朋友應該做的。”
顧凌謙心裡那點莫名其妙的火氣登時就煙消雲散，他張開手，秦培便用力抱緊他。
凌謙，那是你媽媽。
我就是再捨不得，也無法眼睜睜看着一個母親思念自己的孩子，卻假裝一無所知。
她很愛你！
正如我愛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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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深問他們今天有什麼安排，顧凌謙還在支支吾吾的，他當然不敢明說想跟秦培買同款衣服；秦培將塗好果醬的麪包遞給他，擡頭就和林深深的目光撞到一起。
靜了靜，就聽秦培坦然交代：“我們等下去逛街，我都好久沒買衣服了。”
桌底下，顧凌謙踹了他一腳，還差點被面包噎到。
“慢點吃，喝點牛奶吧。”秦培把牛奶遞給他，又抽了紙巾塞進他手心。
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林深深看在眼裡。
包括他不經意間對顧凌謙流露出的寵溺。
林深深用力握着筷子，忽然覺得今天的早餐實在是太難吃，簡直難以下嚥。
一頓早餐吃得比平時都要安靜。
在秦培站起來收拾盤子的時候，坐在對面沉默了很長時間的林深深終於開口。
“我陪你們一起逛吧！”她臉上的笑始終帶了點憂傷，眼角隱隱泛紅。
秦培嘆了口氣：“深深——”
“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我之前給我弟弟買的衣服，他們班同學都問他在哪買的呢。我可以幫你們倆挑，而且……秦培，你們男生總歸是沒有我們女孩細心，逛街肯定是要找個女孩做導購啊……再說了，凌謙也待不了幾天了吧？你就當是我想多陪陪他。”
這一剎那，秦培忽然就想起了之前林深深對他說過的話——
我瞭解你，比了解我自己還要多！
她原來什麼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