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培偏頭看過來的同時，顧凌謙正好也轉頭看他，兩人的目光霎時便纏繞在一起，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笑意。
畢竟還有這麼多雙眼睛看着，下一秒兩人便心照不宣地將目光收了回來。
“這是我……朋友，顧凌謙。”耳邊是秦培的聲音，顧凌謙也很給他面子，朝着一屋子人揮了揮手。
“大家好！很高興認識你們！”
這種典型二逼氣質的開場白，如果不是因爲秦培，他打死也說不出口。
“你好，你好。”
“顧凌謙，歡迎你來參加我們的聚會。”
“你名字真好聽，凌謙，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你都喊我凌謙了，還問我可不可以？這位小姐姐，你是不是有點虛僞啊？
“啊，可以的。”他也擠了個很虛僞的笑容。
秦培被人拉過去說話，好幾個女孩就圍在顧凌謙旁邊。大家畢竟年紀相仿，也都能聊到一起去，顧凌謙也是個喜歡熱鬧的人，一開始還真是聊得挺開心，但後面還有人不死心的想要加他微信，甚至還有人半開玩笑問他是不是單身？
顧凌謙心想，老子這麼帥怎麼可能會是單身？我也是個有男朋友的人啊！
他搖頭笑了笑，手裡還捏着手機：“抱歉讓你們失望了，我不是單身。”
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心心念唸的巧克力，見人就想要炫耀一番，如果這份巧克力不管是從價格、成分、品牌、味道，都是最牛逼的，那就更值得他嘚瑟了。
可他和秦培的關係，是不能公之於衆的。他也無法當着一屋子男男女女的面，手指着秦培說：這是我男朋友，秦培，是不是很帥？
所以他只能努力壓制住那份蠢蠢欲動想要炫耀的情緒，看似很平靜地說一聲，他不是單身。
我不是單身，我男朋友就在邊上看着呢！
大家都被他的幽默逗笑了，雖然清楚這麼帥的男孩單身的機率很小，但聽他親口說出來還是會感到可惜。
林深深從另一邊擠過來：“你們聊什麼呢這麼熱鬧？”
穿黃裙子的女孩感嘆道：“凌謙原來不是單身了，哎，我都感覺我還沒戀愛就失戀了。”
這女孩平時膽子就大，什麼話都敢說。林深深笑着在她胳膊上拍了一下：“你就別做夢了啊，凌謙有女朋友的，人家還是系花來着，長得很漂亮。”
顧凌謙一張臉都僵硬住，聽着周圍一聲聲感嘆，或是羨慕或是嫉妒的，他也只是勉強維持住笑容，什麼也沒說。
畢竟他半分鐘前才說了自己不是單身，總不能現在就說自己已經分手了吧？他也並不喜歡在這種場合談論自己的私事，尤其還是面對一羣不怎麼熟的人。
可很快他就感覺到有人在看着他。
不，應該是看了他很久。
顧凌謙用力掐了一下手心，才動作遲鈍地扭過頭，然後他就看到了秦培。
秦培看他的眼神……是他形容不出來的，他感覺到胸口一陣絞痛，腦子裡甚至恍惚在想着，以前秦培有沒有用過這樣的眼神看過自己？
其實根本不用費神去想，他心裡都知道答案。
這是第一次，他從秦培身上感覺到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