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們才分開幾天啊，哪有您說的那麼誇張。”他總忍不住往秦培那邊看，可能是距離隔得有點遠，他並不能很清楚看到秦培在做什麼。
加上劉芸在耳邊說個不停，這讓他隱隱有些煩躁的同時，還有一層掙脫不掉的恐慌。
他不喜歡這麼隔着人羣望着秦培……他喜歡兩個人打打鬧鬧的，喜歡一伸手就能碰到他，喜歡他站在自己身邊。
似乎只有這樣，他纔會有安全感。
對面，劉芸說了一通後停下來，遲遲都沒聽到小兒子說話，她移開手機看了一眼，確定還是通話狀態，她有些不滿：“你這是出門就忘了爹媽是吧？我跟你說了那麼多，你都聽進去沒？”
他剛纔光顧着去看秦培了，哪有仔細去聽。顧凌謙咳了一聲，就開始用撒嬌分散劉芸女士的注意力。
“小仙女，您在我心裡永遠都是最美最可愛的女人，真的。您兒子我實在是不喜歡玩什麼自拍，畢竟我是個成年人，還是個成熟穩重的男人，麻煩您理解一下好嗎？”
劉芸還是很好哄的，第一句話就把她哄得眉開眼笑，腦袋暈乎乎的也就沒跟他多計較什麼。
母子倆又聊了一陣，最後聽到劉芸問他：“在外面別玩得太野，記得要早點回家。”
之前還嫌棄母親太囉嗦，這會兒卻因爲她最後一句話紅了眼睛。
“嗯，我知道的，拜拜。”
掛了電話，顧凌謙沒有馬上去找秦培，他在原地調整了一下情緒，等到整個人平靜下來後，他才往秦培那邊走。
秦培一個人坐在那裡，背影看着就很孤單。顧凌謙放輕腳步走到他身後，擡手拍他的肩：“等了很久吧？”
“你講完電話了？”他側身去看顧凌謙，很想問問他們都聊了什麼，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問。
“回去吧。”顧凌謙伸手把他拽起來：“突然想吃冰淇淋了，秦培，我請你吃。”
吃點甜的就好了，這樣心裡就不會感覺到苦。
秦培捏了捏他的手指：“好啊。”
……
從便利店出來，兩個人就坐在路邊吃。
也許真的是吃了甜食的原因，兩個人的心情都好轉了不少。
顧凌謙將自己手裡的冰淇淋遞過去：“我的這個好像甜一點。”
秦培挖了一勺吃下去，也把自己手裡的遞給他：“你也嚐嚐我的唄。”
顧凌謙毫不客氣挖了一大塊。
秦培跟他說話他也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有什麼心事。就連秦培盯着他看了好一會都沒覺察到。
“凌謙。”秦培側過身子，他猜到了是因爲劉芸的那通電話，正斟酌着怎麼開口，就聽到顧凌謙喊了他一聲。
“秦培。”
“嗯，我在。”
他抿脣笑了笑，身子忽然就靠過來：“秦培，做我男朋友吧！”
一剎那，秦培的大腦直接被炸成了空白。他有點兒分不清這到底是幻境還是現實。
顧凌謙看着他傻傻的樣子，心口疼了一下，可他還是努力翹起脣角：“秦培，我挺喜歡你的，我們在一起吧？”
他看着秦培轉過臉，並沒有給他答覆，不免有點尷尬，手指頭戳了戳秦培的後背：“我在跟你告白呢，這位少年。”
秦培用力搓了搓臉，然後遞給顧凌謙一張紙巾，笑着說：“嘴巴擦一擦吧，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