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過分蒼白的臉，在審訊室刺眼的白燈照射下，好似下一秒就會昏厥。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有些費力的擠出這句話，關琳便低下頭，實在是無法從容應對那雙鋒利的眸子。
審問到現在，她的心理承受力已經被逐步瓦解，手指都要捏碎卻還是止不住發抖，最後咬緊了牙。
羅旭卻是眯起眼睛，自然是沒錯過她細微的情緒波動，步步緊逼：“從你跟死者發生激烈衝撞，到報案人發現屍體報警，前後間隔不超過七小時，而事發地點就在你居住的塘頭社區。
除此之外，從死者指縫中提取到的痕跡，也和關女士吻合。我們有理由懷疑你是最後一個接觸死者的人，那他身上的刀傷又怎麼解釋？”
關琳渾身僵硬的坐着，大腦好似被凍住了，完全無法正常思考。
“那把刀是死者帶來的，還是你隨身攜帶在包裡的？關女士，你平常出門都有包裡揣刀的習慣？我記得你前面的口供說的是被死者跟蹤，但你又沒有確切的時間證人，呵……我現在不得不懷疑這份口供的真實性。”
“刀是你隨身攜帶的吧？不是說只是出門轉轉？那爲什麼包裡會帶着兇器？還是說，你根本從頭到尾都是在撒謊？死者搶了你的項鍊，出於憤怒，你用刀捅傷他，後面死者追上來，你和他扭打在一起，然後你起了殺心……”
“沒有！我沒殺他！”隨着那夾槍帶炮般的暴風逼問，關琳一個全職婦女又怎麼會是對手？她胸口劇烈起伏，眼角逼至通紅，咬着牙和羅旭對視。
她再次重複：“我沒殺他，我走的時候……他還沒死。”
此話一出，羅旭便隱隱翹起脣角，一副果然如此的嘲諷臉。
而關琳也在五秒後意識過來，臉色倏地一變，手抵着桌面蹭的站起來：“我說過我沒有殺人，我那是正當防衛！”
……
因爲羅旭怕簡越暗地裡給關琳通氣，又考慮到老凱這幾人是跟着簡越混的，所以拒絕了監聽。
簡越去了秦文長那裡，走之前也是叮囑過老凱，務必要留意審訊室的動靜。
大半個鐘頭過去，羅旭也沒采取什麼變態手段逼供。
老凱倒是來了煙癮，右手已經摸到了褲兜，剛要把煙盒順出來，眼角掃過面前的玻璃，嘴裡就罵了一句“我艹”。
他就說羅旭這孫子不靠譜，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可不得使點勁。
“幹什麼？”老凱招呼不打就擰開門衝進去，關琳正被羅旭一雙手強行摁住肩膀，他腦袋一熱，連上下級關係也管不了，張嘴吼：“羅旭，你這是揹着簡隊玩陰招。有你這麼審問的？三句不到就動手？”
“我有讓你進來？”羅旭整張臉都透着怒意，尤其是老凱作爲下屬，居然敢直呼其名。
“現在三一六案由我負責，秦局親自下達的命令。審訊這方面，我應該比你更有經驗，至於你說的什麼玩陰招，我不過是揭露了事發當晚的真相，而關女士心虛了。”
“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