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從站牌開出去後，唐銘才恍然意識到，剛纔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秦培！”他想起來了是誰，急忙扭頭去看旁邊的秦培：“剛纔那邊站着的……是顧凌謙吧？”
顧家不是在雲市本地，現在又是大過年的，他怎麼會在這裡？
就是看到了，唐銘也有些不確定。
可秦培不會。
他能夠在洶涌的人流中，準確的辨認出那傢伙的背影，又怎麼會認錯他那張臉？
“嗯，是凌謙！”說話時，他脣角還帶着淺淺的弧度，好似忘了將目光收回來，依然保持着扭頭的姿勢。
唐銘卻被他過於鎮定的語氣弄得有些發愣。
他甚至嚴重懷疑，自己旁邊坐着的，到底是不是秦培本人。
“那可是顧凌謙啊！”他張大嘴，一臉不可思議。
他這樣反覆提醒，秦培還是微微皺起眉，薄脣也抿緊了。
顧凌謙——一個只讓他聽到名字，心臟就忍不住開始抽痛的人。
一個活的沒心沒肺，卻唯獨對他狠心絕情的傻子。
唐銘也看向後視鏡，可已經開過了，還哪裡能看得到？
前面路口可以掉頭，他問：“要不要返回去？他，說不定還沒走。”
然後他減緩了速度，篤定秦培應該會同意。
“他看起來不方便，我們還是不要過去打擾了。”他終於將視線從窗外收回來，連着車窗也一併升起來。
很快外面的一切都被阻隔開。
隨之落下的，還有他清冷的沒有絲毫波瀾的話語：“不必那麼麻煩，直接走吧。”
唐銘看了他一眼，想問什麼卻又開不了口。
車子沒有停下來，一路往前開去。
秦培也沉默下來。
唐銘也被這詭異的平靜，弄的大氣也不敢喘，他也不敢再隨便撩秦培。
車子開出很遠之後，秦培還是沒能抵住那份衝動，偏頭看向窗外。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不會出現在他的視線裡，秦培纔有勇氣去看。
他似乎過得很好，沒有他在的日子，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愛笑。
良久，秦培才僵硬的垂下頭，苦澀的牽起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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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凌謙走得很慢，楊婕挽着他的手臂時不時會打趣他兩句。
“凌謙，你就是穿的太少了，你看你凍到都走不動路了。”她乾脆抱住他的腰：“我抱着你，會不會暖和一點？”
她一向怕冷，出門就裹成糉子，但畢竟是來見男朋友，還是畫了個淡妝，讓自己看着更精神。
顧凌謙的思緒被她打斷，他低頭笑了笑：“你抱我這麼緊，我更走不動路了。”
楊婕被他逗笑，卻還是不肯放手，他伸手就摟住她的肩，加快腳步：“這鬼天氣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快點上去吧。”
進去醫院大樓，白子衿的電話就追過來。
“凌謙，還沒接到人嗎？”都大半天不見他上來，擔心他出了什麼事。
“我們已經到了醫院，現在就上去。”
“既然還沒上來，那就去打幾個外賣，馬上就是午飯時間，也省的我跑下去。”
“……”
果然老大還是改不了壓榨他的本性。
掛了電話，他就衝着楊婕說：“我去外面買飯，你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