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謙？”對面又喊了一聲，還以爲他聽不清，提高了音量：“是不是信號不好？這樣能聽到嗎？”
“……”耳朵都要聾了好嗎？
這聲音他太熟悉了，早在她一開口他就辨認出來，也正因爲如此他才納悶。
他打給秦培的電話，爲什麼是林深深在接？
“原來是深深學姐啊，好久不見。”顧凌謙在心裡鄙視自己，他向來藏不住話，加上實在是太好奇，便小聲的問道：“你，你跟秦培現在在一起嗎？”
說完他才反應過來，英國那邊……是有時差的吧？
現在這個時候他們那邊正好是……凌晨。
這真是個敏感又曖昧的時間。
不等他將腦子裡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清理乾淨，就聽到林深深標誌性的悅耳嗓音，帶着幾分天然的嬌羞。
“之前發生了點事……現在，我住在秦培這邊。”
“……”都住在一起了？
顧凌謙還張着嘴，腦中好似突然間被清除了記憶，他仰頭望着夜空，今晚的星星很亮，那英國那邊呢？他們今晚也能看到星星嗎？
“凌謙？你怎麼都不說話？”
“噢，剛纔旁邊有人找我。”他突然就咧嘴笑了，語氣變得隨意多了：“我都忘了有時差，呵呵，是不是吵到你們睡覺了？”
“昨晚學校那幫人提前給秦培過生日，鬧到很晚，我們也纔剛回來沒多久。秦培先去洗澡了，應該就快出來了，你等等啊，我去喊他。”
林深深舉着手機就要往浴室方向走，顧凌謙原本懶懶的靠着臺階，這會兒一下子坐直身子：“不用喊他。”
“啊？”
他皺了皺眉，語氣卻非常平靜，甚至還能聽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也別這麼麻煩，你替我轉達一下也是一樣的。”說到這，他停頓了兩秒：“跟秦培說聲生日快樂，就這樣。”
林深深笑着說道：“我替他先謝謝你，說真的，你們倆的兄弟感情還真是讓人羨慕。”
“……”
顧凌謙有些惆悵的想，秦培現在還會把他當兄弟嗎？
鬱悶的掛了電話，他長嘆一口氣。
另一邊，秦培洗完澡出來，林深深就把他的手機遞給他：“剛纔凌謙打來電話，要我轉告你一聲生日快樂。”
他正在擦頭髮的手驀地停住，眼神在那一刻流光溢彩，卻又明顯有些不敢相信，低聲問她：“你說……凌謙打給我？”
林深深在喝水，晃了下腦袋，
秦培急忙撈起手機翻開聊天記錄，果然第一眼就鎖住那個熟悉的名字，他還是最開始很客套的跟他聊過幾句，之後就再也沒聯繫過他。
他還以爲……
見他站着不動，就只是那麼目不轉睛的盯着手機屏幕，林深深放下水杯，善意的提醒：“他應該沒這麼快睡覺，要不你給他回過去？”
林深深抱着睡衣去浴室洗澡。
秦培拉開落地窗，穿着拖鞋走去陽臺。
他仰頭看天，尋找最遙遠的那顆星，那邊是雲市的方向嗎？凌謙，他現在又在做什麼？
直到手機被他握的發熱，他才慢慢垂下頭，回覆消息。
【凌謙，謝謝你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