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對象換成是顧凌謙，那他絕對會一口氣回答出來。
秦培沉默，他怎麼會知道林深深喜歡什麼，更別說穿衣服的尺碼。
秦母的聲音聽着就是喜氣洋洋，逢人就說他兒子有女朋友了，又對林深深各種誇，說她不僅長得漂亮，家教也很好。
總而言之就是炫耀。
她的幾個朋友成天在她面前誇兒媳婦，她聽着就羨慕。心裡也會期待，秦培喜歡的女孩會是什麼樣的。
“兒子？你怎麼不說話？”
“媽，你好好逛，給自己多買點，至於深深，您就別操心了。”
秦母以爲是兒子嫌棄自己的眼光，慌忙又說：“你媽媽我的品味不會差的，而且今天我們一幫人，你那些阿姨都說這條裙子好看，兒子，你好不容易談個戀愛，我對深深好，她就會對你更好的，懂嗎？這是過來人的經驗，你別不信啊。”
聽到前面秦培還在頭疼，不知道該怎麼搪塞過去。可在聽到“我對深深好，她就會對你更好”，他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塞得滿滿的，他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心裡的愧疚無時無刻的都在折磨着他。
秦培坐在臺階上，看着隊友練球，他腦子裡的畫面卻是模糊的。
秦母以爲他不高興，語氣有些受傷：“兒子，你別嫌媽媽煩啊。”
他閉了閉眼，心頭酸澀，哪怕極力穩住了情緒，可開口時嗓子還是沙啞的。
“我給她買吧，媽，我還要練球，先不說了。”
“你早說嘛，呵呵，那行，休息就帶她回家來，我最近又新學了兩道菜。”
被兒子成功的安撫住，秦母滿面春風，同行的朋友問她：“這條裙子還買嗎？”
“不買啦，秦培非要他自己買，這孩子跟我還見外。”
“秦培這麼上心，看來也是很在乎他的女朋友。”
秦母驕傲的擡起下巴，也終於被人羨慕了一回。
這件事秦培一轉身就給忘了。
除非事關顧凌謙，否則，他的記性都不怎麼好。
週四下午，校籃球隊有小比賽。
顧凌謙這天下午沒課，就跑來主校區這邊玩。
秦培沒上場，一直坐在臺階上，除了偶爾口頭指點幾句。顧凌謙挺納悶：“你不打？”
“讓他們多練練。”他仰頭喝水，也是及時終止這個話題，顧凌謙就沒再多問。
比賽結束後，有的懶得換衣服，用毛巾隨便擦了擦汗就走了。有的則是忙着去接女朋友下課，打了招呼也走了。
最後就剩下秦培和顧凌謙兩個。
顧凌謙剛纔手癢，上場打了一局，後背都出了汗，他愛乾淨，還是回更衣室老老實實的換衣服。
秦培也跟了進去。
在連續兩次提醒秦培閉上眼睛不許騷擾後，顧凌謙被他惹毛了，他把毛巾一丟，人就走過去，眼底還帶着火。
“秦培，你別以爲我真的怕你。”
他這話還挺兇，吼的像模像樣的。而秦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顧凌謙就覺得自己被鄙視了，長時間積壓的怨氣徹底的爆發。他一手就把秦培拽過來，再往前兩步，秦培就被他抵在儲物櫃前面。
秦培並未反抗，他也不準備反抗，相反，他還挺享受。
顧凌謙給自己鼓勁，腦袋湊過去，秦培有點心跳加快，他情不自禁的就喊了他的名字。
“凌謙。”他這樣主動，他會受不了。
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忽的從門口傳來。
“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