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想被人打斷,蘭沐星沒好臉色的看向對方,卻因對方是給自己發錢的老闆而強忍着不發火,陰着臉說:“你想知道?”
“嗯。”
“我忘了。”哼,讓你那麼沒禮貌的打斷她的相思夢。
“你!”唐澤彥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迴應自己,一時間竟被嗆着了。
“小蘭啊,我很好奇,如果沒有你媽媽跟你外婆給你出主意,完全以你自己的想法,在面對老公的出軌時你到底會怎麼做?”一向沉默寡言的鄭威從電腦前擡起了頭。
他是事務所裡的錄入員,也是年紀最大的成員。
對,這個問題很重要!唐澤彥當即豎起了耳朵。
“我還沒想過呢。”蘭沐星很靦腆的回答着,她就是這種性格,一個問題只要有了答案,她就不會再去想是否還有其他的答案,所以她高中時最怕做那種用幾種方法證明的題目。
“那你就現在想想啊,順着自己真實的想法去想。”鄭威鼓勵着。
現在想?蘭沐星眨着眼看向鄭威,見對方一臉的堅定,再看看衆人,盡是期待。
盛情難卻,衆怒難犯。看眼前的情勢,這個問題不想恐怕是不行了。
她撓了撓頭皮後無奈的蹙眉認真思考起來,那樣子一看就是差生的過來人。
“真實的想法,嗯,其實我並不是很認同我老孃那招表面討好背面捅刀子的做法,我本人更傾向於有仇當場就報的磊落做法。我未來的老公只要敢動手打我,我就當場加倍的還給他。他打了我哪裡,我就廢了他的哪裡!他若打了我的手背,我就卸了他的胳膊!他若是打了我的臉,我就打斷他的鼻樑打掉他的牙齒!他若是……”說到激動處,她竟一躍而起跳到了椅子上面揮動着雙手。
臺下的看客們登時傻了,個個張大嘴呆呆的看着她。
看着她站在椅子上要造反的樣子,唐澤彥嘴角抽搐,忽然間覺得還是她老孃的那個方法更親切些。
看到大家那被自己嚇傻的反應後,蘭沐星訕笑的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然後端起茶杯裝斯文。
“星星啊,阿姨覺得還是你媽媽說得那個方法更好些。”文化水平不高的張大媽竟然與唐澤彥想到了一塊。
“爲什麼?”蘭沐星悻悻的問着。
“女人一般都是打不過男人的,真的硬碰起來最後吃虧肯定是你,所以阿姨覺得還是你媽媽的主意好!”張大媽說完不忘豎了豎大拇指。
張大媽的話讓蘭沐星一陣咳嗽,她被嗆到了,憤憤的看着張大媽,“我打不過我就叫我老孃來打,我老孃也打不過的話,我就叫我爸爸來打,我爸爸再打不過的話,我就叫我家所有的男性一起上,我就不信打不殘他!”
哼,打了老婆後還敢還手的男人就該往死裡打!
看着她咳嗽本想笑她現世報的唐澤彥心裡猛得打了個突,忽然覺得室內的溫度下降了好幾攝氏度。
怔怔的看着蘭沐星,內心凌亂,他之前怎麼就沒有察覺出她是女權至上主義者呢,居然還傻呼呼的戀上了她!慘了,這下玩大發了。
*
轉眼五個日夜過去了,案情卻毫無進展,死者的頭顱依舊沒有任何搜尋的線索。
這種情況讓張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般在事務所裡轉來轉去,他五天來往這裡跑了不下十趟,比呆在警局裡的時間還長,卻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相對於張隊的焦燥,唐澤彥就顯得淡定的多了,只見他像個沒事人般倚靠在沙發中翻看着雜誌,指間還夾着未抽完的煙。
蘭沐星坐在離窗戶最近的位置看小說。
她討厭那刺鼻的煙味,看着唐澤彥那一吞一吐的陶醉樣,心想,如果她以後的老公敢像這傢伙一樣,她決定一巴掌打斷對方的門牙,看他還怎麼叼煙!
透過窗戶,她看到一個身形與張大媽很像的女人站在馬路對面等着紅綠燈,手裡似乎還拎着什麼東西。
回頭掃瞄了一圈事務所,發現張大媽不在,想來那人應該就是張大媽了,突然她很期待張大媽手裡提得是吃的東西,因爲她餓了。
張大媽是在這裡兼職的,主要負責事務所裡的衛生與大夥的中餐。聽說,她在外面還有其他的兼職。
夫妻倆一個四處兼職,一個給人當保安,就是所謂的草根夫妻,但是蘭沐星卻覺得張大媽是一個幸福的女人,因爲她的老公十年如一日的疼她。
她的老公只要遇到休息便會親自騎車送她來這裡,或者只要下班比她早便都會特意來接她,所以張大媽每天都是樂呵呵的。
正想着,張大媽提着一個塑料袋走了進來,進來就喳呼,“我哪你們說啊,我上次提到的那個年輕業主他的老婆昨天回來了,還是帶着她的情人回來的。”
“看不出來這個女人膽子挺大的嘛,她就不怕被老公打死啊?”高藝又是第一個開口迴應張大媽。
不料,這次張大媽沒有像以往那樣熱情的湊近他,而是直接越過他走到蘭沐星面前,拉過一把椅子,“星星啊,我告訴你啊,那個女人是回來跟他老公離婚的。”
“是我也會離的,面對那樣的男人還留着做什麼?”蘭沐星不以爲然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