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沐星緊緊的盯着窗戶,足足一分鐘過去了,除了剛剛那一閃而過的黑影外,沒有任何的動靜。
十分鐘過去了,依舊沒有動靜。
也許是自己神經過敏了吧,正想着,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血液瞬間倒流,幾乎沒有任何思考,她一個轉身就往門的方向揚腿踢去。
一道頎長的身影頗爲狼狽的彎腰躲過,“你幹嘛啊?”
熟悉的聲音讓蘭沐星當即愣住,定了定神她纔看清這個開門的人原來是唐澤彥。
將腿收回,訕訕一笑:“沒什麼,荒廢有一段時間了,試試看腳力還行不行。”
唐澤彥用腳將門帶上後,把手中的購物袋放到牀上,然後就直接當着她的面脫得只剩一塊遮羞布。
蘭沐星侷促起來,艱澀的問:“你想幹嘛?”
唐澤彥擡頭衝她笑了笑:“先忍忍,等回到A市了我保證任你擺佈,怎麼都行,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養精蓄銳,到再給人家套了。”
蘭沐星:“……”他這臉到底有多厚!
唐澤彥在走地浴室前回了個頭:“我買了兩張今晚去南京的動車,這此之前你把肚子給我填飽了,別到時又跟軟腳蝦似的,今天我背不了你第二次,腿軟着呢。”
換上乾淨衣服後蘭沐星在唐澤彥的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着,臉微紅的貼在他胸口,傾聽着他的心跳聲。他對她還真是瞭如指掌,買的衣服居然每件都那麼貼合,就連……
唐澤彥倚靠在牀頭,漫不經心的調換着電視。
“要在南京玩幾天嗎?”低下頭在她的眼角處輕輕的親了下。
蘭沐星搖了搖頭:“不玩了。”
唐澤彥挑了下眉,“你不會真被嚇破膽了吧?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其實膽子這麼小呢?”
蘭沐星伸手在他的胸膛上狠狠的擰了一把:“你有沒有發現很詭異的事情?”
唐澤彥低頭看她:“什麼事?”
蘭沐星:“你有沒有覺得自從認識我以後,到哪都會遇到一些不該遇的事情,總會被扯進一些不相干的事情?”她越來越覺得自己像柯南了,到哪哪死人!
……煞星。
唐澤彥想了想:“被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這種感覺。沒遇見你之前,我經手的案子大部份都是警方立了案卻解不出的,遇見你之後,邪了,那些案子居然跟了腿似自己往我們面前跳。”
他這話雖然是事實,但也正因爲太事實了,所以蘭沐星有點不愛聽了,嘴角撇了撇:“你的意思是說我煞到你了?我忘了告訴你,沒遇到你之前,我根本就沒攤上過這種事!咱倆到底誰煞誰還不知道呢!”
她說的也是事實,沒有遇見他之前,她的生活可謂是順風順水順天順地,除了一隻名叫老孃大人的雌鷹偶爾在她頭頂呼嘯外,她的世界萬里睛空不見一片烏雲。
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從撞見他的剎那,某種潛能被開啓般,從此她走了一條不正常的道路……
唐澤彥暗砸了下舌頭,識相的閉上嘴。
蘭沐星不是一個咄咄逼人兼喋喋不休的人,見唐澤彥缺陷後便也不再爲難他,只是靜靜的窩在他的懷裡,感受着他的溫暖。
漸漸的睏意襲上,眼皮變得越來越重,手卻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着他的鈕釦,就像幼兒園裡那些快要入睡的孩子。
在即將閉上眼的那刻,她猛得將眼睛睜開。
“怎麼了?”已經閉眼的唐澤彥也跟着睜開眼,眼裡有着無處遁藏的血絲。
“剛剛你去買衣服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了有一個男人從我們的窗戶外面一晃而過。”吸取了電梯偶遇的教訓,她覺得還是不要對他有所隱瞞,否則一不小心又因爲某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而攤上事就不好受了。
唐澤彥眨了眨睏意深深的眼,“你確定是一晃而過,而不是一躍而下?”
蘭沐星:“一躍而下的話,現在下面早就擠滿了人,你回來時會沒注意?”相比於他,她的精神頭明顯好許多,畢竟這幾天除了餓,她的睡眠還是可以的。
濃烈的睏意讓唐澤彥忍不住的打起呵欠:“你該不會是見鬼了吧,這裡可是六樓,一個人怎麼可能一晃而過,你是不是看花了?好睏,有什麼事等睡醒了再說。”
連續兩天的熬夜,讓他體力消耗嚴重,現在一倒下就根本不想動,也不想再費什麼腦力去想一些不相干的事情。
看着他那通紅的眼睛,蘭沐星不免心疼,伸手輕輕的覆上他的眼睛,“我也覺得應該是我看花了,睡吧。”
因爲長時間沒有休息,唐澤彥很快就沉睡過去,窩在他懷裡的蘭沐星在他的溫暖的身溫與均勻呼吸的影響下,不知不覺也睡了過去。
“啊!經理……經理……”耳中隱約傳入一串尖叫聲。
唐澤彥的眼皮動了動,然後費力的睜開,卻看到電視裡一個女人在痛苦的怒吼着。
迷糊的摸過控制器隨手將電視關掉後,他下意識的將懷中的人摟得更緊,把臉埋入對方的頸窩,又一次睡了過去。
似乎並沒有過多久,一連串刺耳的警車聲穿入耳膜。
唐澤彥驀地的睜開眼,從牀上坐起,豎耳細聽。
不是幻聽,而是真實的警鈴,來自於窗戶外面!
掀被下牀來到窗前,他輕輕的將窗簾拔開一個縫後往外看。
那裡停了三輛警車,五六名警察執槍待命。
劍眉微擰,這些人衝着他和星星來的嗎?走到牀沿伸手將那隻睡得口水橫流的死豬給推醒。
睜着惺忪眼的蘭沐星面露厭煩神情,她這人什麼都好,就是睡品不好,姿勢難看起牀氣重。
“幹嘛……”雙眼猛得睜開,“這是什麼聲音?”
唐澤彥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速度的套上外套,彎腰穿鞋,側臉見她還呆呆的坐在牀上,不免有些微惱:“你還快點起來把衣服穿好,愣着幹嘛?”
靈魂歸位,蘭沐星像只跳蚤般從牀上蹦了起來,慌慌張張的穿衣穿鞋:“怎、怎麼會這麼快就被發現了?現在我們怎麼辦啊?”
眼角瞄了下窗戶,似有心動。
“下面麻溜的站着五六名警察,你現在要是跳下去絕對是烏鴉嘴裡的那塊肉!”唐澤彥走到茶几處,打開一個外賣打包盒,從中拿出兩把黑色的物體。
外套掀起一角,把其中一個別入腰際,然後回身丟向蘭沐星。
蘭沐星下意識的伸手接住,定睛一看,傻了。
那是一把做工精良,哪怕是個外行人都能一眼看出是極品的手槍。
擡眼呆呆的望向他。他給她這玩意做什麼,總不會是讓她用來以死明志的吧?
“怎麼?沒見過?”唐澤彥說這話的時候,正拿着面巾紙擦拭着一把寒光灼眼的軍工匕首,然後將其捆綁在小腿處。
蘭沐星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呆若木雞的看着他。
這一面的他是她從未見過的,他的動作雖然一如既往的優雅,但卻散發着凌人的危險的氣息,猶如她曾經在《狂野週末》中看到的漫步於河邊的飢餓豹子。
畫面雖然美,卻生人勿近!
心頭微微的咯噔一跳,此時的他與項昕到底哪個更危險。
呃,她發誓以後再也不招惹他了……他說什麼就是……
一切準備就緒的唐澤彥轉身見她依舊傻呼呼的站着,氣得額頭青筋直跳,沒有多想直接賞了她一顆爆粟。
“你想……”頭頂被人冷不丁的賞了一棗,蘭沐星剎間炸毛,但當她看到他那張微沉的臉時,當即噤聲,生生的將那個死字給吞了回去。
“你是不是還想被人關着再餓兩天?怎麼,你不會用?”瞟了眼她手中的槍,俊臉微微一沉。
蘭沐星吐了吐舌頭:“玩具槍是打過,可是這種真傢伙……呵呵,沒用過……”
唐漢彥嘆了一口氣,握住她的手,現場手把手的教她。
“我叫你看那個杯子,你盯着我看幹嘛?”
“因爲你比那個杯子好看啊。”
“……項昕也比那個杯子好看,到時你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
話音剛落,“嘭!”杯子四分五裂,沒有槍響。
唐澤彥頗爲驚奇的挑了挑眉,呦呵,好犀利的身手。
“你之前真的沒有用過?”
蘭沐星:“沒有,這麼貴又這麼危險的東西你覺得我媽或我爸會捨得給我買?”
唐澤彥狐疑:“那怎麼這麼準?”若非親眼所見,他決不相信。
蘭沐星也很狐疑的回視着他:“你的意思是說,它就是這麼用的?拉一拉,對一對,最後再一扣,完事?這麼簡單?”
唐澤彥嘴角一抽,除了缺少彈夾上子彈,檢查槍支是否組裝正確,槍膛是否有異物外,還真讓她給說對了!
到底是她的總結能力強還是她的蒙功一流?!
即使再不情願,他還是嗯了一聲。
蘭沐星的臉先是驚喜的睜大眼,然後又漸漸的流露出鄙夷的神情,嘴巴一撇:“切,虧我之前一直還以爲它會多難呢,總是用着無限崇拜的眼神瞻仰你,到頭來居然這麼容易啊。”比起當年所玩的彈弓還要容易。
想了下,笑了起來,兩眼彎彎:“哦呵呵,我也是會用槍的人了……原來你也沒有我想象中那麼神奇嘛……哦呵呵……”
極致猖狂的笑聲迴盪於房間每個角落。
唐澤彥的臉沉了下來,剎間有種教會徒弟餓死師父的悲涼感。
他的槍法能達到現在這種爐火純青的地步可是花了不下五年的時間,這丫頭居然……咳,咳!她就不能掩飾一點矜持一點謙虛一點!
見輕咳兩聲不起效果,他直接伸手拍上她的臉,將那個礙眼的笑掩壓在五指之下。
他的聲音有點抖,被氣的,“你還沒有回答我,從來沒有用過的你是怎麼瞄的這麼準?”他看的分明,那一槍不是意外,而是她有心瞄準過的!
蘭沐星止住笑聲,眨着眼睛,有點小難爲情的說:“小時候玩彈弓玩出來的手感。”
唐澤彥的嘴角又是一抽:“你一個女孩家沒事玩什麼彈弓!”原來都是彈弓惹的惹!
蘭沐星有點小難爲情的說:“小時候被我媽喜歡養雞,所以我家每天都會吃不完的雞蛋,後來我吃怕了,可我媽又一個勁兒的逼我吃,於是我就想出了一個辦法,就是讓那些雞蛋神不知鬼不覺的夭折於雞窩中,這樣一來,那些雞蛋就只能扔了餵豬。所以……”乾笑兩聲,不好意思再往下說。
唐澤彥神情複雜的看着她,靜了一瞬替她說完沒有說完的話:“所以你就想出了一個用彈弓彈碎雞蛋的辦法?”
蘭沐星吐了吐舌頭,乾笑着。
“那你就不怕你媽在雞窩裡發現作案兇器?”
蘭沐星愣了愣,然後用一副看二百五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難道你不知道母雞會吃小石子嗎?雞窩裡會出現石頭根本就不奇怪啊。”
唐澤彥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好像跳了一下,“我當然知道母雞會吃石子,可是你媽媽真的就從來都沒有發現那些破碎的雞蛋中雜藏石子?”以丈母孃的性格來看,不像那麼粗心的人啊。
蘭沐星哦了一聲,老實交待:“有啊,沒幾天我媽就發現了,然後……”
“你被收拾了?”不知爲何,此時的唐澤彥竟格外的期待這個答案。
蘭沐星很是得瑟的吹了聲口哨:“當時我媽是發現了,可又能怎麼樣?她就是再懷疑也懷疑不到我啊,誰叫我當時那麼小呢?知道嗎?那個時候的我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唐澤彥:“你當時多大?”
“四歲!”
“這種事情你幹了多久?”
“三年!”
“從來沒有被發現?”
“呃,後來被我爺爺發現了,他把我那個用樹杈做的彈弓給收走,換了一個金屬的給我繼續打。”
唐澤彥臉部肌肉一抽,決定以後沒事還是少招惹她,以免她哪天一個不高興把他當成那些雞蛋打了!
默默的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小心的往外面瞧。
外面雖然沒有一個警察,但氣氛卻顯得有點詭異,來往的樓層服務員個個臉色驚慌,腳步慌亂。
想了想,他決定出去看看,回頭衝着蘭沐星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後,門開一縫,閃了出去。
蘭沐星將那把槍放在手裡來回研究着。有了這個玩意在手,下次再見到那個變態,她就不會那麼畏縮了,最不濟的結果無非的是你死我亡,怎麼着也比你活我死來得划算。
沒一會兒,唐澤彥就回來了,臉上的神情較之前明顯輕鬆了許多。
蘭沐星擡頭急切的問:“是不是……”
“不是,是樓上死人了,這家酒店的經理報了案,那些警察是過來現場偵查的。”
“樓上?”蘭沐星擡頭看了看天花板,該不會就是頂上的這間吧。
唐澤彥走到她的身邊坐下,端起開水喝了一口,“沒錯3,就是我們頭頂上這間,307。死者是個年輕女性,據說也是這家酒店的員工。”
蘭沐星打了個寒顫,很快定下心神:“酒店員工怎麼會死在客房裡?是打掃衛生時死的嗎?”
唐澤彥搖頭:“現場我沒看到,只是聽其他員工說是死在牀上,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臉。左手捏着一個雙面刀片,右手腕的主動脈血管被割斷,室內一切都井然有序,沒有廝打爭鬥的痕跡,警察的初步判斷是自殺。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也不想清楚。”
擡腕看了下手錶後,他伸了大大的懶腰往牀上直直一躺,“再休息一會吧,等下出去吃東西直接去車站。”
二十分鐘後,一陣強勢的敲門聲傳來。
蘭沐星從牀上蹦了起來,看向同時一臉怔忡的唐澤彥。
“誰?”唐澤彥定下心神沉聲問向門處。
“警察。麻煩先把門開一下。”
蘭沐星緊張的看向唐澤彥,前幾天發生的事情讓她現在對警察產生了莫名的排斥感。
唐澤彥拍了拍她的手,起身走向房門,在開門的那一刻,他的右手探向腰際。
房門開了,門外站着一名面相威嚴,眉鋒銳利的警官。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們是警察,想就樓上307房的事情問你們一些問題,方便嗎?”說着同時,眼睛向戽裡掃視了一眼。
蘭沐星暗鬆一口氣,衝着他抿脣笑笑。
唐澤彥不動聲色的抽回右手,一臉溫和與好奇的問:“樓上307室的事?什麼事?”
眼底盡是疑惑與好奇。
警官看了他一眼,刻板的回答:“發生了一起命案,你入住後有聽到什麼異常聲響或見到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唐澤彥搖了搖頭,“我倆睡的很沉,什麼都沒有聽到。”
警官點了下頭,問:“可以看看你們的證件嗎?”
唐澤彥猶豫了下,老老實實的掏出身份證和蘭沐星那張假的一起遞了過去,神色坦蕩。
警官看了看,便還給了他。
在簡單的問了一些問題後,警官帶人離開了。
掐算着時間差不多時,唐澤彥起身收拾下東西,給前臺打電話要求退房,然後帶着蘭沐星離開這間房往大廳走去。
此時正值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時。
前臺大廳中,蘭沐星遠遠的就看到那名警官正與一個男人激烈的交談着。
那個男人背對着她與唐澤彥,一眼望去,蘭沐星隱隱的覺得那個背影有點眼熟,像是在哪見過。
驀地的眼睛睜大,滿臉驚恐的拉了拉正在退房的唐澤彥。
在蘭沐星看到他們的時候,那個警官也看到了她,衝着她禮貌性的點了下頭。
就是警官的這個微小動作讓那個背對的男人跟着回過頭。
幾乎是同一時間,被蘭沐星拉扯住衣角的唐澤彥也回了頭。
剎間,四目相對,天崩地裂!
唐澤彥的嘴角猛的一抽,暗罵撞邪了。
項昕的嘴角卻無限放大,最後竟狂笑出聲:“哈哈哈……我還正想要用什麼方法才能將你倆給揪出來,不料你倆倒自己送上門了……哈哈哈……”
蘭沐星的臉徹底垮下,她彷彿看見一萬隻烏鴉在頭頂上飛舞,她的運氣真的是背到姥姥家,什麼叫自投羅網?這就是!
狠狠的瞪了項昕一眼,她在心裡詛咒着他的十八代祖宗。
隨着他的狂笑,門外衝進了六七名肌肉虯結的男人,只瞄了一眼,唐澤彥的俊臉便沉了下來。
這些人全部都是僱傭軍,是以金錢爲目的而參戰的特殊兵種,他們的要價一般都很高,可見項昕爲了對付他和星星是下足了血本。
蘭沐星暗暗的吞了一下口水,扯了扯唐澤彥的衣角:“這些人看起來比上次的那些保鏢更不好對付啊。”
唐澤彥冷着臉回了她一句:“聽過要錢不要命嗎?他們就是這一類人!”
蘭沐星搓了搓眉心,一副很頭大的模樣。
“蘭小姐,有幾天沒見了,想我嗎?”項昕鮮明剛毅的輪廓在閃爍的燈光下顯得更加咄咄逼人。
蘭沐星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嗯,是有點想你媽。”
項昕的臉陰了陰,然後竟又笑了起來,“如果你真的這麼想見我媽媽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見她。我想她會喜歡你的。”他的語氣近乎和藹,但骨子裡就像毒蛇般冰涼。
蘭沐星伸手抱了抱自己,一片惡寒從心底泛起。她燦然一笑,“不用了。”
項昕滿臉笑意的走上前,伸手想摸向她的臉,“小星星,你真的很可愛,我喜歡!”
眼看就快摸到了,蘭沐星彎一貓,竄到了唐澤彥的身後,然後很不厚道的將自家男人往前一推。
突如其來的一推讓唐澤彥來不及躲閃,也讓項昕來不及收手。
手指就這樣溫柔的撫上了唐澤彥的臉…
氣氛瞬間冷下。
蘭沐星很是歉意的偷瞄了眼唐澤彥,她發誓,她真不是故意的。
項昕呆了呆,然後就勢反手想扇上唐澤彥的臉,唐澤彥眸光一閃,側身避開,頂肘撞向他的肋骨。
一場惡戰就這樣以溫柔的撫摸爲序幕拉開了。
漸漸的,項昕顯了弱勢。
一名僱傭軍見狀加入其中,呈二對一戰局。
蘭沐星的眼珠子來回的轉動,一顆慢慢下墜着,因爲她已經清楚的聽到一旁的酒店員工聽項昕總裁。
她覺得這樣硬碰硬的打下去,最後吃虧的肯定是她和唐澤彥。
努力凝聚自己所有的腦細胞,想辦法想辦法想辦法……
當第三個僱傭軍加入戰況時,她突然大喝一聲:“住手!”
項昕回頭,竟見她拿着槍指着自己,只不過手是抖着的。
嘴角微微一笑,才一天沒見,她的膽子就大了不少。
蘭沐星面色微白的看向他:“你這麼大費周章的找我,不就是想讓我接替涵涵做你的女人嗎?又不是什麼天大的事。這樣吧,只要你把他放了,我就留下來陪你直到你膩味了,可以嗎?”
項昕的臉沉下,她這是威脅他還是在跟他談條件?
“星星!你……”
“閉嘴!”蘭沐星打斷唐澤彥的話頭,“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現在的局勢你看不懂嗎?你是人家的對手嗎?尼瑪,才跑出來一天就又被人家給套了,你讓我怎麼相信你會保護我?我雖然很愛你,但還沒有到爲了愛你連命都不要的程度,我還年輕,我不想死!”
“你……”
“我想過了,其實跟你跟跟他沒有多大的區別,你有錢,他也有錢,你會兩下子,他也會兩下子。你長的好看是不假,可是他也不賴啊,甚至比你更有男人味……”呃,有點噁心到自己了,燈光下,他的面容剛毅,線條利落,雖然英俊卻顯得鋒利冰冷。她不喜歡這樣的容貌,在過去的追星過程中,她喜歡的多半是溫柔深情,看時眼底彷彿有花盛開的男人。
頓了一下,她硬着頭皮往下說:“雖然你對我很好,我好很喜歡你,但是在生命面前,這些就顯得微不足道多了,這些都是可以慢慢培養的,也許經過相處我也會……”
“不要說了,我知道了!”唐澤彥動了下喉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點頭:“你最好別後悔!”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大門。
等項昕回過神時,已然沒了蹤影。
側眼看她:“你算計我?”
蘭沐星很是無辜的眨了眨眼:“我人不是留下來陪你了嗎?”
項昕想了想,嘴角勾起:“這可是你自願的,我可沒有逼你。”伸手摸上她的臉劃過嘴脣,邪氣十足的說:“笑一個讓我看看。”
蘭沐星將手槍收回,擡起明亮的眼睛看向他:“我只有在高興的時候才能笑得出來,而他以前總是想着辦法讓我高興,你辦得到嗎?”
激將法?項昕睥睨她一眼,“說吧,你要怎樣纔會高興?”那個小白臉能辦到的,他項昕同樣辦得到!
蘭沐星聽到這話,咧開嘴角微微一笑:“很簡單,寵我!”
項昕一聽樂了,湊近問:“說吧,你要我怎麼寵你?”
蘭沐星瞥了眼他,將他眼底的貪婪與佔有盡有眼裡,忍住胃部的翻騰,綻出一抺甜甜的笑:聲音很嗲很嗲:“昨天被你追的到現在腳都還在疼,你能抱着我走嗎?”
看了她一眼,項昕心想:她一個女人,就算有那麼兩下子也成不了氣候,興不起什麼浪。
於是大笑一聲,當衆腰一彎,想來個公主抱將她一把抱起。
下一秒,他的臉黑了幾分。
“怎麼了?別跟我說你抱不動我啊!”蘭沐星一臉驚訝與失望。
“笑話!”項昕冷哼一聲,暗吸一口氣,再抱。
臉又黑了幾分。
邪了門了,這女人怎麼這麼重!他居然抱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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