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給指導員送飯。”靳成銳沒提她打人的事,只是讓她去陪禮。
聽到這話,原本一臉苦悶的楊光唰的一下雨過天晴,大聲的應着就去搜刮桌上的菜,把指導員愛吃的幾樣菜直接整盤端走。
“哎哎陽光,給我留點!”陳航筷子伸得老長,夾住那個雞翅不放。
楊光可憐他似的講:“快夾快夾,瞧你這八百年沒吃過肉的樣。”
啃着雞翅的陳航哀怨的瞧着她。
韓冬拍他肩膀安慰。“航航,別跟她一般見識,咱爺們來喝酒,喝酒。”
“隊長,我不會喝,會醉。”
“這有什麼,來,瞧我的。”劉猛虎開了瓶啤酒就整瓶往肚子裡灌。
旁邊的人看呆了,在他一口氣喝完一整瓶後,紛紛叫好。
一個新兵也拿起瓶酒,跑去跟他拼。
這個新兵叫聶勳,一米六八並不突出的個子,臉也是扔在人羣裡就找不到的那種,可他喝起酒來真跟喝水似的。
高博和晨曦他們看到聶勳跟劉猛虎拼酒,跟着參合大叫加油。
他們新兵竟然敢叫板了,韓冬他們自然不甘示弱。
“猛虎加油加油,把這個新兵蛋子喝趴下!”
“勳勳加油!勳勳加油!”
除了他們這羣五百萬的拉拉隊,周斌和沈炎他們則負責開酒,沒有阻止他們的“雅興”。
而樓裡給朗睿送晚餐的楊光,遠遠聽到他們的呼喊聲,忍不住扭頭看他們。
操場上高大的劉猛虎和聶勳兩人都是站着的,已經喝到脫衣服了,一個個露出威猛先生的身材。
“你是打算餓死我嗎?”朗睿感到門外來了人,可她遲遲不進來,便主動開門出去。
楊光反應過來,看到一隻眼睛周圍烏黑的指導員,努力憋笑的把飯遞過去。“指導員我哪敢餓死你,餓死你這整個戰狼的兵都不會放過我。”
“他們只會放鞭炮。”良睿接過菜盤,開了瓶酒,望着操場拼酒的兩人不感興趣的講:“結局毫無疑問,劉猛虎輸定了。”
“嗯?”劉猛虎這麼大塊頭,肚子裝也裝得比聶勳多,怎麼可能輸。“指導員,我賭猛虎會贏。”
朗睿用手抓着雞翅,吃得起勁,心情好的問:“賭什麼。”
“賭誰輸了就負責打掃今天的操場。”
聽到這個,朗睿笑得詭異。“沒問題。”
楊光也自信的高揚下頷。“那你快點把晚飯吃完,等着打掃操場吧!”
朗睿對她小孩家家的挑釁不以爲意,三兩下解決完晚餐就興致勃勃的看着他們兩。
現在的劉猛虎和聶勳兩人,已經分別喝完一打啤酒,漸漸的慢下速度,五百萬的拉拉隊也變成五毛錢的。
韓冬做爲隊長,帶頭給自己隊的人敬酒,然後是去照顧新兵,好讓他們更快溶入這個團隊。而高博他們看到老兵們來敬酒,自然也是喝開了。
沒多久,桌上的人倒得差不多,而拼酒的劉猛虎在喝完手裡那瓶時坐了下來,開始有點意識模糊。
楊光焦急的皺眉,很想大喊:猛虎你大爺的快給我起來繼續喝,不然她就要打掃操場了。不過同時她又擔心,再這樣喝下去非得喝出毛病來。
朗睿神采飛揚的挑眉。“願賭服輸,小陽光快去準備掃帚吧。”
“指導員,你爲什麼這麼肯定聶勳會贏?”沒道理啊,他又沒跟聶勳喝過酒,怎麼知道他這方面高人一等。
朗睿轉身回宿舍,遠遠的扔了句。“他小子是貴州的。”
貴州產茅臺,既然他敢出來拼,自然是喝得了的,而比起白酒,這啤酒真的算是水了。
雖然他使詐,楊光還是願賭服輸,給他們準備好醒酒藥就去清理戰場。
周斌帶人把喝高了的戰友扶回各自的宿舍,就和炊事班的人一起來收拾殘局,看到她在打掃有些意外。
“楊光,時間不早了,你去休息吧。”周斌去奪她手裡的掃帚,被她躲過只能用說的。
楊光搖頭,無比堅定的講:“我跟指導員打賭輸了,所以這裡都留給我,你們去休息。”
“部隊裡禁止賭博,這事不作數,去休息!”周斌也嚴肅起來。
楊光還想說什麼,在想到他現在是他們的副指揮官後,立即露出笑臉。“周副官,不然我和你們一起收拾?”
周斌皺起眉頭,想了想才點頭。“那你負責掃地。”
“是!”
地上全是骨頭和酒瓶,但比起收拾桌子和洗碗筷,她更喜歡掃地。
周斌他們把桌子上的東西迅速撤走,桌子搬回原來的地方,正打算去幫她,就見操場乾乾淨淨,而她正在拆燈呢。
“這裡交給我們,楊光,你的事情已經做完了。”
燈光下的楊光反頭看他們,又繼續手上的事。“我這裡馬上就好,周副官你帶他們去洗洗。”
幾個大老爺們望着她,無語。不應該是他們照顧她嗎?怎麼反過來了。
很快,操場上的大燈一滅,頓時黑了不少,只看到人影。
楊光麻利的把大燈搬到雜物室,就對他們幾個講:“醒酒藥放在你們的桌上,回去後記得吃一顆。”
看她晃悠的進了宿舍,沈炎問周斌。“副官,陽光是不是吃錯藥了?”她可是大家小姐,在他們心裡,那就是手不能提的嬌姑娘,雖然她很強悍,他們也一點不懷疑她的能力,可是打掃衛生這樣的事,真沒想到她做的這麼上手,還是搶着做。
周斌瞥了他眼。“你才吃錯藥了,都給我滾回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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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新會後,戰狼部隊又進入緊張的訓練中,這次原黑豹的成員也參與,總共分爲三個小分隊。
第一小分隊由副官周斌帶領,沈炎爲副隊。
第二小分隊由韓冬爲隊長,厲劍爲副隊。
第三小分隊由高博爲隊長,聶勳爲副隊。
這只是訓練中的分隊,如果是實戰會根據總指揮官的點名進行組隊,所以他們接下來的訓練,是讓他們能跟每一個人都能配合的很好,默契度是他們最爲關鍵的部分,所以先從它開始,然後是反應與單項科課的增強。
在這種緊張而密集的訓練安排中,楊光他們像又回到了選拔的時光,但他們這次樂在其中,因爲他們都在等待,等待國家對他們的召喚。
隨着時間的推移,俄方已經進入全城恐慌的狀態,新聞報道的也越來越讓人驚心,尤其是受到輻射而直接死亡的人,那慘狀讓人無法直視。
食堂裡,楊光看着電視裡穿着防化服的大兵把潰爛的屍體清理走,淡定的吃了塊白菜,對韓冬講:“隊長,核輻射真這麼可怕?”在巡洋艦上時她就聽說過它,甚至爲了保護它,發生了一些讓她不願回憶的事情。
韓冬看了眼點電視,點頭。“我只知道它很可怕,具體不太清楚。”
“我知道,你們要聽嗎?”高博轉過身看着他們幾個。
經過那次拼酒後,他們這些新兵老兵也算是不打不相識,迅速的拉近了戰友之間的關係,甚至有些變得比親兄弟還要好。
不過韓冬他們該保留的還是保留,沒會像好朋友一樣跟他們分享,因爲他們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團隊,只有這樣才能相互進步。
幾人望着他,不說話。意思是你知不知道,先說出來他們纔會信。
高博對他們的冷淡沒有在意,他知道想要獲得他們的認可還需要一些時間。“這次的俄方實驗站所引發的爆炸,可以規納爲核輻射,核輻射主要是α、β、γ三種射線:α射線是氦核,只要用一張紙就能擋住,但吸入體內危害大;β射線是電子流,照射皮膚後燒傷明顯。γ射線的穿透力很強,是一種波長很短的電磁波……”
“說人話。”劉猛虎聽得暈乎。
高博被吼他,還是很好脾氣的換了種說法:“意思就是這次大規模的爆炸,放射粒子能隨着風飄出很遠的範圍,而殖民衛星發射的那天,正是大風氣象。”
意思就是說,輻射粒子很可能隨着風進入與俄方相鄰的漠河。
看來情況比他們想的更糟,他們以爲是哈尼和斯科沃羅季諾的市民會因爲輻射而想偷渡中方,引發漠河混亂。
“別這麼緊張,輻射粒子是有可能進入中方,但它們被分解的細微,人體即使接觸到輻射粒子,也不會像你們剛纔看到的那麼嚴重,最嚴重也只是出現甲狀腺癌等病症,不會直接喪命。”
“這還不嚴重嗎?”楊光等人心情沒法平靜。
坐在他們後面桌的周斌放下筷子站起來,嚴肅的喊了聲:“高博。”
“到。”
“出來一趟。”
看到他被副官叫走,楊光和韓冬他們都低着頭吃飯。看來這事沒他們想的那麼簡單。
這個時候陳航湊近他們神神秘秘的講:“我聞到了危險和緊張的味道。”
楊光、韓冬他們挑眉看他。
厲劍沉默的吃飯,不過聽的一字不漏。
劉猛虎已經解決第三碗飯了,看到陳航碗裡的肉,愉愉把它們夾到自己碗。
而陳航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肉已經飛了,拼命跟他們解釋。“真的,上次我和劉猛虎出去買酒就感覺到了,街道上的警察增加了一班,我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還有你們看,ZF的人都很少出面,肯定在忙着不爲人知的事情。”
陳航雖然看起來有點神筋兮兮的,但他的直覺向來準確,剛纔他們沉默並不是不信他,而是在思索這個大事會是什麼大事。
漠河將最快接受輻射粒子的侵襲,這事上面肯定早就知道了,他們說了個小謊壓住國人的恐慌,這並沒什麼不對,但是有什麼事能讓他們加強警衛呢?
難道這就是上面遲遲沒有召喚他們的原因?
不得不說,陳航的直覺跟哮天犬的鼻子一樣厲害,ZF確實又有頭疼的事了。
輻射粒子雖然對漠河一帶的市民造成了傷害,卻是微乎及微的,因爲他們成功撤離了大部分的市民,沒有被撤離的也有完善的醫遼設備給他們進行治療,同時空勤部隊在空中進行大規模噴散石灰粉,阻止輻射再漫延至中方的其它領土。
在這些事情上,中方都做的非常好,不好的是俄方。
俄方沒人願意接手那個燙手山芋,甚至還想隱瞞此次事情的嚴重性,導致救援緩慢,也沒有及時的阻止放射性的輻射,致使哈呢下風處的周邊城市受到嚴重輻射,四個大城市的人被全部撤離,撤離人數達到三千萬,因此中方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發生了,那就是好戰者的暴亂。
現在那些身體潛藏着反社會因子的人覺得自己被輻射了,有點亡命之徒的意思,他們起初只是一小撥人,到後面的有組織有規模,他們甚至不接受撤離安排,在輻射較小的斯科沃羅季諾城市佔山爲王,開始向肥沃的漠河前進,而中方對這幫人又不能擊斃,只能是驅趕,僅是這樣他們爲此也付出了巨大的犧牲,因爲士兵將直面接受輻射,有時還會被他們傷到,真是氣得上面那幫大人物們頭髮都快要掉光了。
然而這些事都被政府壓了下來,中方的市民仍舊過自己的小日子,幸福的不得了。
同樣的,這事沒有參與進來的其他部隊與政員都不知道情況,戰狼也一樣。
高博被周斌叫出去,以爲剛纔自己說錯話了,副官叫他去批評教育,沒想到他把自己帶進指揮室,在總教官與指導員面前又重述了一遍,便可以回去了。
“高博。”在他快走出門口時,靳成銳叫住他。“這些事不要再說出去,當它從來沒發生過。”
“是!”高博大聲的應着,跑出那棟樓纔敢用力呼吸。
吃完飯出來的晨曦和聶勳看到他,跑過去叫他。“高博,你剛纔做什麼去了?瞧我給你留了什麼好東西。”
看到晨曦手裡的饅頭,高博臉色大變。“不好,我的飯還沒吃完!”
不等他跑回食堂,韓冬就朝他走來,非常淡定的告訴他。“炊事班的戰友已經把桌子收拾乾淨了,剩下的米飯數都數不清,你知道該怎麼辦了吧?”
楊光笑眯眯的講:“高博沒事,不就五百個五百麼,多多鍛鍊,興許能把你臉上的痘痘都消掉。”說完和韓冬他們揚長而去。
後面的高博:……
晨曦和聶勳也看着他一臉的痘。“高博,你是不是沒擼過管啊?看你這內分泌失調的,要不要哥哥給你偷藏兩本男生刊物回來給你瞧瞧?”
高博看向他們陰森的笑。“你們很閒是吧?那陪隊長一起做五百個五百。”
“啊!隊長,不要啊!”
聽到樓下的慘叫,楊光深深的嘆了口氣。“隊長,你說上面咋沒一點動靜呢?”
“再等等。”韓冬坐在椅了上,踹了踹坐在地上的劉猛虎。“牀上去睡。”
現在楊光是在他們的宿舍裡。
貪涼快的劉猛虎因爲韓冬的話,不情願的爬到上鋪。“陽光,你乾脆直接問你爸爸得了,就不用在這裡猜來猜去的。”
“不行,這沒動靜的事肯定是保密的,我問爸爸,不是讓他泄密麼?”楊光很嚴肅的講:“不然我早就讓他翻我們戰狼的牌子了。”
“噗。”聽到這話的陳航,一口水噴了出來。
楊光拿紙塞他手裡。“多髒啊,快把牆壁擦乾淨。”
“咳咳,陽光,你能不能別說的這麼嚇人,搞得好像我們是後宮的女人似的。”
“難道有差嗎?除了我們戰狼,還有飛虎突擊隊、雄鷹空勤隊、雲南快速反應部隊,還有血刺陸戰隊等等,軍部可不止有我們戰狼,所以這個任務有沒有我們的份,還不一定呢。”
韓冬也憂心忡忡,說着實際的事。“我們只能等上面命令,在此之前,我們就是加強訓練。”
楊光點頭,跟幾個隊友打聲招呼,就回自己的宿舍。
訓練了一上午,說不累是假的。楊光一沾牀就睡了過去,沒有因爲那些煩惱的而影響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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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訓練是單項加強科目訓練,意思就是可以挑自己喜歡,或者需要加強的課目。
楊光自然挑的射擊。她還沒把長官那把M08Z1狙拿到手呢。
練射擊的有四個人,楊光、厲劍、晨曦和沈炎。
晨曦看到臥姿據槍的楊光有些意外,走到她身邊好奇的問:“楊少尉,你不是軍醫麼?”
楊光看着瞄準鏡,漠不經心的講:“戰狼的每個人都可以是軍醫。”所以每個人都可以是狙擊手,是單兵之王。
沈炎看到她手裡的槍,什麼沒說,開始校槍。
晨曦是那種有點憂鬱式的大男孩,一點小小的糾結,一點像離不開孃的娃,不過別看他平時懵懵懂懂的,各項成績卻絕不輸人。
四人各自檢查狙,一輪射擊下來,楊光是四十八環,厲劍五十環,沈炎四十九環,而晨曦出乎意料的,也是五十環。
這下楊光不淡定了,抱着狙走到他身邊,笑眯眯友好的講:“晨曦,我和你換把狙。”
“好。”晨曦想了下,大方的跟她換槍。
旁邊的厲劍和沈炎笑而不語。
又一輪成績下來後,楊光是五十環,厲劍五十環,沈炎四十九環,而晨曦是沒上靶。
楊光仰天長笑。“哈哈……晨曦呀,你要多多努力!”
晨曦一臉凜然的應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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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香瓜是玻璃心,如果不喜歡了,請默默的離開,因爲你說出來也不能改變什麼,這是軍旅言情,香瓜不會因爲誰而把軍醫變成言情軍旅,所以拜託拜託,你悄悄的來,也請悄悄的離開,揮一揮衣服……>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