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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是這樣……”何耀釋說，“那麼這件事的主謀就不是啞巴，而是楚嚴季。”
啞巴被抓是個意外，楚嚴季讓啞巴拿來假的解藥，一定也是爲了防止傅九重在交易的時候耍花樣。
“他們真正的目的應該是完成組織裡交給他們的任務，也就是讓傅九重做什麼事情。”
這一點，傅九重應該也已經意識到了。
風雪瀾心中暗想，難怪剛纔傅九重的臉色看起來那麼難看。
他所擔心的恐怕不止是楚依瑤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更讓他擔心的，應該是對方將要提出來的要求，一定很難辦到。
現在何耀釋他們所掌握的事情也就這麼多，至於楚嚴季到底想讓傅九重做的事情，應該是探知那個組織真正目的的突破口。
而這件事，只有等抓住這個楚嚴季之後才能弄清楚。
風雪瀾看了一眼手錶，之前所說的十個小時時間，現在只剩下一半。
要想救楚依瑤母子兩個人的性命，就要抓緊時間行動了。
“何隊，楚嚴季一定會跟傅九重聯繫，你怎麼把他放回去了？”風雪瀾問。
“就算是我們控制住傅九重，他也不會對我們說實話。”何耀釋很瞭解傅九重那種人，他覺得無所謂的事情，什麼都能說，可一旦碰觸到他的利益，他有無數種辦法隱瞞逃脫。
與其指望他能坦誠，不如用更加穩妥的手段來獲取他那邊的消息。
“我們的人已經對傅九重全面布控了，不管對方用什麼方式聯繫傅九重，都逃不過我們的眼睛。”
他們這邊守株待兔，可眼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只是等着也不是辦法。
“明哲，你現在馬上回指揮中心去，如果小郭那邊有消息傳過來，由你指揮進一步的行動。”何耀釋說。
宗明哲疑惑的問，“何隊，你要做什麼？”
“把風雪瀾借給我，我帶着她出去轉轉，看能不能更早一點找到楚嚴季。”何耀釋問風雪瀾，“願不願意跟我去？”風雪瀾當然點頭同意。
風雪瀾跟何耀釋一起行動，宗明哲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他按照何耀釋的安排，先行返回了指揮中心。
風雪瀾跟何耀釋兩個人回到病房裡，他們想看看能不能讓楚依瑤醒過來，從她嘴裡問出點什麼。
可兩個人把這想法一說出口，離清暉馬上衝他們瞪起了眼睛。
“不行！要是強行喚醒病人，就會讓毒素加速侵入她的身體，到時候後果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
兩個人一聽這話急忙從病房裡出來，風雪瀾搖頭低聲說，“清暉這脾氣……一旦進入醫生模式，就那麼嚇人……”
何耀釋也不由得苦笑道，“可不是嘛，誰他都敢吼。”
風雪瀾看看何耀釋，問，“這條路被堵死了，我們接下來是不是到楚依瑤的住處去轉轉？”
楚依瑤一直住在傅九重的別墅裡，現在想要調查她的事情而不被傅九重察覺，需要的自然是一個能潛入那棟別墅而不被別人發現的人。
風雪瀾就知道，何耀釋之所以讓宗明哲回去，特意把她留下，必定是打着這個主意呢。
“聰明。”何耀釋誇了她一句，然後帶着她出門上車。
路上，車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也算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單獨相處。
風雪瀾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轉頭看看何耀釋，低聲問，“想象不到你這麼精明的人竟然也會中別人的圈套。”
她很好奇，當時何耀釋到底是爲什麼纔會出現在那裡跟曾經還是阿爾法時的她相遇的。
“這世上有些事情是會讓人失去理智的。精明只能用在跟自己無關的地方，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何耀釋自嘲的揚起嘴角，回想起那件他不願意想的事情。
就像是風雪瀾爲了宗明哲失去理智差點自殺一樣，他何耀釋也有一個足以失去理智的理由。
何耀釋轉頭看了風雪瀾一眼，問她，“人死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風雪瀾噗嗤一聲笑出來，“沒想到殺人的人居然會問被殺的人有什麼感覺，我們現在這樣在一起是不是很奇怪？”
何耀釋也露出笑容，“發生在你身上的這個事情，誰都會覺得好奇。”
這倒是……
風雪瀾想了想，對他說，“當時也不覺得疼，就像是一條火線從腦子裡衝了出去，然後再睜開眼睛，我就變成風雪瀾了。”
死亡對於風雪瀾來說，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不過以前那個風雪瀾是摔死的，所以起來之後渾身疼。”她記得可清楚了。
何耀釋有些納悶，比起阿爾法的死，他更在意從前那個風雪瀾的死。一個新兵怎麼就無緣無故摔死了？
聽他問了，風雪瀾一五一十把發生在曾經那個風雪瀾身上的事情都對何耀釋說了一遍。何耀釋聽過之後驚訝極了，當初爲了擒拿格鬥比賽，偵察連和警衛連各自請人來教風雪瀾和蘇杉杉，何耀釋是單獨指導過蘇杉杉的。
沒想到，那樣一個普通的女孩子竟然會仗着自己成績稍微好一點，而把戰友逼到絕路……
想到風雪瀾心裡藏着這些事情，一路努力走過來，何耀釋覺得她也實在是不容易。
“對了，恆恆參加了學校排練的一個舞臺劇，過幾天要有一個公開表演，他想請你來看他的舞臺首秀。”
提起恆恆，何耀釋臉上總是掛滿笑容。
乖巧懂事的兒子是他的心頭肉，小傢伙的心願，他當然要幫着完成。
風雪瀾問，“我要是去了，有沒有什麼好處？”
“纔跟傅九重做了幾分鐘兄妹，你怎麼就染上一身商人的毛病？”何耀釋笑道，“有好處，表演結束之後你來我家，我媽保準做一大堆好吃的餵飽你們。”
風雪瀾高興的點頭，“好！我去！”
結果這兩個生死仇人，竟然是一路有說有笑。
等來到傅九重家的別墅外面，何耀釋從車裡翻出幾件裝備遞給風雪瀾，“戴好這些進去，我在外面等你。”
風雪瀾驚訝的問，“你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