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軍隊裡的事情,這兩位好像比風雪瀾知道的都多。就連風雪瀾身邊那些人,他們都一清二楚。
聊了一會兒,宗明哲忍不住打斷他們的話,問,“何隊還沒回來嗎?恆恆呢?”
何媽媽笑着說,“他比你們早一步進來,先帶恆恆去醫院了,一會兒就能回來。”
宗明哲恍然大悟,站起身脫下外套,挽起袖子對何媽媽說,“伯母,那我們開始準備晚飯吧,我給你打下手。”
“好!”
看得出來,宗明哲跟這兩位老人關係很親密,對風雪瀾來說,他們看上去就好像一家人一樣。
這種最普通的家庭關係,對她而言卻是新鮮的很。
稍微愣神的功夫,何爸爸衝她招了招手,笑道,“丫頭,你會不會玩遊戲?”
這個六十來歲的何爸爸口中所說的遊戲,可不是什麼老年人專屬的玩意,而是大型仿真的那種電視遊戲。
宗明哲趁着打下手的間隙過來看一眼,發現這一老一少兩個人正坐在沙發上,一人手裡拿着一把仿真丨槍型的遊戲手柄,玩的如火如荼。
何爸爸眼角的餘光瞄到宗明哲,開口讚道,“明哲,你這個女朋友是個厲害人物啊!這槍法可不比你們差!”
風雪瀾也玩的高興,應和道,“伯父你也是個厲害人物啊!沒想到你的槍法也這麼好!”
“哈哈哈!我可是下了功夫天天練才練出來的!”被誇獎一句,何爸爸更高興了。
宗明哲看他們這情形是沒有他插嘴說話的餘地了,笑着回到廚房。就聽何媽媽說,“自從你把這玩意買回來,這老頭子就天天跟恆恆搶着玩兒。本來我還擔心恆恆沉迷遊戲,結果你看,恆恆沒事,他倒是沉迷進去了。”
宗明哲笑着說,“伯父喜歡不是挺好嗎?我聽何隊說了,所以這次我給恆恆買了別的玩具。”
“你呀,比我們家耀釋還寵着那個孩子。”
說到這裡,何媽媽淺笑着低聲說,“人都說沒媽的孩子像根草,可這幾年,你們隔三差五的來看恆恆,他倒也不怎麼想他媽媽了。多虧了你們這些有情有義的小夥子們,不然,我們家耀釋恐怕也挺不過來……”
何媽媽擡頭望着宗明哲,眼睛裡閃着淚光,“尤其是你,明哲。我跟我們家老頭子都把你當成我們親兒子了。”
眼看着何媽媽要掉眼淚,宗明哲急忙說,“伯母你看你,怎麼又這樣?我不是也把你和伯父當成我的親父母嗎?我這不是交了女朋友就帶來蹭飯了,一點都沒見外吧。”
聽他這麼一說,何媽媽頓時破涕爲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這女朋友看起來不錯,找個時間趕快領回家去見見你父母,最好早點成家立業。”
宗明哲點了點頭,可他眼中的笑意卻因爲這句話而消散了。
如果把風雪瀾帶去見他的父母,大概又要有一場“血雨腥風”……
沒過多久,何耀釋就帶着恆恆回來了,兩個人去跟宗明哲打了招呼,然後加入到了何爸爸和風雪瀾的遊戲之中。
恆恆手舞足蹈的在一旁觀戰,風雪瀾、何爸爸還有何耀釋三個人組隊射殺敵人。
“爸,你守住那個位置,雪瀾你埋伏在那根管子裡,我把那個怪物引過來,你們看準機會再打!”
何耀釋玩的也很投入,一邊玩一邊大聲的指揮。
他的有效指揮讓遊戲進度進展的非常快,那些怪物也好像變得更容易打死了。
雖然只是遊戲,可風雪瀾卻明顯的感受到了之前宗明哲告訴她的那件事。
這個何耀釋,非常善於觀察分析,然後能在瞬間想出克敵制勝的方法。
太可怕了。
風雪瀾最清楚不過,一個人的實力,在某種程度上是可以通過勤奮的努力和大量的訓練而得到提高的。這就是所謂的勤能補拙。
可何耀釋所擁有的這種能力,卻是天生的,是別人想學也學不到,想練也練不出來的。
敵人身上擁有這種能力本身就是一件可怕的事情,這個敵人還能很好的應用這種能力,簡直太可怕了……
“爆頭爆頭!這個怪物只有爆頭才能打死!”
何耀釋的聲音在風雪瀾耳邊響起,風雪瀾心裡突然冒出來的這股不安和恐懼馬上被她使勁兒壓了下去。
她的目光變得銳利,舉起槍來,砰砰砰砰幾槍全都準準的打在了怪物的頭上。
巨大的怪物轟然倒下,恆恆拍着小手撲進了風雪瀾的懷裡。
“姐姐你太厲害了!”
這小孩子軟綿綿的,抱在懷裡像個玩具一樣。
風雪瀾有些不知所措,卻聽到何耀釋誇她,“握槍和射擊的姿勢很標準,槍法也很好。是明哲教你的嗎?我以爲你們特訓的內容只有擒拿格鬥呢。”
風雪瀾轉過頭,突然發現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竟然這麼近。
一瞬間,風雪瀾覺得自己的心裡竟然有了一種“緊張”的感覺。
真是可笑,她在殺人的時候,可從來沒有緊張過啊。
“是宗叔叔教你的嗎?宗叔叔好厲害!”恆恆一邊在風雪瀾的懷裡拱來拱去一邊拍手叫着。
風雪瀾回過神來,搖頭道,“我……可能是自學成才的……”
“那跟我一樣啊!”何爸爸說完這話,朗聲而笑。
何耀釋聞言也笑了,“你這小丫頭,心眼兒還挺多。放心吧,他教你多少你就好好學,我不會到處去給你告密的。”
什麼?
風雪瀾反應過來,原來何耀釋誤解了她的意思。
風雪瀾這時纔想起她跟這傢伙之間還有一點“競爭關係”。
“聽說你生蘇杉杉的氣了。”風雪瀾轉移話題,問道。
“蘇杉杉是這麼跟你說的?”何耀釋笑着搖頭,“我不是生氣,而是讓她明白自己在做什麼,還有她自己想要做什麼。”
風雪瀾疑惑的望着何耀釋,何耀釋告訴風雪瀾,“一個人只能努力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結果,投機取巧是沒有用的。蘇杉杉想要什麼,怎麼才能得到她想要的,只有她自己能明白。我可以勉強她繼續訓練,可她的心已經不在這裡了,就算是勉強也沒有用。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