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緊急召開了兩個會議,再把第二天和合作方商談需要的文件資料梳理了一遍,向逸辰從總裁辦公室出來,時間並不早了,比職員們通常的下班時間要遲了一個小時。
今天他沒讓張助跟着,張助忙着打理幾處資料上的漏洞,恐怕今天得通宵,所以他是自己開的車。
從車庫出來,車窗上飛撲上幾點雨滴,竟是下起了雨來。
而就在他腳踩油門準備加速的時候,無意間瞥見了大樓門口坐在石墩上的那一抹玲瓏的身姿,正是嚴顏。
都這個時間了,這丫頭怎麼還在公司門口坐着?她一個練習生,既沒有通告也沒有演出,每天按部就班的在練習室練習,決計沒有道理忙到這麼晚啊!
車輪轉換了方向,帶動勞斯萊斯徐徐駛向大廈門口。
門口保安老遠看見了老總的車子,着急忙慌的迎了上來。遲鈍的嚴顏卻依舊仰天望着,似乎是在想,這白天還好好的,怎麼就下雨了呢?
“總裁……”
保安彎下腰,恭敬的向向逸辰討着請示。
“噓……”
向逸辰伸手壓向一側,朝着保安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視線卻依舊停留在門口的嚴顏身上,想着都已經這個時間了,這丫頭家又住的那麼遠,趕回家得幾點了?
保安天天面對着各色人物,自是慣會察言觀色,順着向逸辰的視線,也看到了門口石墩上坐着的嚴顏。
看自家總裁這樣,難道是即將上演一場“小明星與豪門總裁情愫暗生”,之後又是什麼“灰姑娘與豪門總裁生死戀”之類的狗血戲碼?
保安什麼都想到了,獨獨沒有想過這位灰姑娘能嫁入豪門。
至於原因,向氏上下恐怕沒有不知道的,他們總裁的心,全都在家裡那位“小太子”的親媽身上。
聽聞“皇后娘娘”因與總裁有些誤會,三年前一氣之下離家出走,至今未回。
總裁嘴上不說,但他這些年來的潔身自好,即使短暫與哪個明星或是名媛有過緋聞,明眼人也能看出,他只是逢場做戲,別說走心,那些人,恐怕還沒入了他的眼。
還是聽聞,出走的“皇后娘娘”,姿色非一般,絕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可比。這點是當然,要不是國色天香,也不能被f市首富看上了。
在保安揣測着向逸辰的心思時,向逸辰也在認真的思考着問題——今天要不要也送這丫頭回家?
向逸辰不得不承認,這丫頭長相、性格都和顏顏不太一樣,卻偏偏很能引起他當初面對顏顏時一樣不由自主的疼惜。
然而,疼惜不是對誰都可以,向逸辰也不是慈善家。
“沒事,你去忙吧!”
向逸辰最後瞥了眼嚴顏,轉動方向盤,掉轉車頭,緩緩將車子開走。嚴顏渾然不覺,就在剛纔,她心裡想起的那個人,曾在離她很近的地方逗留。
倒車鏡裡,嚴顏依舊仰頭望着天,表情苦惱,雖是苦惱,卻苦惱的很認真。
“嘁……”
向逸辰左手擋在脣邊,想了想帶上藍牙耳機,用智能語音撥通了張助的號碼。
“是,總裁,您有什麼吩咐?”
張助很快接起電話,聽動靜,那邊正忙得不可開交。
要擱在以前,向逸辰是一定會和他們同甘共苦的,但是現在,他不行,家裡還有鬧鬧,鬧鬧沒了媽媽,他這個做父親的不能也總不在身邊。
“張助,你去打聽一下,公司附近的宿舍樓……對,最近的那一棟,有沒有空置的,有的話,整理一間出來,我想安排個人住進去,對……”
掛了電話,車子已經開出公司大廈一段距離,從後視鏡裡也看不到嚴顏的身影了,向逸辰莫名的焦躁起來,他有些後悔,剛纔怎麼就沒把那丫頭捎上車?現在再折回去?
這念頭聽起來很荒唐,但向總卻……真的這麼做了!
油門一踩,方向盤緊握着一轉,勞斯萊斯幻影閃電一樣再次掉轉車頭,駛回向氏總部大廈。
保安這下子確認,是一定要發生些什麼故事了,總裁居然去而復返!
“總……總裁,您有什麼吩咐?”
向逸辰沒回答,搖下車窗,雙眼直直掃向大樓門口,卻哪裡還有嚴顏的身影?
焦躁從心底滋生,解開安全帶,向逸辰大跨步下了車,小跑着上了階梯,在門口轉了一圈,確認每個石墩上都沒有嚴顏之後,才泄了一口氣放棄了尋找。
“總……總裁?您找人啊!”
保安尾隨在其身後,看總裁這樣,恐怕就是在找剛纔那個丫頭沒錯了。
“嗯,看到個女孩嗎?二十歲的樣子,扎着馬尾辮……很,很漂亮。個子很高,穿着鞋大概有一米七。”
向逸辰深感詞彙貧乏,要讓他形容出嚴顏的樣子,他還真說不好。這麼想來,他也只是記得嚴顏大概的輪廓 ,知道她很漂亮,而具體的……他還沒好好看過。
“噢,總裁說的是剛纔坐在門口石墩上的嚴顏小|姐嗎?”
保安剛纔有和嚴顏簡單交流過幾句,小丫頭給人的印象很不錯,私心裡,保安並不希望嚴顏和總裁扯上什麼關係。
向逸辰眼眸一亮,急問到:“看見她了?她現在在哪兒?”
“剛纔有個朋友開車來接她走了,車是好車,黑色賓利。”
嚴顏居然有個開着這等高級車的朋友?向逸辰說不上來什麼感受,只覺得胸口有些發悶。
“什麼朋友?男的、女的?”
向逸辰追問,帶着點期盼,說不定是女朋友,關係很好的閨蜜,像她這樣性格極佳的女孩兒,有幾個有錢的千金閨蜜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保安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這我沒看清,她朋友沒有下車,車窗也沒有搖下來,天色又這麼黑……”
“廢物!”
向逸辰心底像是有幾百只貓爪在撓着,這麼一點點小問題,滋擾的他心不在焉,又後悔不已,早知道這樣,剛纔就該把那丫頭拽上車!
“呃,是。”
保安打了個嗝,戰戰兢兢的接受總裁的訓斥,不過他不明白了,他什麼也沒做啊,您老人家也沒說看着嚴顏不讓走,怎麼這會兒他倒成了廢物了?
撲了一場空的向逸辰心情極度不爽,這股子邪火直到回到家裡抱着軟乎乎的“小太子”鬧鬧纔算是漸漸消了。
而被唐越澤接回家的嚴顏,無端端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阿嚏,阿嚏,阿嚏!”
唐越澤扯出幾張紙巾遞到她面前,嚴顏接住了一股腦往鼻子上捂住,嘴裡嘟囔着:“奇怪了,今天怎麼回事,總是打噴嚏?也沒什麼粉塵、花粉啊!難道是有人想我?”
某人十足自戀樣,看在另一人眼裡,卻是可愛的不行。
接着,嚴顏又搖搖頭否定了:“不對不對,林爽是不會這麼想我的,這世上就只有越澤哥成天沒事想着我,可是,你就在我身邊啊!一定是要感冒了……”
說的好好的,突然拔高了音量:“越澤哥,我要感冒了,要吃藥預防一下!”
唐雨澤的臉,在聽到她理所當然的說他成天想着她的時候,沒出息的紅了,而他尚來不及做好緩衝,那個害他臉紅的丫頭卻又已經在那裡指派他給她端水找藥了。
“來了,來了……”
唐越澤把藥和水送到嚴顏手上,看着她吸鼻子的樣子,覺得這藥還真是有必要要吃的,剛纔看她等在門口,一定是淋到些雨,又吹了風受涼了。
吃了藥的嚴顏橫臥在g中央,正不遺餘力的疏散着勞累了一天的筋骨。
小腿上落下一雙手,很熟練的指法,不緊不慢的替她坐着按摩,登時舒暢感從那拿捏着的肌肉處四散開,說不出的舒適放鬆。
“嘶……越澤哥捏的真好……好像都不疼了。”
唐越澤沒說話,只嘴角處陷了下去。
爲嚴顏做這些,他早就習慣了,頭些年還要做的更多些。
那時候,她才學着走路,每一天都比現在要辛苦,醫生說她行走太少,若是不每天按摩,肌肉會萎縮,那到時候就算是能站起來,人也廢了。
唐越澤捨不得嚴顏廢掉,他再辛苦些又有什麼?
他擔心請來的人照顧的不細心,更怕那些人沒耐心,委屈了嚴顏,所以特意跟着推拿醫生學會了這門技藝,然後,天天給嚴顏按摩的人,就成了他。
回憶打滿了補丁,嚴顏的過去劃滿了傷痕。
唐越澤“自私”的想,那個陪着她從死亡挺過來的人,是他——真的是上天對他的厚愛。
按的太過舒適,g上的小丫頭已經打着小呼嚕睡着了。唐越澤小心將她的身子反過來塞進被子裡。
趴着睡,容易ya傷肺,嚴顏這身體是哪裡也經不起折騰了。
睡夢中的嚴顏努了努嘴,皺了皺鼻子,孩童一般的睡顏,雙手還擺在腦袋兩側。
唐越澤低下頭去,在她前額上落下一吻,是爲晚安吻。
“知道你想要長大,如果太累了,越澤哥永遠在這裡守着你。”
沒有誰會懷疑,唐越澤雖是文質彬彬但卻一言九鼎,他以爲永遠等不到被人索取承諾的一天,然而世事又有誰能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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