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很晚才從向家出來,這期間除了要安頓好向逸辰還得哄好老爺子。
家裡出了這檔子事,向鬱森上了年紀一下子便病倒了。向逸辰那個弟弟向逸陽又是個靠不住的,老人家也是急怒攻心。
他們到家的時候,老爺子吃了藥,已經睡了。
從老爺子房門裡出來,向逸辰一把將顏顏抱在懷裡,“都是你在做,我都知道,我雖然在裡面,可是張助都告訴我了
。家裡都是你在照顧,爺爺還有鬧鬧。”
“嗯?”怕向逸辰說出什麼見外的話來,顏顏擡起頭打斷他,“你想什麼呢?這是我家,我照顧的是我爺爺和兒子,有什麼不應該嗎?”
向逸辰心就跟泡在蜜罐子裡一樣,又甜又軟又糯,可嘴上還不忘和顏顏玩笑:“媳婦兒,我記得你還沒過門呢吧?就這麼急着要進我向家門?”
“……”這個玩笑不好笑,顏顏瞪着向逸辰很是不滿的樣子,“我,早就是向家的人了!我是,三年前就是。”
“嗯嗯嗯,笨丫頭。”向逸辰將懷裡這個可愛的不行的丫頭牢牢抱緊,他是這麼離不開她,簡直無法想象沒有她的日子。
突然的,向逸辰眼珠子一瞪,露出驚慌的神色,身子也驟然繃緊了,動也不敢動一下。
“顏顏!”
向逸辰吞了吞口水,緊張的開口,“你……幹什麼呢?”
懷裡的人卻沒有回答他,只是勾住了他的脖|頸,準確的咬住了他的喉結,引得向逸辰一聲壓抑的悶哼。
“顏顏……呃!”
懷裡的人還在不老實,完全點燃了他躁動不安的內心,要知道,他可是在裡面已經9天沒有開過葷了!哪裡在經得住*這般主動邀請?
向逸辰彎下身子,將不老實的顏顏抱起來,直接往臥室裡拖,騰不手來,便直接用腳將門勾上。
“啊……想我了,對嗎?顏顏的身體也想我了,對嗎?”
顏顏不說話,只是踮起腳堵住了他那張多話的嘴。
蝕骨糾纏,更多的是濃情蜜意的愛戀。
不同於以往任何一次,這一次顏顏顯得格外主動和配合。無論向逸辰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她都笑着點頭同意,知直到最後她都累的渾身痠痛了,還在一個勁的叫着向逸辰的名字。
爲了滿足*,向逸辰唯有卯足了勁,使出渾身解數。那一仗,端的是酣暢淋漓、無所畏懼、不知饜足。
顏顏混熱的腦子裡,來來去去就只有一個念頭,不想和他分開,想要被他永遠抱着,就這樣,一直、一直……
顏顏睜開眼,身邊的人早已睡熟。
她輕輕拿開橫在自己腰間的手,下了chuang,又替chuang上的人蓋了蓋被子。
看着他熟睡的樣子,太過寧靜。
怎麼能叫她相信,他們馬上就要分開?剛纔那一晌貪歡,只是窮途末路的絕望狂歡,只此一次,再不會有
!
這個人,她愛了三年有餘,而大部分的時間卻都是分離。如今,好容易誤會解開,能夠在一起了,卻又……正是應了那句話:向來情深,奈何緣淺。
最後一次,顏顏低下頭,吻在向逸辰脣上。他這個人很挑剔,即使只是個無關情|欲的吻,那吻在別的地方,也一樣是不可以的。用他的話說,只有親在嘴上,才能叫吻。
“逸辰,我走了。”
站起身,再不看向逸辰一眼,顏顏轉身義無反顧的往外走。不許回頭,不能回頭,不敢回頭……只要一回頭,她就再也忍不住了!
衝出大門,顏顏一口氣跑到大路口才敢停住腳步。
“啊啊……”
跑的太快,顏顏扶着膝蓋大喘氣,汗水還是什麼從臉上“嘩嘩”直流淌。
這麼疼、這麼疼!空氣刺入肺裡,波及到五臟六腑。
前方兩束強光突然朝她打過來,隨之響起兩聲汽車鳴笛聲。
顏顏擡起頭,看向前方。
不遠處,一輛布加迪跑車囂張的橫臥在路邊,車主靠在車門上,兩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注視着顏顏。
這個時候,顏顏真的不想見到這個人!非常的不想!
爾虞我詐、風雲變化的商場,上一刻你還是霸主,,下一刻說不定就遭人所害。
那麼高貴,彷彿天生貴族般的向逸辰竟然也會被人所害,而像蘇聽白這樣,家族背景有着黑暗色彩的,反而還混的風生水起!
顏顏不懂,她只是恨!
蘇聽白看了顏顏有一會兒,等她緩過勁來了,才邁開步子走向她。
他二話沒說,走過來就擡起了手。
顏顏不知道他打算幹什麼,只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躲開了。她從心底裡抗拒他的接觸,不爲什麼。
蘇聽白麪色一僵,不爽是當然的。當然,那只是一瞬,很快,他便揚起了他那招牌式的笑臉。
再次擡起手來,這一次,他夠着了顏顏。
他其實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舉動,他只是拽過了自己的袖子,輕輕的擦拭着她的臉。
“怎麼了?哭的滿臉是淚水的?誰欺負你了?”
顏顏一驚,不是汗水嗎?她以爲她跑的滿頭是汗,怎麼竟然是哭了一路嗎?
還有,這個人問的是什麼不像樣的問題?誰欺負她?難道不是他在欺負她嗎?
!
“好了,別哭了,這大半夜的,怪嚇人的。”
對於顏顏的目光,蘇聽白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他需要的不過是這個人,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接下來,就看他的本事了。
然而,蘇聽白的視線一路往下。
因爲季節的緣故,顏顏今天穿的是件低領的上衣,領口一直開到鎖骨哪那裡,蘇聽白根本不用深入窺探也能清晰的看到她身上那些明顯的紅色印跡!身爲男人,還是個遊慣花叢的男人,他當然知道,這是怎麼留下的!
她和向逸辰分開九天,沒有可能說九天之前的印跡還在!所以說,她是一回來就和那個人迫不及待的……
這麼想着,蘇聽白簡直要瘋了,給顏顏擦汗的那隻手恨不能挪到她的脖|頸處,然後狠狠的那麼來一下!
顏顏也注意到他多變的神色了,她不慌,也不緊張!看見了,她巴不得他看見!她就是給了向逸辰了,她把自己給自己愛的人,有什麼不對?
“蘇聽白,你要是覺得噁心,覺得髒,你還可以提其他條件的……”
顏顏主動開口,就是有意挑起他的怒火。
“你給我閉嘴!”
蘇聽白猛的收回手,瞬間變得疾言厲色起來,“小爺連你嫁過人、生過孩子都不介意,只不過一刻春宵,你以爲我會在乎?你要是妄想以此來刺激我,讓我放棄你,那我告訴你,你想錯了!”
“你和他多久了?就算前前後後加在一起,也不過四年不到,而且,據我所知,這中間空白了三年時間!”蘇聽白勾起脣角,笑的邪惡而滿足,“和我比起來,他的那些時間,將變得很短很短!我不生氣,真的,一點都不生氣!”
“走!”
蘇聽白手上一用力,將顏顏大力拉過,直往車上拉,甚至有點像是發泄般將她扔在了車裡。
顏顏這個時候才知道害怕了,她其實一點也不瞭解這個人,他到底什麼來路,性格如何,她一無所知。
她不停往角落裡縮着,儘量不讓自己的身子靠近他。
然而並沒有像顏顏所想的那樣,蘇聽白只是規規矩矩的開車,再也沒有露出過一絲猙獰的跡象來。
蘇聽白把顏顏送回了家,顏顏自己家。
站在嚴家大門口,顏顏都不太敢確定,他今天就這麼放過她了?剛纔,他明明是一副要吃了她的樣子。
“好了,太晚了,快進去吧,一個女孩子……回來這麼晚不好,以後要是沒我陪着,不許這樣,聽到沒有?”
多麼溫馨體貼的話語,如果眼前這個人,不是向她逼婚的對象還多好?
蘇聽白彎下身子,攬過顏顏,在她的髮髻上落下一吻,這個吻十分輕柔,像是十足珍惜她的樣子
。卻讓顏顏不由打了個寒顫,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隔天一早,醒過來的向逸辰,尚未洗漱,就被向鬱森叫去了書房。
向鬱森看起來憔悴了不少,老人家身體的確是大不如前了。
“爺爺,讓您擔心了。”
“咳咳……”向鬱森輕咳兩聲,擺了擺手,“這個不是什麼大事,爺爺問你,你知道這次是誰在後面搗鬼嗎?”
向逸辰垂下眼,聽了會兒說到,“爺爺也知道了,逸陽動手了。”
老爺子面色一灰,沉默着算是承認了。
但他欲言又止,顯然還有沒說完的話。
“爺爺,您還有話對我說?”
向鬱森不置可否,卻問到:“賬本是怎麼回事?這種東西,哪個開門做生意的沒有?你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向逸辰一愣,賬本?外露了?他在裡面一直聽說是賬目有問題,卻沒直接聽說賬本外露的事啊!
關於賬目這種事,出來做生意的就沒敢說自己清白的,只是看怎麼做,怎麼打點了。一般來說,都不會有問題,除非,你得罪了什麼人,人家有意針對你,那簡直就是一查一個準。
看向逸辰這反應,向鬱森更是焦急,雙手拄着柺杖,不停的在地上敲打。
“你……孩子,怎麼能這麼不小心?”
“不可能,我的電腦幾重密碼呢!除了我……”向逸辰突然頓住了,除了他,也不是沒有人知道。
他看向向鬱森,現在纔有點明白過來,祖父這一大早的把自己叫過來,語重心長的說了這麼半天,是要提醒他什麼!
“爺爺,您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剛纔想到了什麼,我就是什麼意思!”向鬱森也急了,他不是說突然就討厭顏顏了,他是心疼孫子啊!
十幾年前,他出賣嚴家,換來向家在f市首富的地位,然而終究沒有做的太乾淨。
嚴家被調查,財產衝公。人人都以爲嚴家當家嚴卓陽死於獄中,可沒有比他更清楚,這恐怕只是他的金蟬脫殼之際
。
嚴卓陽什麼出身?早先的人都知道,嚴家是帶着點黑道色彩的,這一點就連現在的蘇家也不能跟他相提並論。
牢獄那種地方,對嚴卓陽而言,可能只是小菜一碟。他怎麼可能因爲忍受不了那麼點苦,就在裡面送了性命?
還有嚴家的孩子,小的是個女兒,不足爲患,大兒子卻是嚴卓陽一手培養的,將來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住。
然而,向鬱森派出去的人,卻沒能找到關於他的任何下落。想要找嚴少康並不爲其他,算是彌補向鬱森心頭一點虧欠吧!
可依舊是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這些年來,向鬱森一直都在等着嚴家的消息。結果十幾年來,沒有一絲動靜,直到那一年,他在向逸辰的小別墅裡,看到了顏顏。
嚴卓陽女兒的滿月酒,向鬱森是吃過的,他記得那個小嬰兒的左踝上有個胎記,因爲形狀特殊,像個翩翩起舞的少女,他還曾開玩笑說:“將來就是個舞蹈皇后啊!”
是以,向鬱森認出顏顏一點都不困難。
既然,她已經和孫子向逸辰在一起了,那就索性,讓他們在一起好了。也許,將來……這會有大用處。
向鬱森之所以會改變主意,是因爲閆少康那晚上的話。分明在暗示他,仇恨還沒結束!
如果不能保證向家的平安,那麼,向鬱森覺得,至少不要毀了孫子的幸福。
這些,向逸辰一早就知道了,在見過閆少康老爺子病倒之後,向鬱森就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他相信向鬱森所說的都是事實,商場如戰場,有的時候爲了利益,的確會使用些卑劣的手段。如果,在雙方利益衝突時,或許只能選擇對自己有利的。
向逸辰聽說了當年的情況,平心而論,如果他是向鬱森,只怕會選擇自保而將對方推出去。
事關利益,無關什麼道德。
但有一點,向逸辰是不信的,那個時候他不信,現在他也還是一樣不信!
說什麼顏顏會出賣他?這是什麼荒謬的說法?
“爺爺,我還是那句話,這絕對不可能!”向逸辰搖搖頭,堅決不肯認同向鬱森的推測。
“可是,你剛纔也想到了,對不對?這密碼特殊設置,除非輸入正確,否則根本無法破譯,連我都不知道的密碼,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向鬱森還是很冷靜,對着孫子條條分析。
向逸辰堅決否認:“這推測太武斷、太不科學了,根本不可能的事,您僅僅憑這一點推斷是顏顏?爺爺,您不是沒看到,她是怎麼爲了你四處奔波,儘管沒有她,我知道您也一定遲早能把我拉出來,可是……她這份心意,你都沒有看到嗎?她這麼爲了我,還要照顧你,爺爺,這些難道都是假的嗎?”
向鬱森一時被問住了,以顏顏的性格,也許真的不會,可是,如果是夾在家人中間無法取捨呢?那麼,就什麼都有可能了
。
“逸辰,你一向不是這麼武斷的孩子,你仔細想想,爺爺不是要往顏顏頭上扣什麼帽子……爺爺只是怕你受傷,你懂嗎?”
向逸辰點點頭,最後還是堅決的說到:“不是顏顏,我相信她,我要是連她都不信,真的就沒有可以信的人了。”
那般篤定,交付了最深的期待,卻沉重的壓向某人心口。
向逸辰現在面臨的問題,真的有點難辦,明裡,有政aa府部門堂而皇之的調查,暗裡,有兄弟向逸陽和他擰着幹。
而且除此之外,他也感覺到了,似乎還有別股勢力在幫襯着向逸陽,否則,以他在向家的實力,根本還做不到現在這樣。
向逸辰現在正在查,這股幫助向逸陽的勢力究竟是何方神聖。找到了人,纔好對症下藥。都是生意人,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相信有腦子的商人都會在他們倆之間做出正確的選擇。
依舊是忙的不可開交,三餐照舊無法按時吃。等回過神來,向逸辰意識到,他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過他的小妻子了。
哎,有點奇怪啊!像這種情況,他忙的抽不開身時,顏顏通常都會帶着親手製作的美食來“犒勞”他,這幾天是怎麼了?老沒看見人?
一想到顏顏,向逸辰便覺得再也坐不住了,滿腦子都是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
於是乎,向逸辰換了衣服,拿了車鑰匙偷偷從總裁專用直達電梯溜了,他只是出去一會兒,看一看顏顏,回來再繼續。
邊往停車場走,向逸辰邊給顏顏打電話。
“顏顏?在哪兒呢?我現在來找你啊!”
電話那頭的顏顏,卻正在和蘇聽白麪對面坐着,像這樣的日子,已經有好幾天了。
“嗯,我現在在練習,一會兒再說啊。”
簡短的說完這些,顏顏匆忙掛上電話,不時打量着蘇聽白的神色。
蘇聽白倒是沒什麼異樣,甚至對誰的來的電話也絲毫不關心的樣子。
他說要顏顏和他在一起,但絕不強迫她立即做些什麼,這一點果然是說到做到的。
這些天以來,蘇聽白所做的,無非就是接顏顏上班、下班,然後一起吃飯,看首映的電影,約着一同出海,或是其他
。
他就像個稱職的戀人,帶着她做着天底下情侶都會做的事情,除了……做後的那一步。
在這一點上,蘇聽白出奇的固執,謝老二也說他大可不必如此,可蘇聽白卻說:“你懂什麼?小爺想要睡誰不行?可這一個,小爺想睡一輩子,就得慢慢來。”
蘇聽白這個人,顏顏一直沒看透,直到最後,她覺得,她都沒有理解的了這個人。
和蘇聽白結束完晚餐,蘇聽白問顏顏:“今天想去哪裡?”
一連幾日的約會,顏顏真有些累了,搖搖頭說:“今天就這樣了,行嗎?困了,想睡覺。”
蘇聽白遲疑了會兒,想想應了:“那行,我送你回家。”
顏顏沒想到他這麼幹脆,都有些不敢相信,可蘇聽白的確是將她送回了家。
“早點睡,明天早上,我來接你。”
蘇聽白的晚安吻落在顏顏眉心,並不貪婪,和他強硬逼迫她要她和他在一起時判若兩人。
顏顏輕聲應了轉身告辭,蘇聽白一直在外面守着,估摸着她洗漱過躺下的時間,才坐進車裡開走了。
前兩天,謝老二問他,要不要找人跟着顏顏,她看起來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蘇聽白拒絕了,他要的女人,還是有長久打算的女人,用這種方法就能栓的住嗎?
強硬手段他用了一次了,這之後,他希望,不再用了。
顏顏一直在等,她知道每天蘇聽白都會在門口停留一段時間。等到蘇聽白一走,她便起身下了樓。
剛纔就那樣掛了逸辰的電話,那個傻子,不知道會發多大脾氣呢!
從車庫裡把車開出來,沒敢走前門,而是饒了後面的小門。
路上和向逸辰通了電話,知道他還在公司,今天恐怕也留宿在那裡了。
趕到向逸辰的辦公室,他正專心致志的翻着文件,不時擡起頭來對對電腦,然後在鍵盤上敲擊一陣,深鎖眉毛的樣子,認真的很性感。
顏顏沒敢打擾他,只在沙發上坐在了,等着他。
沒過多久,向逸辰起來了,把她從後一把抱住,嘆息到:“洗了澡了?真香!”
向逸辰轉過身,往沙發上一躺,把腦袋枕在顏顏腿上,閉上眼舒適的嘆息到:“真舒服啊!讓我睡一會兒。”
顏顏沒說話,抱着向逸辰微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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