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半,鬧鐘沒響,電話先震動。於明其實不困,就是全身骨骼快散架了,相比特訓強度還是低了點,但是一種是被強迫,一種是自願,完全是兩回事。於明接電話,然後開免提,有氣無力道:“王八蛋打電話來了。”
血蜘蛛道:“兩位爲什麼認準了帝國大廈?”
西蒙睜眼轉身對着地板上電話道:“你去死吧。”
血蜘蛛笑:“你們還有幾十層,我可以請你們吃早餐。”
於明道:“兩個小時我們就可以到了。”
血蜘蛛回答:“很可惜,我不在帝國大廈……好像很無力。西蒙,67層xx生物公司有個蛙腳,印度和南非有潛在買家,價格大約一百五十萬美元。左轉直走到總裁辦公室,門鎖密碼是6295,保險箱在一個油畫的背後,密碼是5926。裡面存放了他們近一個月來的研究成果。”
西蒙問:“你在67層佈置了什麼?”
“蛙腳?或者陷阱?”血蜘蛛笑道:“你可以猜,反正你們一定會經過67層,你們距離那家公司只有三十米遠。再見。”
血蜘蛛掛了電話,西蒙看於明:“你說他不會沒有理由的打電話。”
“理由太多了,67層老闆和他有仇,或者突然開啓監控、佈置監控我們盜竊畫面。也許……真有個蛙腳。”
西蒙笑:“他看準你的心理,一百五十萬美元。你受不了誘惑的。”
於明很驚訝:“你爲什麼有這種想法?”
西蒙似乎更驚訝:“難道我說的不對?”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不否認我喜歡錢,但是我賺的錢都在明處。盜竊。我不屑爲之。相信我,我如果願意賺這個錢,一百五十萬美元不放在眼裡。”
“恩……倒也是。”西蒙皺眉:“我要不要去看看?”
“哈哈,血蜘蛛是看準你心態,你我皆多疑,但又有不同,我不會在不明情況下涉險。而你,好奇心很重。你會一直糾結67生物公司到底有什麼?是陷阱還是福利?是血蜘蛛指引我們前進的道路嗎?”於明道:“如你所說,我一直認爲血蜘蛛不會亂出招。打這個電話一定有他的目的。如果你去了,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西蒙沉默一會:“我還是打算去看看。”
“這次我們各自堅持自己看法。”於明道:“帝國大廈登樓梯比賽中,有個四十歲的女人用了12分鐘從一樓到達八十六層。”
“恩?”西蒙沒理解於明說這幹嘛。
“我們做不了他,他做不了我們。我做不了你。你做不了我。你自己小心。”
……
嘿咻、嘿咻……
67層終於到了。推開防火門看見紅地毯,電梯在正面中央,電梯附近擺設着一些牌子,上面寫着這一層的公司。於明坐地上,靠壓着防火門點根菸揮手,西蒙點頭,開始鬼祟的進入黑暗又安靜的過道中。按照血蜘蛛所提示,西蒙輕鬆的找到了生物公司。很快到達總裁辦公室的門口。這是一種智能電子鎖,使用電池。在未激活的情況下,進入睡眠模式,待機時間可以達到三年。西蒙很小心的先觀察左右情況,沒有發現異常,然後輸入密碼,門開了。
西蒙這次目的並非蛙腳,而是要看看血蜘蛛是什麼目的。如果是西蒙出這題目,那很可能只是尋開心,但是血蜘蛛不會。西蒙進入總裁辦公室,外面是秘書室,開門進入,沒有任何問題。西蒙很快尋找到了保險箱,一切如血蜘蛛所說那樣。西蒙手電筒照射在保險箱的密碼按鍵上,遲疑片刻,輸入了密碼。
卡的一聲,保險箱沒有打開。西蒙立刻觀察左右,沒有聽見什麼變化。數秒後,西蒙準備重新輸入密碼,以驗證是否輸入有誤時候,聽見了一個細微的聲音。西蒙立刻將耳朵貼在牆壁上,一聽大驚,是電梯。王八蛋,這王八蛋騙自己來這公司的目的,竟然是爲了乘坐電梯。西蒙快速計算了路程,不行,除非電梯是從一樓到八十六樓,而後運載血蜘蛛朝下的。而事實上,一直有客用電梯停在八十六層。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於明,於明所在位置可以快速截住血蜘蛛的電梯。
於明也聽見了聲音,同時發現了帝國大廈一二層和頂部燈光亮起,這是分區電源,血蜘蛛要用客用電梯。於明準備跑向客用電梯,又停步了,緊急電梯剛纔上了八十六層後關閉電源,爲什麼血蜘蛛這麼麻煩,要開客運電梯,而不是使用緊急電梯,緊急電梯只需要使用備用電源。於明聽見聲音就堪破了血蜘蛛的手法,想將兩人調動到生物公司位置,然後他曾經搭乘電梯下來。爲了防備兩人沒有上當,血蜘蛛再用了障眼法,開動客運電梯。於明必須要賭血蜘蛛使用緊急電梯,還是客運電梯。機會只有一次。
這又出現了自我博弈的死衚衕局面,你猜我猜我再猜……
一樓有射燈,斜着角度朝大廈發出燈光,照射大廈一面,而自己就是因爲黑暗中燈光照射到防火門外玻璃,這才留意的。這是提示,提示自己要開客梯了。想念到此,於明拿起手電筒左轉,跑向了緊急電梯。到達緊急電梯,於明拉掉電線開門,緊急電梯並沒有運行。難道自己猜錯了?
西蒙電話過來:“客梯到達二層停住。”
“恩?”於明皺眉。
“客梯向上運行,速度。”西蒙立刻按下呼叫電梯按鈕,拿出手槍外電梯外戒備。
於明沒動,還在原地靜靜看着緊急電梯。很快客梯到達了67層,電梯門打開了。西蒙槍口對準電梯朝裡看,電梯裡面有明亮的燈光,卻沒有人。西蒙道:“空的。”有人按了二層電梯。電梯下行到達,由於沒有下面樓層的人按電梯,按照程序,他會回到高層待命。
“知道了。”
“有兩部客梯從高層向下運動。”
“恩,知道了。”於明等待一會,看見緊急電梯朝下運行,於明按下按鈕。於明不確定電梯會不會聽從指令。但是聽從指令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帝國大廈屬於重要機構,他們的電梯也受到了安保保護。普通電梯,用掌上電腦接入。可以篡改程序,但是帝國大廈爲了避免一些專業人氏的壞人破壞,有單獨的程序系統。要破解電梯程序,需要從沒有接網線的電梯公司終端機下載密碼軟件。才能加載電梯程序。血蜘蛛並不是黑蜘蛛。他可以讓電梯停止、運動,但是他不能破壞他程序設定……於明道:“緊急電梯朝下運動。”
西蒙沉思一會:“假設電梯程序不能篡改,最先運動的是兩部客梯,然後纔是緊急電梯。血蜘蛛將兩部客梯按好樓層放下,欺騙我們,然後自己搭乘緊急電梯下來。我馬上過來緊急電梯位置。”
“好……”於明靈光一閃:“不,我們忽略了一件事,幾部高層電梯都默認設定在八十六層觀景臺。但是緊急電梯程序設置的默認樓層是一樓。血蜘蛛只要開通備用電源,緊急電梯就會自動回到一樓待命。所以血蜘蛛乘坐是兩部電梯中的一部。”
“怎麼辦?”西蒙問。這邊有個程序問題。兩步電梯朝下,你在67層按下按鈕,只會有一部停下,另外一部會繼續朝下。
“你去六十六層,我按六十七層客梯。”
於明和西蒙開始奔跑起來,西蒙肯定趕不到,但於明準時的到達,兩部客梯正在72層向下運動,雙方的速度相差大約一秒左右。於明自信能掐住這一秒,但是不肯定血蜘蛛到底乘坐是哪部電梯。於明閉眼向神靈許諾一句,等第一部電梯過67層時候,按下了電梯。第二部電梯停下,門打開,於明拿起電擊槍對準了電梯。然後於明馬上將雙手舉了起來,電梯裡確實有人,不僅有人,還有一把衝鋒槍。於明也第一見到了血蜘蛛真面目,非常驚豔,一邊臉蛋非常英俊,皮膚細嫩猶如天使,一邊的魔鬼臉蛋疙瘩迭起,毛孔粗大,眼睛被臉部額外多出的肌肉擠壓,勉強能睜開一縫,臉部已經完全變形。一美一醜對視覺的衝擊感非常強烈。
血蜘蛛前進一步,於明後退兩步。血蜘蛛踩踏卡住電梯門:“你贏了。”
於明笑:“你開玩笑。”
“你忘了這是美國,槍這東西太普遍了。”血蜘蛛道:“我必須去一樓去調整一下程序,因爲你們行蹤被懷疑,導致有一組行動小組乘坐直升機飛來,我實在不想見其他客人。”
“再見。”
血蜘蛛哈哈一笑,魔鬼的臉蛋疙瘩擠壓在一起,分外的可怖:“這局算我們平手。我肯定不會走樓梯回高層。所以我們第二局定勝負,如果你還能截住我的電梯,我認輸。”
於明道:“這些都是小事,我想問你一件事,你將後門給了西蒙之後,有沒有考慮到他會有多大的麻煩?”
“他是成年人,我認爲他可以將後門賣給美國政府。”血蜘蛛道。
“他想銷燬。”
“大家並不希望看見這個結果。”
“我不想再進行電梯遊戲第二局,因爲我也不希望有武裝人員介入帝國大廈。”
“再見。”
“再見。”
電梯門準備關上,血蜘蛛突然對於明釦動扳機,於明很鎮定道:“你關閉保險嚇唬我,是想讓我猜測你的槍是假槍,以達到你打擊我的心理的目的。”哥一向以觀察入微著稱於世,想坑我,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