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各自去準備。
等所有人走了,魏起隆上前道:“臣已經警告了那叫全爺的,不準危害伍家,伍家小姐也回去了,人應該也會放回去。”
周兆煊點了點頭,道:“登州知府蒐羅這些東西,應該是爲了三月底皇后的生辰,或者是爲了皇子或者皇女出生……匠戶的俸銀到底能不能到匠戶的手裡,這裡就看出來了。可惡這些人盤剝匠人,居然還用皇后的名義。”
魏起隆道:“臣帶幾個人去給知府一點教訓?”
周兆煊想了想道:“不必,攻島要緊。這些人也跑不了,打完了再找他們。”攻打了姚氏兄弟之後,萊州府、泰安府的整個官場,必定是要清理一遍,看看有沒有跟他們眉來眼去勾搭的,現在就不用去打草驚蛇多此一舉了。
何況如果現在動了官場,若是打起來的時候,這些人在後面動些什麼手腳,到底對攻島不利。
魏起隆答應了一聲:“是!”
蓬萊海邊,有一座位於海水中的島,因爲連着西邊的羣山,因此也可以稱爲山。
皇上御駕親征的消息還沒有傳開,但是幾萬兵馬往這邊集結移動,是瞞不住人的,所以姚氏兄弟一看朝廷要開始剿匪了,於是將他們的所有兵馬全都集中在了蓬萊這邊。
泰山那邊,他們只是上山進行了一次所謂的封禪,自稱皇帝而已。
但其實泰山他們是佔據不了的,畢竟周圍四通八達,朝廷的兵馬,青州府的、東昌府的,這兩個地方兵馬剛一動,他們就有被包圍的危險。更不用說濟南府,濟南府是山東區集團兵馬駐地,濟南府的兵馬若是過來,能將他們直接掃平了。
所以姚氏兄弟忙不迭的趕緊聚攏到了蓬萊這邊。這邊海里這座‘仙山’,一來後背是大海,沒有被包圍的危險,而且還算是一條後路,若是實在打不過,便可以乾脆往海里逃,逃到海外去。
二來這邊不是有‘仙山’之稱嗎,這也可以給他們一個自命正統的名義,號召一下手下跟着他們造反。
海中這座島嶼很大,連綿百十里地,三萬人馬在這上面,倒是並不擁擠。
他們說是上了山,其實是下了海,周兆煊這邊還有點難辦,因爲周朝的海軍並不成軍,用來作戰的戰船也沒幾條。
周兆煊到來之前,將周圍幾個地方的戰船全都調派了過來,還有懂海戰的一些將領,全都跟着過來了。
到了這邊開了幾次軍事會議,懂海戰的將軍們給穆將軍等幾位陸地將軍講解一下海戰的大致情況。打入姚氏兄弟內部的探子已經查探清楚了,姚氏兄弟也沒幾條船,所以所謂的海戰,其實還是陸地戰,就是打仗的地方應該是那個仙山了。 ωwш ●TTkan ●Сo
凌晨寅時,兵士們登船,每條船上都有幾個在沿海一帶打過一些小仗的兵士,船隊成雁形陣往海中的仙山出發。
京城後宮。
才用過了晚膳,蘇芷櫻就已經哈欠連天的了,這段時間嗜睡了很多,每天都睡不醒,胃口也大了些,吃了睡睡了吃的。
打了一會兒哈欠,勉強在院裡走動了一圈,便回來洗洗睡下了。
三月初,白天還是短,這會兒天已經慢慢黑了,因爲皇后娘娘要睡了,寢殿這邊就沒有掌燈,夏荷和冬雪今天值夜,兩人睡在隔間中。
麥冬從屋裡出來,輕輕的關上門,就看見冷嬤嬤帶着幾個嬤嬤正在巡夜,已經巡視過來了,她便忙迎了上去。
“娘娘已經睡了?”冷嬤嬤聲音都有點驚訝。
麥冬抿着嘴笑:“是啊,這段時間特別嗜睡,早早的就睡下了。”
冷嬤嬤也是一臉的笑意,點着頭道:“娘娘最難得的地方就是心寬,這一點誰都比不上。”說着又問麥冬:“今天是你在外面值夜?”
麥冬點頭:“是啊。”
冷嬤嬤就叮囑道:“多留心,今天風大,小心火燭。”
麥冬點頭:“知道了。”
冷嬤嬤便帶着人巡視別的宮殿去了。
麥冬召集了自己這邊的人,都是些身強力壯的宮女,分成了兩班,一班巡視殿前,一班巡視殿後。
這都是每天會做的事情,如今已經很熟練了,吩咐了這些人就散了,各自去巡視,麥冬就去倒座間檢查了一下爐火。
晚上還是有點冷的,子時一過,就開始颳起北風來,寒風料峭,又有種回到了冬天的感覺。
寅時,是值夜的人最累的一個時間段,因爲這時候天快亮了,一晚上的巡視也足以叫所有人都疲憊不堪。
估計兩班的人都開始輪流休息起來了,麥冬便出來圍着殿宇轉着,大家都是人,實在累了要休息會兒,她也不會不讓,這個時候自己補上就行了。
剛轉到了殿側面,突然覺着有點什麼不對,擡頭看殿宇的頂部,黑黑的什麼都看不到。今天晚上一直都是黑沉沉的,沒有月亮,連一顆星星都看不見,出去瞭如果不提燈籠簡直就是伸手不見五指。
盯着殿宇上方看了半天,麥冬還是沒看出來什麼,直到寂靜的夜晚,哪裡傳來了‘噼啪’的聲音,空氣中似乎有一股燒焦的味道,麥冬這才突然的醒過神來了。
頓時大叫起來:“走水了,走水了!寢殿走水了!”
一邊叫着,一邊往寢殿正門跑去!
寢殿上方已經是濃煙滾滾,‘噼裡啪啦’的聲音不斷的傳來。
蘇芷櫻是被煙嗆醒的,醒了之後睜開眼,就覺着滿屋子似乎都有股煙味,於是起身穿了棉襖看看怎麼回事。
她是因爲懷了孕,對各種味道反應比較大,這會兒屋裡的煙味其實不算很濃,因此她根本一點沒想到,還慢悠悠的穿好了棉襖。
等掀開帳子下牀,就覺着不對勁了,滿屋子的煙!尤其是洗漱間那邊,從門縫裡一股股的往這邊飄!
蘇芷櫻一下子知道起火了!大聲叫了起來:“夏荷!冬雪!你們倆在哪兒呢?!”
一邊喊着一邊跑到了桌邊,將手絹用茶壺裡的茶浸溼,捂住了口鼻,過去推房門。意外的是,房門竟然在外面被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