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櫻自從有點感覺到自己可能懷上了之後,就不在喝茶,當然更加的滴酒不沾。大過年的,一口酒都不喝,周兆煊當然感覺到了,他也沒說,但是夫妻倆就是好像有默契了一樣,靜靜的等着好消息。
蘇芷櫻本想等御醫診了脈之後在跟他說的,現在卻被碰見了,可見此事註定了他和自己一起得到消息。
於是點點頭:“是啊,診診。”說着忙對他道:“你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免得失望……”
周兆煊低頭在她脣上親了一下道:“不要擔心,隨心隨意,孩子自然會來的。”說着摟着她肩膀回到了屋裡。
蘇芷櫻覺着他是有什麼事,不然就連大年三十都在忙的人,今天怎麼這麼閒?這麼早回來?還是問了一句:“你有事跟我說嗎?”
周兆煊猶豫了一下,想想她那麼敏感,真的也是沒什麼能瞞得住她。
因此點頭道:“是有。山東那邊有消息了,姚氏兄弟的具體藏匿地點,人數什麼的都已經知道了,我可能很快出發。”
蘇芷櫻咬了咬嘴脣,點頭:“知道了。”
周兆煊起身正要坐在她身邊安撫安撫,宮女在外面回稟:“啓稟皇上陛下,皇后娘娘,御醫來了。”
周兆煊只好暫時不說了,命御醫進來。
御醫小心的進來了,躬身行禮,上前診斷。
屋裡安安靜靜的,皇上揹着手站在旁邊,讓御醫覺着特別的緊張。不過娘娘的脈象還是很明顯的,滑如走珠。
“娘娘,您的月信是否推遲了?”
“是。”蘇芷櫻心中其實已經有點肯定了。
“娘娘,您這是喜脈,月份尚小,但是脈象上已經明顯了,臣能斷定。恭喜娘娘,恭喜皇上。”御醫鬆開了手往後退,笑着躬身道。
出乎御醫的意料之外,皇上和皇后娘娘竟然都很沉穩的樣子,誰也沒有露出大喜的樣子來,皇上還很沉着的問了一句:“確定。”
御醫忙躬身:“臣確定。”
“娘娘身體如何?之前……完全好了吧?”皇上又問道。
御醫忙道:“娘娘鳳體很好,之前一段時間損耗氣血有些嚴重,不過好在娘娘本身鳳體一直健康,自己就調理過來了,如今鳳體恢復,此時懷上並無大礙。”
周兆煊這時候纔算是露出了笑顏,點頭道:“好,下去吧。”
御醫忙下去了。
周兆煊過去坐在了她身邊,她的腮邊有兩縷髮絲散了,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他溫柔的道:“娘子,喜脈呢!”端詳着她,她的眉眼含笑,肌膚細潤如溫玉一般,柔滑若膩,櫻桃小嘴嬌豔若滴。
他溫軟的脣便落在了她的脣上。
夫妻倆的手全都放在她的小腹上,可能是因爲第一個孩子沒有了的緣故,夫妻倆不約而同動作都有點小心翼翼。
“該注意什麼,你總該知道?”周兆煊問。
蘇芷櫻點點頭:“知道。”
“注意什麼?”周兆煊馬上追問。
蘇芷櫻抿着嘴笑:“該注意的多了,我怎麼一一和你說?你放心好了,我會注意的,”說着自己已經算了算:“大概的日子是十月底……”
“十月?”周兆煊還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十月生?那……是好還是不好?”
蘇芷櫻好笑:“我哪裡知道,只不過算算日子而已。”推他:“你別在這裡手足無措,不知所云了。倒是剛剛你說的,大約什麼時候走?”
一說這個問題,周兆煊臉色微微一黯然。
“我原本想明天佈置一下,後天出發……先不跟臣子說,只說生病了,休幾天朝,十天左右在放出去消息。十天左右,兵馬和糧草已經都到了山東了。”
周兆煊說着看着她:“但是現在……我想陪着你……”
蘇芷櫻明白,忙道:“皇上的大事要緊。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放心好了,這一次我會很小心的,何況現在知道了,我應該就不會出宮的,等胎穩了再說。”
然後問道:“你要走,帶誰去呀?朝裡的事情安排好了沒有?皇上走了的這段時間,朝裡應該沒問題吧?”
周兆煊猶豫了一下道:“一層層的安排好了,不過原本想給你也添點事的。”
“什麼事啊?”蘇芷櫻問。
“尋常的事情,內閣的幾個大臣和齊國公等人商議,他們便可以處理,但若是出了緊急的大事,需要拿主意的,我吩咐了內閣首輔,需要你這邊的同意纔可行事。動用庫銀,還有各地軍情奏摺,也需要你的同意。”
周兆煊說着,看她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自己,馬上又道:“若是叫那些迂腐文臣知道這些,又恐他們排揎你干政,所以此事我只是吩咐了內閣首輔,因爲一些大事需要首輔的同意,而首輔這邊需要你的同意,缺一個人的印章 都不行。”
“而知道最後由你定奪的,只有內閣那幾個人和外祖父他們。若是傳出去了,便是他們嘴巴不嚴,我回來了自然會找他們算賬。”周兆煊說着,看着她:“倒不是說我沒有信任的人了,不過想來想去,還是交給你最合適。”
蘇芷櫻明白,點點頭道:“嗯,很妥當啊,免得有人說我干政。”又看着他笑道:“這是定奪一些大事而已,累不着我的,放心吧。”
又問:“但是你後天就走?”
“對,忠勇侯和忠仁侯過年的時候,已經各自說要回老家,出發去了山東,這會兒應該到了,兵馬他們安頓,應該沒問題。京城這邊有外祖父和舅舅他們,也是定海神針,不會出什麼亂子。”周兆煊點頭道。
安排的很妥當。
蘇芷櫻道:“行,很妥當了。”
“宮裡這邊,我叫誰進宮陪着你?”周兆煊問。
蘇芷櫻笑着搖頭:“不用,姐姐都七個月了,最好在家裡養着。其他人也不是很合得來。再說我身邊春香、茯苓這麼多人,還有那麼多的事情,放心,不會孤單的。”
周兆煊也就點頭。
夫妻倆說了半天,周兆煊又去乾清宮那邊佈置去了。這件事其實年前就在佈置,現在確實已經沒法更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