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櫻一下子被他摟住了,接着就覺着胸脯被狠狠揉了起來,弄得她渾身都癢癢起來,笑的渾身輕顫:“哎呦,你輕點……天,你別這麼急色似得……幹嘛這麼拼?!”
“不拼行嗎?”周兆煊笑嘻嘻的:“不拼你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大胖小子?不生個大胖小子,又有人跟在後面給你……”
周兆煊正說着,卻感覺懷裡的人渾身都僵硬了,變化太明顯,他驚訝的低頭看她。
剛剛還笑的花枝招展的蘇芷櫻面上已經沒有了笑容,肩膀似乎微微顫動,眼神避着他極力掩藏某種情緒,不想讓周兆煊看見她的臉,轉開了坐起身子:“我去……”
周兆煊驚訝的手臂用力將她摟進了懷裡,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讓她面對着自己:“到底怎麼了?芷櫻,我養傷的頭兩天就覺着你有點不對,你……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
蘇芷櫻還是想避開眼睛:“沒有,我哪有……什麼不能和你說的?”但是情緒已經沒法隱瞞了,說到最後的幾個字,聲音都帶着哽咽。
這一下週兆煊更加不能放她走了,吃驚的摟緊了她:“肯定有什麼事,你告訴我,到底有什麼事情?不管是什麼,我都和你一塊兒承擔。你告訴我。”在她頭髮上用力的親着。
蘇芷櫻並不是不想和他說,只是他受了傷,當然不能受這種情緒刺激,因此必須隱瞞。如今他傷勢已經好了,又問到這裡了,她也沒想着要隱瞞下去。
張了張嘴還沒說出來,眼淚已經如同噴泉一般的涌了出來,委屈,不甘,最重要的是難過,全都涌了上了,就在他的懷裡放聲痛哭了起來。
周兆煊着實被嚇了一跳,蘇芷櫻性格很堅強的,便是周兆煊這個做丈夫的,也從沒見她這樣哭過,緊張的頓時摟緊了。
“別哭,別傷心……不管什麼事,都不是大事……”
“什麼事都有我,我給你承擔。”
開始還不停的勸着,但是越說她的哭聲就越大,周兆煊就知道了,她就是想哭,想發泄,於是不再勸了,只不停的親着她的頭髮,額頭,摟緊了她,任憑的如此宣泄一般的放聲痛哭着。
蘇芷櫻確實需要宣泄,這件事憋在她心裡太難過了,太痛苦了,若是不能和自己的丈夫說,不能把情緒宣泄出來,她會越來越難受。
皇后娘娘的哭聲突然從屋裡傳來,外面的宮女嬤嬤們全都嚇壞了,但是因爲皇上把門關上了,她們也進不來,緊張的在外面轉悠着,急得跺腳。
屋裡。
蘇芷櫻哭的聲音小了點,周兆煊想去拿手巾給她擦擦臉,正要下榻,袖子被她抓住了,忙回來摟住了她:“是……什麼事?”
蘇芷櫻哭的聲音都有點啞:“咱們……咱們的第一個孩子,沒有了……”
周兆煊渾身一僵!下意識的摟緊了她,現在也終於知道怎麼回事了:“是……行刺那天……”
蘇芷櫻點着頭,眼淚就隨着她點頭的動作不斷的落下,好像是珠子一樣:“我之前不知道,可能才一個月多……回來了覺着出血了,就去看看……御醫也診了脈,說,沒有了……”
說到這裡痛哭起來,渾身都抽搐到了一起。
周兆煊摟緊了她,低頭親着她的頭髮。
外面的風聲也似乎在嗚咽着,咆哮着,宛如一隻咆哮的猛獸發出的聲音,整個宮廷都籠罩在了一片灰暗中。
蘇芷櫻痛哭了好久好久,聲音終於慢慢的小了下來,一抽一抽的,眼睛也紅腫不堪,臉蛋被淚水洗過的地方,都有些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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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兆煊去堂屋對面的廂房,提過來放在那邊爐子上的水壺,去洗漱間兌了一盆溫熱的水來,將手巾放在裡面攪了攪擰乾,上榻來給她擦臉。
蘇芷櫻覺着好受多了。
熱熱的帶着溼氣的手巾擦在臉上很舒服,擦了臉還給周兆煊,周兆煊又去水盆中洗洗,重新兌了一盆更熱一點的水,將手巾洗洗,過來給她捂眼睛。
“閉上眼睛,”然後用手巾放在了她的眼睛上。因爲淚水沾溼的頭髮貼在臉蛋上,額頭上,他小心的給她整理好。
又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脣。
敷了一會兒,拿開了。蘇芷櫻睜開眼睛,甚至還覺着眼睛有些刺痛。
看見她連着眨了好幾下眼睛,周兆煊忙問:“是不是還有些痛?再敷敷?”說着又要去洗手巾。
蘇芷櫻搖頭:“不用了,好些了。”聲音都是沙啞的。
周兆煊將手巾放在了一旁,又用熱水壺的水沏了一壺茶,倒了一杯端過來:“小心點燙。”
蘇芷櫻接過去捧在手上,怔怔的看着茶杯,杯子裡的熱氣升上來,溼潤着她的眼睛。周兆煊接過去,放在了榻上小炕桌上。
摟住了她,蘇芷櫻擡眼看他。
周兆煊黑漆漆的眸子溫柔的看着她,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臉頰輕輕的撫摸着,柔軟的脣在她的臉蛋上,嘴脣上親吻着。
“我愛你。你愛不愛我?”他突然問。
蘇芷櫻眨了眨眼睛,眼睫毛上還是有些溼潤:“當然愛……爲什麼這麼問?”她一說話,就免不了的抽噎,說幾個字抽噎兩下。
“因爲我向你求親的時候,你處境艱難,我總有種乘人之危的感覺,怕你一直……其實不是很喜歡我,只是被迫才嫁給我。”周兆煊脣邊帶着輕輕的笑,溫柔的說着。
蘇芷櫻想笑的,嘴脣勾了勾,卻覺着臉上的肌膚繃得好緊,有點疼:“傻瓜,我當然愛你了,你對我那麼用心,我又不是木頭,豈能感覺不到?我對你也很用心,你這個傻瓜就是想三想四的感覺不到。”
聽她這樣明白無誤的說出來,周兆煊欣喜若狂,摟緊了她柔聲道:“那就好,既然咱們這麼相愛,孩子總會有的。”他低頭看她:“不要難過了,這也是老天的意思,可能覺着咱們還沒有準備好,孩子現在還不是來的時候……”
“傷害了我孩子的人,我也絕不會放過。”周兆煊緩慢的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