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自然不會和自己的嫂子說實話。說那時候恭親王妃對世子續絃之位就沒興趣?住在這邊只爲了給世子妃看病?
她纔不會做這種給蘇芷櫻正名的事情。
只是也不好明知道情況卻還撒謊,那樣就成了散播謠言了,要是傳到了親王妃的耳朵裡,卻也不是好事。
想了想嘆了口氣道:“也不是那麼能說得清楚的,橫豎不是個簡單的人……你也看到了,原本可憐兮兮的一個侯府小姐,被那繼母逼的狼狽不堪,幾乎都活不下去了,卻能……讓恭親王看上,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
錦榮伯夫人想起來了,國公夫人其實還想要把自己的女兒劉倩玉嫁給恭親王呢,只不過兩家已經是姻親了,這樣的事情不大好張口,正在琢磨的時候,人家恭親王那邊都已經去津南侯府提親了。
錦榮伯夫人就道:“說的也是。瞧瞧那麼大丁點的年紀,就算是親王妃,可對長輩也如此的無禮,我纔過去就給我一個蒲團……真真也是夠了。”
她並不敢說的太多,和國公夫人一樣,也是怕傳出去,叫親王妃知道自己背地裡說她壞話。
“所以說上不得檯面,身份上才高人一等就急不可耐的給人臉色看、擺架子,我們跪跪她又能如何?到底入不了皇上皇后的眼。這不皇后貼心的都把側妃送來了,只等過門呢!”國公夫人道。
“說的也是。”錦榮伯夫人掩着嘴笑:“聽說成親才第二天就被傳進宮,給指了側妃?哎呦,今後可有好戲看了……那邊雖然是側妃,可卻是皇后親自指婚,今後那恭親王府誰高誰低,誰是姐姐誰是妹妹,還不一定呢!”
國公夫人想到那樣的情況也滿臉笑意,道:“姐姐當然還是她是姐姐,不過真正誰的身份高,還真的就不一定……她沒後臺沒靠山的,不過就是依仗長得嬌媚點,叫王爺看上了眼。等過了這陣子新鮮勁,王爺身邊又有了新人,怎麼可能還搭理她!”
“正是呢。”錦榮伯夫人笑的格外開心。
這兩個婦人似乎已經看到了恭親王妃被冷落的日子,兩婦人笑的老枝亂顫。
正好這個時候,丫鬟進來回稟:“金祥伯夫人和小姐來了。”
國公夫人就道:“請。”
一會兒,金祥伯夫人領着女兒金敏虹,並也帶着一個兒媳婦進來了。
錦榮伯夫人就上前笑着互相的見禮,說笑着坐下。金敏虹坐下了之後聽丫鬟說顧文琦在對面廂房,便笑着過去打招呼。
一會兒,錦榮伯夫人的兒媳婦就過來了,陪着這邊長輩們說話。
儘管之前兩個伯府夫人都給自己女兒琢磨着世子續絃的位置,不過她們本就是圓滑的人,不會輕易的撕破臉。再說了,還沒等她們撕破臉,世子妃的病情已經明顯好轉,她們基本上就是算盤落空了。
所以兩家人坐着倒是親熱的很,國公夫人終於心情也好了點。
金敏虹從對面過來了,臉色微微的有些不對勁,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湊到了金祥伯夫人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
金祥伯夫人微微一頓,轉頭看了她一眼。
上首的國公夫人冷眼看着。
金祥伯夫人突然笑着道:“聽虹姐兒說,原來恭親王妃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國公夫人盯着自己,她乾脆就這樣明問起來。
國公夫人就點頭:“是啊。是來了,在園子裡轉呢。”
金祥伯夫人居然馬上站了起來,笑着道:“既然如此,我倒要去拜見拜見呢,還要謝謝恭親王妃的救命之恩。”
金祥伯夫人在津南侯府犯了心疾,被蘇芷櫻救活的事情,已經傳遍了京城的。
當然,傳這些話的人想法都不一樣,有些是驚奇一個侯門小姐有這麼好的醫術,有些人則是說傳笑話。
金祥伯夫人居然說什麼‘救命之恩’,似乎還對那恭親王妃推崇的很,已經完全拜服了?國公夫人都有點驚訝,點頭笑着道:“讓下人領着夫人去吧,我這邊還有客人,倒沒法陪着了。”
金祥伯夫人忙笑:“國公夫人坐着好了,我自去就行。”
果然就是自己去,金敏虹都沒跟着,而是去對面繼續和顧文琦說話了。兒媳婦們互相謙讓着,就起身出去找地方轉悠去了。
等人一走,錦榮伯夫人才小聲的奇怪道:“真也是怪了。她怎麼還一副上趕着的樣子?不是……因爲婚事和津南侯府鬧得不愉快嗎?”
國公夫人就冷哼一聲道:“那又不是什麼上得了檯面的人,誰得了勢就巴結誰,一向如此的!”
頓了頓又道:“婚事上他們也實在是沒照照鏡子,看看是不是配得上人家的人,如今人家成了恭親王妃,她又涎着臉去拜……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雖然國公夫人的孃家也是個伯府出身,不過做了幾十年的國公夫人,如今她是極看不起伯府的。
更何況之前這個金祥伯夫人依仗着和鎮國公府有個拐彎抹角的親戚,厚着臉皮把她的女兒送到府裡住着,意圖引起兒子的注意,搶了續絃的位置……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金敏虹還是個庶女!
自己親哥哥還把嫡親的女兒送過來了呢,金祥伯夫人怎麼就有那麼厚的臉皮,弄來一個庶女?
錦榮伯夫人點頭:“誰說不是啊……”又道:“不過這個人可真有些太能屈能伸了,原本跟津南侯府鬧得都很不好看了,如今看人家大姑娘成了恭親王妃,倒是真能拉的下臉去拜。”
語氣中竟然還有一絲的肯定,似乎覺着她自己應該能做到這樣。
國公夫人不滿的看了自己的嫂子一眼,心裡說果然上不得檯面就是上不得檯面,伯府爵位低一等,看看這些人的嘴臉就多麼的難看!所以說女兒的婚事一定不能低就,一定要往上看,往上找!
心裡想着,國公夫人又往對面看,金敏虹坐在顧文琦的身邊,兩人抵着頭不知道再說什麼,好像很親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