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委屈的拿手揉着眼睛,一隻眼睛還不忘覷着莫流宸,莫流宸嘴角輕抽,臉有些黑,眼中沙肉中刺,還是屬於無恥型的,莫流宸手臂一攬,把宛清給抄了過來,“爲夫給你把沙子吹走。”
宛清連着搖頭,眨巴兩下眼睛,“已經好了,不勞相公大駕了。”
宛清說完,挪到一旁去,掀了車簾瞧外面,突然馬車勒住,宛清慣性的往前栽去,後頭莫流宸伸手拽住宛清,眉頭沉着,外面冷灼已經在道歉了,然後道,“少爺少奶奶,是恆郡王府的馬車。”
莫流宸攬着宛清,掀了車簾往外瞧,那邊君瑤也望過來,瞧見是宛清,忙吩咐車伕把道讓出來,因爲馬車走在正中間的,兩邊又是小攤子和行人,所以一次只能過一輛馬車,最主要的是錦親王府的馬車和恆王府的馬車都比較的高大寬敞,冷灼架着馬車路過君瑤的時候,停了下來,宛清瞧她神色匆忙,不由得蹙了下眉頭,“這麼着急是做什麼?”
君瑤輕嘆了一口氣,聲音裡略帶不滿,“大哥跟二哥不知道因爲什麼緣故打起來了,我怕祖母偏心,大哥吃虧,所以趕回去看看。”
宛清輕點了下頭,那邊君瑤給宛清擺手告辭,然後坐馬車往國公府而去,宛清放下車簾,修長的睫毛眨巴了兩下,今天的送行宴去的大臣居多,世子倒是沒見到多少,難不成溫君帆和溫君琛都沒去,還是半道覺得無聊,所以提前走了,竟然還打架,還是在國公府,宛清覺得不大尋常,宛清坐回位置上,這麼一個小插曲晃過去,馬車一路到王府門前停下。
宛清和莫流宸去了王妃屋子,王妃也纔剛回來,這會兒正在內屋瞧璃兒,宛清和莫流宸就給王爺行禮,然後回絳紫軒,觀景樓旁邊放置盆栽的地方,一個暗衛正在那裡站着,一眨不眨的瞅着眼前的盆栽,半晌,瞥頭看眼觀景樓,扭緊眉頭,回頭,繼續盯着花,再回頭看觀景樓,扭眉,循環往復。
宛清瞧得眉頭挑起,那邊冷灼已經走過去詢問可是有什麼大事,許是神遊太認真了,冷灼悄無聲息的走過去,他都沒發現,冷灼一拍他肩膀,把他嚇了一跳,冷灼蹙眉,“想什麼呢,可是潼南有消息傳來了?”
這個神遊的暗衛叫趙杵,是冷灼的手下,聽冷灼這麼問,當下連着搖頭,“潼南沒有消息傳來。”
冷灼蹙了下眉頭,“那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趙杵愣住,耳根子有一抹淡紅飄過,點頭就要下去,走了兩步,還是回了頭,把手心裡握的滾燙的玉瓶子給冷灼,然後一縱身跑遠了。
冷灼摸不着頭腦,拿着玉瓶子就回頭找宛清和莫流宸了,“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好好的給我藥瓶子做什麼?”
宛清聽得直翻白眼,難怪梳雲罵他是木頭,果然沒冤枉他,“整個觀景樓需要用到藥的是誰,你就給誰唄。”
冷灼聽得怔在那裡,梳雲走過去把藥瓶子接了,打開在鼻尖嗅了嗅,藥倒是上乘,可跟藥室裡的藥還是比不得,梳雲把瓶子塞好,先是疑惑然後恍然大悟,“觀景樓上不知道有多少藥,他還想着送藥來,他莫不是瞧上南兒了吧?”
梳雲越想越篤定,那邊宛清和莫流宸已經上觀景樓了,冷灼掩嘴輕咳了下嗓子,眼睛四下掃一圈,稍稍靠近梳雲,聲音小的不行,“你可問少奶奶,什麼時候給咱把親事給辦了?”
梳雲還在想南兒要是跟趙杵湊成一對配不配,等回過神來冷灼在跟她說話,一個字都沒有聽見,不由的問道,“你說了什麼?”
冷灼離梳雲更近一些,瞅着梳雲,“你什麼時候嫁給我?”
梳雲被問的臉一紅,頭低着,“我怎麼知道,冷魄大哥什麼時候娶竹雲,我就什麼時候嫁給你,不說了,我給南兒送藥去。”
梳雲說完,拎起裙襬一溜煙的進了觀景樓,她們幾個丫鬟都住在觀景樓下,梳雲進南兒屋子的時候,北兒正在給她掖被子,梳雲把藥瓶子往南兒跟前一放,“這是趙杵大哥給你的藥,你傷的怎麼樣了,竹雲給你把過脈了沒有,說什麼時候能好?”
南兒瞅着那玉瓶子,臉微微窘,原本就是趴着的,這會兒臉都要窩到枕頭底下去了,北兒揶揄的看了眼南兒,“她這五十板子倒是挨的值,挨出來一個有情郎……。”
北兒說着,那邊南兒抓了牀上的一把扇子扔過來,牽動傷口,呲的她嘴角直抽,北兒撿起扇子,自己扇着,回梳雲道,“竹雲姐姐說她這傷得在牀上養個十天才能好全,方纔南兒被暗衛扶回來時,我和竹雲姐姐都嚇壞了,一問才知道是她自己惹的禍,竹雲姐姐將她一頓批了,以後不許她跟着少奶奶進宮了,少奶奶怎麼說的?”
梳雲輕聳了下肩膀,“跟竹雲說的差不多,以後她想進宮難了,這回錯犯的太大了,要不是少爺及時讓人扶她回來,溫貴妃肯定會殺了她的,能保一條命已經是命大了。”梳雲說完,瞪着南兒道,“你用了多大的力道,我瞧綠兒的半邊臉都腫的老高的了。”
南兒想哭,“我一想到她那麼理直氣壯的說少爺,一時氣極了,下腳就沒輕沒重了些,要是我輕一些,肯定不會把她弄醒的,少奶奶不會趕我出王府吧?”
梳雲輕搖了下頭,“這一回應該不會,但是再有下一回,少奶奶肯定不會再留你了,少奶奶敵人那麼多,你這麼冒失丟的可不只是自己的命,還會連累少奶奶捱罵的,這十天你就好好在屋子裡歇着,沒事多抄抄佛經,修身養性。”
南兒點頭,這一回她一定好好反省,再就是求梳雲在宛清面前幫她說說情,梳雲一個白眼飛過去,少奶奶要是真下定決心,誰勸有用?除非是少爺,可少奶奶做的決定,除了逛街出門這事,少爺何時反對過?
梳雲出了南兒的屋子,北兒也跟了上去,樓下還有春兒四個丫鬟,誰都可以照顧南兒,她們還得上樓伺候宛清和悠兒然兒,梳雲瞧宛清的神色,似乎沒將南兒的事擱在心上,但還是想幫着勸一句,畢竟在一起兩年了,感情不淺,梳雲看着宛清,“少奶奶,南兒她……。”
宛清喝着茶,輕吹了漂浮的茶葉,“敢作敢當,有膽量踩人就該有那個膽子承認,做人要理直氣壯,被發現就想着躲起來,擺明了是做賊心虛,真是丟我的臉,告訴她,只此一次,下不爲例,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面。”
梳雲連着點頭,心底總算是鬆了口氣,她知道少奶奶不是個狠心的人,不會真不要南兒的,但是次數多了,肯定不會再留她的,少奶奶說的對,做人就該敢作敢當,少奶奶沒有責怪南兒不該踩人,怪的是她被發現就想着逃,不然也不會撞到城吟郡主,南兒完全可以面對面的對着綠兒的,是她先責怪少爺在前的。
宛清放下手裡的茶盞,“明天去外面瞧瞧,花燈是怎麼做的,我要親自做幾個花燈。”
梳雲點頭記下,然後道,“少奶奶,明兒奴婢出去要不要順帶打聽一下國公府兩位少爺打架的事?”
宛清眉頭輕蹙了下,不想多管閒事,可想到靜宜郡主和大太太,宛清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其實她也想知道到底是因爲何事,更讓宛清好奇的是國公夫人會不會不辨對錯就偏心。
第二天,梳雲一早就出去了,臨近中午的時候纔回來,因爲要學習制花燈,她怕記漏了,所以把冬兒帶了一塊兒出去,然後搬了好些竹篾和糊燈籠用的紙回來,把東西擱地上,梳雲就去了內屋,宛清在繡荷包,擡眸看了梳雲一眼,隨口問道,“國公夫人又偏心了?”
梳雲點點頭,最後又搖搖頭,“國公夫人是偏心了,只是沒能罰成。”
宛清嘴角弧起,君瑤現在是衡郡王妃了,按理國公夫人見了她也是要笑臉相迎的,只是長輩,就沒那麼多的禮了,但是她要是想維護溫君帆,也不是什麼難事,只要頂得住二太太的訓斥就可以了,那邊梳雲將事情原委娓娓道來。
溫君帆和溫君琛打架是因爲一幅畫,說白了,就是當初賞蓮宴上靜宜郡主畫給他的那幅,昨天,宴會參加到一半,溫君嬡和昌平候之女箐黎就去逛街挑首飾,箐黎是有意與國公府結親的,跟溫君嬡又是閨中好友,就想去瞧瞧極有可能成爲自己未來夫君的人,其實親事還沒有定下來,還有回緩的餘地,她心裡有些擔心,想多看看再做決定,這不就跟溫君嬡去了國公府,這些大家閨秀去誰府上做客,理由是要多少有多少,有瞧繡樣的,有欣賞花的,箐黎看了溫君嬡做的畫,就隨口提出來溫大少爺的畫如何。
溫君嬡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對他沒怎麼關注過,不過看箐黎這麼上心,便提出去他書房瞧瞧,溫君帆的書房沒那麼重要,所以沒人在外面守着,兩人推門就進去了,在屋子裡欣賞着,這不就瞧到靜宜郡主畫的那幅畫了,雖然只是寥寥幾筆,可意境很高,箐黎問這是不是溫君帆的手筆,溫君嬡也是瞧過溫君帆的畫的,要沉穩的多,但是畫成這樣也不是不可能,當下說是,再看只有畫還沒題字,便拿筆沾墨給箐黎,讓她提兩句詩擱上面,讓她大哥瞧瞧她的文采。
箐黎扭捏了兩下,接了筆,寫了兩句詩,才寫完呢,那邊溫君帆進來了,瞧見溫君嬡在他書房,也沒太大的詫異,以前她要什麼書都會自己來取,他拒絕過一次,最後被國公夫人數落了兩句,也就由着她了,但是她還是很少來的,一個月來一次已經很難得了,溫君帆以爲她在找書,轉身就要走,溫君嬡卻是將他喊住了,箐黎極有可能會嫁給他,那就是她未來的嫂子了,現在大房和二房鬧得不可開交,要是箐黎將來能站在他們那邊,那就等同是在溫君帆身邊安插了一個眼線,就是幫着說說好話也成啊,這會兒瞧箐黎看見溫君帆進來,目光有些躲閃,就有了三分討好之意,她也是姑娘,知道箐黎那點小心思,想看不敢看,是害羞。
溫君嬡將溫君帆給喊住,讓他看看箐黎的詩做的如何,溫君帆心裡不樂意,可溫君嬡笑臉相對,他也不好擺臉色,不然回頭挨罰的是他,這不,走過去了,一看箐黎在那幅畫上題字,溫君帆臉當即沉了下來,冷的慎人,嚇的溫君嬡直說,就算寫的不夠好,也別這麼嚇人,溫君帆訓斥了她兩句,說她看書可以,但不應該隨意碰他的字畫,這話說的可不止溫君嬡一個人了,題詩的可是箐黎,兩個人臉色難看的緊,箐黎哭着就跑出了書房,溫君嬡責怪溫君帆不應該不給一個姑娘家臉面。
箐黎哭着出去,溫君嬡追上的時候正好碰上溫君琛,溫君琛詢問了兩句,溫君嬡把題詩的事跟他說了,話裡話外都是溫君帆的錯,是他太小氣,不顧及點箐黎的臉面,溫君琛要幫她們兩個討公道,就去了書房,讓溫君帆給箐黎道歉,溫君帆一肚子火氣,還道歉,要不是她和溫君嬡是個姑娘家,他都要動手打人了,還讓他道歉,溫君帆冷冷的看着溫君琛,讓他出去,後面箐黎和溫君嬡都過了來,溫君琛覺得自己連點小事都辦不好,太沒面子了,就去揪溫君帆的衣領,逼他道歉,還把被題字的畫扭成了一團,直接就給扔了,這一舉動無疑是火上澆油,溫君帆就算脾氣再好,也忍不下去了,兩人就在書房裡打了起來。
事情原始就是這樣,可這事錯不在溫君帆,可他太重視一幅畫,罵了溫君嬡也就算了,箐黎是客,他不應該訓斥,逼他給箐黎道歉,溫君帆死不認錯,國公夫人氣的要罰他,然後君瑤就趕了回去,然後纔是大太太和二太太回去,大太太也不是好惹的,錯不在她兒子,就因爲這事逼他道歉,真當大房是好欺負了不成,大太太轉而讓溫君琛給她兒子道歉,兩方僵持不下,最後還是國公爺出馬才解決的,讓人送箐黎回去,罰了溫君嬡,都是她隨意帶人去書房惹的禍,再就是溫君琛,不辨青紅,聽信一面之詞就下斷論,一件小事鬧得人盡皆知,必須受罰,在祠堂跪了三個時辰,君瑤知道君嬡能隨意出入大哥書房是國公夫人縱容的,把這事挑了出來,國公爺冷着臉看着國公夫人,雖然訓斥的話是沒說出來,顧忌她一個長輩的臉面,但是那責怪的意思不言而喻了,國公夫人氣的差點暈倒,再加上二太太在一旁說及王妃不許宛清來國公府治病,王爺還要砍斷她雙手的事,更是氣的國公夫人直說生了一個混賬,早知道會這麼忤逆她,當初就不該生下王妃,最後被國公爺喝止住了。
宛清聽完這些,忍不住沉了臉,要是王妃能選擇出生的地方,她真以爲非她不可呢,她是生女兒,還是生下一個幫她幫溫貴妃追求榮華富貴的工具,幸好王妃沒聽她的話,不然溫貴妃還不得蹦天上去,等溫貴妃落馬,看她有什麼好果子吃去!
宛清嘴角冷冽的弧度收起,把手裡的荷包擱下,“花燈可會制了?”
梳雲連着點頭,“奴婢學會了,不是很難,冬兒也會,奴婢還買了兩個現成的回來,少奶奶,還有四天才是花燈會,咱今兒就開始做嗎?”
宛清點點頭,起身去捏捏悠兒然兒的小臉,邁步出了臥室,外面北兒和竹雲已經把東西從籃子裡拿出來一一擺好了,宛清瞅着買回來的花燈,很精緻,短時間內她肯定是學不會的,一般學着做的都是簡單的,買回來的這個是六角花燈,每個面都有一幅畫,栩栩如生,還可以旋轉。
一個下午,宛清就和丫鬟們學做花燈,說簡單,做起來可不簡單,糊紙可是最不容易的,糊上不難,可要湖的密不透風才成,晚上掛着門口,裡面點着蠟燭不能被風給吹滅,這天晚上,觀景樓上時有燈滅,宛清看着一個燈掛上去,一陣風過去,唰的一下就滅了,那個喪氣,不死心的繼續讓丫鬟糊,莫流宸在一旁坐着,嚇着茶,“一個花燈而已,也不費兩個銅板,何苦爲難自己。”
宛清在凳子上坐下,拗上了,“我都做了一天了,居然沒有一個能用,太打擊人了,我一定要成功,哪怕是一個。”
莫流宸輕搖了下頭,挑眉笑道,“成功了之後呢,你這燈做的太難看了,花燈會那一天,你還想一路拎着個燈去?”
宛清嗯哼了一聲,她的確有這樣的想法,花燈會,多隆重的一件事啊,不自己動手,太對不起這次出門了,可是,手藝不行,被譏笑了,宛清輕撅了嘴,她不放棄,決不放棄。
接下來的兩天,宛清還在繼續,明兒就是花燈會了,宛清還是沒能成功,但是時間堅持的久了多了,以前是三五分鐘,現在能堅持一刻鐘才滅,也算是很有成就感了,可是花燈會上,燈滅可不是件吉利的事,漏風不是漏風而是漏財氣福氣,迂腐了些,可是入這鄉就得隨這俗。
宛清頹敗的坐在凳子上,瞪着着實的一堆紙和燈籠框,那邊竹雲端了茶來,“少奶奶,您歇會兒吧,不過就是個燈籠,大街上要多少沒有,您沒能糊好燈籠,肯定是梳雲瞧師傅做的時候開小差了,她自己都沒學好,怎麼能教得好少奶奶您呢?”
梳雲在一旁撅嘴,但還是配合竹雲說是她沒學好,下次好好學,然後再教她,宛清聽得直翻白眼,碰到一羣喜歡往自己身上攬錯的丫鬟真是無力,宛清揉着太陽穴,最後決定不做花燈了,做個南瓜燈,那個原本就有洞的,宛清一拍桌子,就做南瓜燈!
找了個南瓜來,挖掉裡面的南瓜稀,然後隨意挖三角形,然後把蠟燭擱裡面,簡單的不行,幾個丫鬟佩服宛清的想法,好吧,拍馬屁的成分居多,其實她們古代人哪裡欣賞的上這沒什麼美感的南瓜燈,主要是把宛清這股花燈勁頭給糊弄過去,這南瓜燈不可能拎出去的,少奶奶只要做個花燈出來就滿意了,宛清也隨意了,有個燈就不錯了,管它是什麼呢,是她做的就足夠了。
宛清讓竹雲把南瓜燈掛起來,然後把那些燈籠全拿下去扔了,看着就頭疼,幾個丫鬟忙不及的把東西拿走了,一個個的都鬆了口氣,少奶奶固執起來……真拗。
沒了一屋子燈籠,宛清覺得觀景樓都大了不少,站起來扭扭胳膊做做拉伸運動,進書房,宛清站在莫流宸跟前,莫流宸擡眸看着宛清,“娘子,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花燈會了。”
宛清睜大了眼睛看着他,“你覺得?爲什麼?”
莫流宸把書合上,鳳眸切切的看着宛清,“方纔安公公派人來通知父王,皇上也要逛花燈會。”
宛清聽得呲牙,“皇上逛他的,我逛我的,不相礙吧?還是父王讓你去保護皇上,你沒空保護我,沒關係的,有暗衛在,我不信我就那麼倒黴。”
莫流宸搖頭,“娘子一出門就遇事,沒有幸免的時候,萬一你跟皇上碰上了,萬一皇上倒黴了……。”
宛清跳腳了,氣呼呼的瞪着莫流宸,“相公,這事說說也就是算了,你別言而無信,我避着點皇上還不成嗎?”
宛清說完,胸口起伏的看着莫流宸,莫流宸就那麼看着宛清,宛清悶氣,“你到底想怎麼樣?”
莫流宸打開抽屜,拿出來一捆小繩子,宛清瞅的眉頭直蹙,“你想幹嘛?” шшш ◆Tтkan ◆co
“先把話說白了,去了花燈會,爲夫去哪兒你就跟去哪兒,你要是離開爲夫三步,爲夫就綁你回來。”
宛清磨牙,無恥,太無恥了,三步,難不成他上茅廁她還得在外面候着不成,可他要是不允許她出去,她還能溜出去不成,宛清憋屈,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行,不離三步就三步,要不,你乾脆揹我逛花燈算了,一步都不離。”
宛清說完,那邊莫流宸就要點頭了,宛清立馬改口,“我聽你的還不成麼。”
說完,剜了莫流宸一眼,去臥室教育兩個兒子去了,長大了千萬別學你們爹,言而無信會遭人鄙視的,騙女孩子將來會娶不到媳婦的,站在門口處的莫流宸聽得嘴角狂抽,額頭一大摞黑線,他難以想象以後自己在他兩個兒子心目中是個什麼樣的形象了。
宛清述完苦,然後就再想皇上逛花燈的事了,皇宮裡每年都有花燈會,他跑出來湊什麼熱鬧,可是一想皇上或許膩了宮裡的花燈會,想出來瞅瞅呢,這完全合情理,最不通情達理的就是莫流宸了,皇上逛花燈關他什麼事,更關她什麼事?!
這邊宛清對皇上出宮一事釋然,御書房裡,右相和安公公還在苦勸皇上,右相勸道,“皇上,宮裡的花燈會還比不上宮外的不成,您出去逛花燈太危險了。”
這邊右相勸皇上,那邊溫貴妃端了燕窩粥來給皇上吃,聽了便道,“宮裡的花燈會年年都一個樣,瞧了幾十年了,早煩膩了,對於皇上出宮一事,右相多慮了,朗朗乾坤,天子腳下,誰還敢對皇上怎樣不成?”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右相還是苦勸,皇上扭着眉頭看着右相,“朕長的就那麼遭人記恨,讓人逮着機會就下手?朕會那麼倒黴?”
右相聽得嘴角輕抽,連着搖頭,就算是真的也得搖頭啊,皇上瞪了他一眼,正要揮手說此事已定,無需再勸,外面,王爺龍行虎步的進來了,“皇上旁的時候出宮,臣不知道會不會倒黴,但是花燈會,臣可還記得呢,第一次逛花燈,皇上的荷包被人給偷了,第二次被人踩了腳,第三次……。”
皇上聽得臉都青了,“錦親王,你夠了!朕總共才逛過兩次花燈,哪來的第三次?!”
王爺面不改色,“一而再再而三,這話可不是臣說的,不就是一個花燈會,少看一次怎麼了,萬一你出點什麼事,太子可都還沒立呢,你這是置大御的安危於不顧。”
溫貴妃聽得眉頭扭緊,“逛逛花燈會而已,沒錦親王說的那麼嚴重吧?”
王爺看着溫貴妃,眉頭扭了下,“是你慫恿皇上出宮的?”
溫貴妃聽着慫恿兩個字,臉都青了,扭着手裡的帕子,“王爺嚴重了,皇上是天子,豈是昏君容人隨意就能慫恿。”
皇子坐在那裡,瞧着王爺,最後來了一句,“朕若真出點什麼事,這立太子一事就全交給錦親王你做主了,你立誰朕都沒意見。”
右相聽得睜大了眼睛,溫貴妃蹙了眉頭,王爺直白皇上,“交給臣做主,你就不怕臣偏心把太子之位給宸兒了?”
皇上端起茶啜着,“你要是捨得讓宸兒給朕做兒子,朕有何捨不得一個太子之位的。”
王爺沉着臉,呲道,“你做夢!一個太子之位就想換我兒子?!”
皇上拿眼睛瞪着王爺,有些不耐煩,“得了得了,你還是回家抱你的寶貝郡主去吧,每回有點好心情就全被你給攪合了,朕欠你什麼了不成,出宮逛花燈會一事朕意已決,都別再勸了。”
王爺也沒再勸了,“你去可以,只是宮裡頭那羣侍衛太靠不住了,臣派兩個暗衛跟着保護你吧。”
皇上擺擺手,“不必了,朕布衣暗訪。”
皇上拒絕了,王爺也就沒再堅持了,轉身出了御書房,右相去處理自己的朝務了,溫貴妃伺候皇上吃燕窩粥,忍不住問皇上,“錦親王在朝中威望慎重,宸兒更是戰功赫赫,皇上真不擔心王爺之前所言並非戲言?”
皇上笑着,“愛妃也認爲朕此行有危險?錦親王府不但顯赫還自由,比皇位來的舒坦多了,他看不上皇位的,宸兒真繼承了太子之位,錦親王的位置誰來繼承?他現在最得瑟的就是有個絕無僅有的好兒子,會願意拱手讓給朕纔怪呢!”
皇上信任王爺,溫貴妃也無話可說,皇上吃完,溫貴妃就拎着食盒出了御書房,溫貴妃走了沒一刻鐘,王爺又返回御書房,蹙着眉頭看着皇上,“你到底想做什麼?”
皇上看着王爺,“朕說的是真的,雖然朕經常氣的想殺了你,可在朝中最信任的還是你。”
王爺聽了面色沒多大的起伏,他可以說他也有想殺了皇上瀉火的想法嗎,上前,王爺把一碧玉竹型吊墜擱在龍案上,“明日臣也逛花燈,皇上要是有事可以找臣。”
皇上瞅着碧玉吊墜,眉頭隴起,大怒,“你自己去逛,還阻攔朕?你這是顯擺你的自由還是覺得朕會比你更倒黴?!”
“一臉倒黴相,你不倒黴誰倒黴?”
“錦親王,你別太過分了!”
“得了得了,臣回家抱璃兒去,你安心處理朝政,臣告退了。”
王爺出了御書房,看着天空,眉頭輕蹙,逛個花燈而已,他惶惶不安做什麼?
第二天一早,宛清就興奮的睡不着了,千盼萬盼,這一日總算是來了,宛清靠在大迎枕上,想着前世看的古裝劇,花燈會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可是都比較模糊的很,一側莫流宸睜開眼睛看着宛清,“花燈會還得晚上纔開始,你這麼早起來做什麼,天都還沒亮呢。”
宛清挑了眉頭,“不早了,剛剛我都聽見打鳴聲了……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我臉上有髒東西?”
莫流宸一眨不眨的看着宛清,宛清直拿着抹臉,莫流宸伸手把宛清攬下來,一個翻身壓住她,眸底炙熱,聲音略帶沙啞,“看着娘子一大清早這麼精神灼灼,爲夫覺得自己愧對這張牀。”
什麼狗屁的理由?!
宛清被吃幹抹淨,一個上午都軟綿無力,宛清懷疑他是成心不讓她出去逛花燈,怕莫流宸重提不讓她出門一事,想了好多理由,耍賴裝哭,就連辣椒手帕都備下了,可到下午的時候,他都沒提,宛清心這才放心,被他嚇唬慣了,因爲要出門,所以晚上提前了大半個時辰,吃完了飯,宛清就和莫流宸出門了,那幾個丫鬟除了南兒還在牀上躺着養傷外,對花燈會都比較的感興趣,沒敢提要去,可宛清這主子向來比較隨意,想去就去唄,兩個奶孃還有那麼多的暗衛還能照顧不好悠兒然兒了不成。
宛清和莫流宸出了絳紫軒的門,宛清就問莫流宸道,“父王和母妃也出去逛花燈呢,不知道吃沒吃飯,咱是和母妃一塊兒出去嗎?”
莫流宸搖搖頭,“分開逛。”
莫流宸和宛清走到王妃院門口,讓丫鬟進去稟告王爺王妃一聲,他們出去玩了,莫流宸就帶着宛清上馬,沒有一路狂奔,而是悠哉悠哉的走着,梳雲幾個用腿的走的都比他們快,時不時的回頭瞥眼宛清,宛清瞧路上有小孩子拎着花燈繞着大樹轉圈唱歌謠的,還有不少大家閨秀帶着丫鬟閒逛的,宛清嘴巴撅着,“你看看她們,哪個像我一樣逛個花燈還三求四求的?”
莫流宸挑着眉頭,“你又不是她們,怎麼知道她們不是三求四求才能出門的?”
宛清一時語咽,“要不要打個賭?”
莫流宸欣然同意,“要是她們也是被逼的,咱們就打道回府。”
宛清翻白眼,她纔不幹呢,萬一輸了怎麼辦,他這是在逼她反口,宛清兩眼望天,一夾馬肚子,馬往前奔去。
夕陽落下去,花燈就點亮了,宛清和莫流宸下了馬,找了個小攤子,買了些湯圓吃,然後就在街上逛了起來,這人真不是一般的多,以往街上的人也就這個十分之一多吧,逛了半條街,天已經完全黑了,宛清拽着莫流宸往前走,出門前說好的,宛清跟着莫流宸走,出了門口就不是這樣了,宛清時刻牢記他的話,但是去哪兒還得她定,宛清四處張望,恨不得去屋頂上把整個京都都望一遍纔好,那邊北兒手裡拿了兩個小蓮花燈過來,“少奶奶,這個蓮花燈可以許願呢,不少人都在那裡放,您去不去?”
宛清瞅着那蓮花燈,輕搖了搖頭,“你們去玩吧,別走丟了就成。”
北兒點點頭,拿着兩個花燈就去那邊放去了,莫流宸好奇的看着宛清,“你就沒什麼心願?”
宛清聳了下鼻子,“誰沒心願?只是我的心願誰都幫不了。”
“哦?這是什麼心願,這麼難辦,你說來聽聽,或許爲夫能幫你呢。”
宛清睃了莫流宸一眼,“我明天還想出來,你能辦到?”
“……太難了,爲夫無能爲力。”
宛清呲牙,繼續往前走,一路猜燈謎的,連中三個以上,對應有獎勵,宛清好奇,忍不住想嘗試一下,第一個就把宛清給難住了,只見上面寫的:反覆排卒以言和。
宛清絞盡腦汁想,軍事常言,宛清瞅着花燈下面的木牌子,左右翻着,那邊一個譏誚聲傳來,“別找了,沒有答案的,虧你還是東征大將軍夫人呢,連這都不知道。”
宛清瞅着葉詩文還有鄭雲姿,還有她們跟前站着的靖遠侯世子,一把扇子輕搖,兩側美人而立,真是瀟灑,葉詩文輕搖了靖遠候世子的胳膊,“爺,臣妾要那個花燈,您贏給臣妾好不好?”
一旁的鄭雲姿嘴角弧起一抹冷度,“姐姐不是才華橫溢,連錦親王世子妃都比你不得,還用得着爺幫你贏花燈麼?”
葉詩文聽得臉沉着,不喜被鄭雲姿挑釁,宛清嘴角輕弧,擱下木牌,問小二,“答案是什麼?”
“手握重兵,”小二回道。
宛清點點頭,繼續往一旁挪,瞧見有畫藥材的花燈,宛清打開一個,上面寫着,膚淺之談,那邊葉詩文問小二道,“要答夠多少道題才能贏那個花燈?”
小二笑臉回道,“連着答對十八道題,這花燈王就是夫人您的了。”
葉詩文點點頭,然後看着宛清,“要不要比一比?”
宛清瞥頭看着葉詩文,示意她繼續,那就是同意了,葉詩文對藥材不熟,默然不語,宛清看着小二,淡淡回道,“陳皮。”
小二連着說夫人您猜對了,宛清一路往一旁移,讀一個,報一個答案,“五月既望、半夏,九九歸一、百合,三省吾身、防己,子規啼盡杜鵑紅、血竭花,虛有其表要不得、雲實……。”
連着一路過去,全部都是藥材一方面的,葉詩文一個也答不上來,宛清一口氣報完,那邊小二哥已經把花燈取了下來了,“夫人,您實在太厲害了,這花燈王歸您。”
宛清接過花燈王,擡眸看着葉詩文,宛清沒譏誚她,拿着花燈拽着莫流宸轉身,身後頭是鄭雲姿的說話聲,“需有其表要不得,雲實,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啊!”
葉詩文氣急敗壞,“她醫術好,會答藥材那是本分,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鄭雲姿哼笑,有些無辜,“我又沒說你,你這麼氣急敗壞做什麼,難不成那個沒有自知之明的人是你,哎呀,知道不對就要改哦!”
葉詩文咬牙,“你……!”
靖遠侯世子一把將扇子合上,眼神很冷的掃過兩人,“你們兩個給我安生點,再府裡你來我往的也就算了,出了門還給我丟人,不逛了就給我回去,一張嘴,一天到晚半點停歇的時候都沒有,煩。”
靖遠侯世子說完,邁着步子就走,不管葉詩文和鄭雲姿了,兩人你狠狠的看着我,我狠狠的看着你,然後追着靖遠侯世子走了。
宛清繼續往前,旁的謎語她不一定會,但是碰到藥材的,那是一口一個溜,那邊北兒放完蓮花燈過來,隨在宛清一旁道,“那邊放蓮花燈的好多人,奴婢瞧見了靜宜郡主還有顏容公主。”
宛清點點頭,把贏來的花燈王交給北兒,讓她拎着,然後繼續逛,那邊有一陣鼓掌聲傳來,宛清好奇心吊起,拽着莫流宸追着掌聲走過去,裡三圈外三圈的圍着,宛清在外圍聽着,那邊有個青衫中年人在說話,大體的意思宛清聽出來了,這是個擂臺了,百米外有個箭靶子,誰能拿弓箭射中箭靶點亮花燈,誰就贏了,贏得白銀千兩。
中年男子話音落定,不少人都雀雀欲試,只是弓的質量很好,拉開很容易,但是拉滿卻是不易,百步穿楊,拉不了滿弓,想射中,很難。
前面箭靶前,一條直線好多掉落的箭支,一人只有一次機會,有七八個人上去試了,那碩健的身體,強勁的臂膀都沒能射中,其餘的人都息了那心思,看熱鬧便好,宛清瞅着莫流宸,“相公,你能射中吧?”
莫流宸嗯哼了一聲,點頭表示同意,一旁的一個瘦弱男子笑道,“劉員外,這裡有個大言不慚的文弱書生說他能射中。”
宛清聽得愣了一下,眼睛四下的瞄,見大傢伙都往他們這邊望過來,宛清無語的看着莫流宸,天色有些黑,可也不至於給人文弱的感覺吧,“別告訴我你是那個文弱書生?”
莫流宸抽了下嘴巴,忍不住瞪了宛清一眼,那邊劉員外已經走了過來了,“公子不妨試試,不中也無妨。”
宛清覷着莫流宸,“文弱書生試試唄?”
莫流宸無力了,拽着宛清往前走,走到擺着弓箭的桌子處,宛清要掙脫莫流宸拽着她的手,讓他安心射箭,結果莫流宸沒拿弓,直接挑了支箭,當成飛鏢給飛了出去,宛清瞧得嘴角狂抽,更讓宛清無語的是,那一溜高的花燈在箭靶射中時,嘩的一下全亮了,四下全是倒抽氣聲,這個文弱書生好厲害!
那邊有人高呼道,“有眼無珠,那是錦親王世子爺,咱們的東征大將軍,什麼文弱書生?!”
然後,一行人愣愣的看着莫流宸,回過神來就給莫流宸和宛清行禮,宛清拽着莫流宸就走,那邊劉員外去了拿了千兩銀子過來,已經瞧不見人了,聽人家說花燈是錦親王世子爺點亮的,大喜啊,一旁的人都祝賀,開張大喜。
宛清一路瞧着逛着,什麼都覺得新奇的很,一晃眼,一個時辰就過去了,宛清買了吃的,一隻手不夠用,把眼睛睃着莫流宸,“我吃東西,不會跑的。”
莫流宸看着那小攤子,扭着眉頭,“晚上吃太多,對身體不好。”
宛清想罵人,她一直走路,肚子裡早空了,吃太多,她都還沒吃好不好,宛清輕撅了嘴看着莫流宸,不管了她就要吃,宛清要了一大些,莫流宸就在一旁等着,突然,很遠處有一點點的煙火衝上天空,莫流宸眉頭扭緊,宛清回頭看着他,“怎麼了?”
莫流宸輕搖了下頭,“應該沒事吧。”
宛清聽着那個吧字,再看莫流宸的臉色,宛清下意識的來了一句,“皇上要是倒黴了,不關我什麼事,我什麼都沒幹!”
莫流宸聽得直想撫額,暗暗祈禱皇上別被宛清的烏鴉嘴給說中才好,只是這煙火只有父王有,父王和母妃在一起,身邊有不少的暗衛,應該不會有事的,要是真有事,暗衛應該回來稟告他的,莫流宸越想越是放心,只是這煙火怎麼解釋,宛清要了一堆,莫流宸不鬆手,她沒法邊走邊吃,只能在這裡坐着吃了,宛清坐下等食物出鍋,這邊老闆娘端過來,才上桌呢,那邊一個暗衛急急忙跑過來稟告道,“世子世子妃,王妃讓你們趕緊的去一趟醉扶歸,出大事了!”
宛清聽得一驚,忙站了起來,“誰出事了?”
暗衛欲言又止,莫流宸拽了宛清就要走,那老闆娘忙道,東西還沒吃呢,南兒在一旁,忙從荷包裡掏出來個小銀錠子,塞老闆娘手裡,追着宛清就走了。
莫流宸用輕功抱着宛清到醉扶歸,王爺的暗衛就在樓下守着,給他們帶路,莫流宸和宛清上了樓,還沒進門呢,就聽裡面有氣若游絲但是很氣憤的聲音傳來,“錦親王,你別太過分了,這什麼嘔心人的東西,你也拿來給朕用,你想弒君不成?!”
接下來就是王爺的說話聲,“你這是劇毒,要不是我隨身帶着宛清給的雪蓮丸,你以爲你還有機會跟我叫囂,別亂動,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不就是水蛭,看把你九五之尊給嚇的,丟不丟人?!”
皇上氣息很弱,要不是氣的,估計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拿走,快拿走,這是聖旨!”
王爺呲了皇上一眼,“得了吧,小命都快沒了,還聖旨,聖旨呢,你倒是拿來啊!”
莫流宸聽得眉頭蹙起,推門進去,就瞧見王爺一掌下去,把正要拒絕的皇上給敲暈了,然後把碗裡的水蛭挨個的夾了擱皇上的傷口處,似乎在心口附近,宛清往下看,皇上的腿上還有一隻箭,還沒來得及取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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