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湯圓

這邊宛清說完,莫流宸伸手拉她下來,“跟她說那麼多做什麼,東冽送她來和親,出嫁之前,皇后自會好好教導她的,這缺的少的也會補上,你再說下去可就是搶皇后的活了,皇上可不會多給你俸祿的。”

那邊皇上聽着莫流宸的話,手揉着太陽穴,這兩夫妻掉錢眼裡去了不成,之前爲了半月坊的利益死活不鬆口,現在宛清訓斥人,還得他付銀子?這兩個根本就是霸王,偏偏他這個皇上還不能說什麼,這東冽的確太過傲氣了點,得好好殺殺他的威風!可是別把他的威風一起殺了啊!

宛清順着莫流宸的輕拉坐下來,端起茶悠閒的啜着,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就是發生了點什麼也與她無關的樣子,大殿就此陷入靜謐,上官凌就站在宛清和莫流宸的跟前,薔薇色的脣瓣緊抿着,有氣無處發,滿肚子暴戾之氣無從發泄,那邊右相瞅着大殿中間跟木頭樁子似地八位大家閨秀,忍不住輕搖了下頭,雖說都是大家閨秀,可瞧瞧人家錦親王世子妃的氣勢,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不會還能說得那麼理直氣壯,要換成旁人還不得跳起來罵啊,這女紅好原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可聽着世子妃一番話,不少大臣夫人都羞愧難當了,這麼有主見的女子,也難怪世子爺對她寵的沒話說,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就是世子爺去了戰場,這半月坊的事也全然交由世子妃打理,不過不得不承認世子妃還是顧全大局的,右相大人上前一步道,“皇上,錦親王世子妃自謙,這請教比試原就是自願的,世子妃不願意也無可厚非,可場上還有八位姑娘,比試可以開始了。”

皇上點點頭,那邊溫貴妃卻是笑道,“這比試本宮瞧怕是難比下去了,東冽公主千里迢迢來和親,在接風洗塵宴上就受了嗆,心裡難免憤岔,這彈琴首要的條件便是心境平和,帶着怒氣彈琴有失水準,只怕於東冽公主不公,傳揚出去也不大好聽。”

溫貴妃看着宛清那邊說完這番話,宛清頭抵着一個白眼翻着,以八敵一原就不公了好不好,宛清才擡眸,那邊皇后娘娘就道,“貴妃此言差矣,這彈琴奏曲原就可以調和心境,一國公主還不至於這麼點小氣量,肅王請奏的,皇上也應了,這要是不比一番,這許下之事還應不應了?”

皇后聽得左右搖擺,溫貴妃說的有理,皇后說的也有理,皇上一時難以抉擇,瞥頭看着王妃,“錦親王妃,你看這比試還要不要進行?”

王妃被問的一怔,皇后和溫貴妃也愣住了,皇上怎麼想起來問雲謹了,王爺蹙着眉頭,拽着王妃的手還沒鬆,可王爺不鬆手,王妃站起來時,文武百官都瞧見了,眼睛個個睜得圓,老夫老妻的,至於坐着還握着手麼,溫貴妃也正好瞧見這一幕,眸底漸漸被冰凌覆蓋,嘴角一抹微冷的弧度,那邊就有大臣讚賞王爺王妃情深意重了。

王妃手腕微轉,王爺就鬆手了,總不好一個坐着一個站着,手還握着吧,王爺發現他現在臉皮似乎又厚一些了,被人這麼看着,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夫妻之間,握個手算什麼,就聽王妃道,“臣妾不知。”

王妃就這四個字,然後就站在那裡看着,皇上原以爲怎麼樣也有點別的話吧,結果半晌沒有,那邊王爺拉王妃坐下去了,皇上撫額,只得看着東冽公主,“朕答應肅王讓你同大御大家閨秀比試,你現在還比嗎?”

上官凌瞥了眼宛清,然後看了莫流宸一眼,走到皇上跟前,行禮道,“出嫁之前,父皇再三教導說大御女子涵養極高,讓我多加學習,本公主今兒看中了錦親王世子妃,是打心底裡認爲大御難有女子可以與她相比,只是沒料到她比本公主還要傲氣,本公主最想的就是和她比試,她既是不應,其餘的比試也沒有這個必要了。”

宛清聽得直呲牙啊,好一個和親公主,這一番話說出來,明着是高看她,實則還不是幫她豎起不知道多少敵人,槍打出頭鳥,不用她動手,自有人幫她找茬,果如宛清所料,上官凌才說完,那邊葉詩文就從那八名女子中站出來了,挑眉笑道,“公主高看錦親王世子妃,可大御大家閨秀成千上萬,豈可一葉障目,在場這麼多爲姑娘,公主認爲她們比世子妃差在哪裡?”

上官凌挑眉笑看這葉詩文,“差在哪裡?世子妃那份膽識和氣魄就不是尋常女子能比的,你敢和皇上沒規沒距的說話嗎?”

葉詩文被反駁的一時吶吶,差一點就脫口而出那是宛清沒教養不將尊卑纔有的舉動,幸好及時閉上了嘴,瞥頭看着宛清,葉詩文很認命的進了上官凌的局,“世子妃不妨和公主比試一番如何?免得她說我們大御都是些膽小之輩。”

宛清白眼一番,這個葉詩文遲早得收拾了纔好,也不想想自己是哪一邊的,上官凌不比試,她大可以用同樣的辦法反駁回來,偏偏被人家利用,一旁的莫流宸拿起一塊糕點遞到宛清跟前,然後才淡淡的看着她們,“我娘子說的話你們都沒聽清楚是嗎?”

宛清站起來,清眸淡淡的掃過葉詩文看着上官凌,笑道,“公主不必用激將法,你就是有再多的槍手都沒有用,今兒我說不比試就不會比試,你找我比試的意圖你清楚,我也清楚,有些東西是不能拿來做賭注的,你可以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但我不會傻到迎戰,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乖乖聽從皇上的安排。”

宛清那一句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話出口,滿殿的大臣都朝上官凌望去,上官凌見到了這份上,也難掩下去了,所以乾脆挑明瞭,“不錯,本公主就是傾心於世子爺,之所以答應和親也正是因爲相中了他,大御雖然奪我東冽城池,可大御今年多災,這場戰根本就打不久,若是東冽死活撐着,最後誰勝誰負誰也不敢下斷言。”

宛清聽的直接望着莫流宸,眸底帶了三分質疑,莫流宸卻是委屈的道,“她看中爲夫,爲夫已經夠倒黴的,你還質疑爲夫就是你不對了。”

宛清聽得嘴巴直扯,莫流宸卻是瞥頭掃了眼上官凌,看着那邊的上官奕還有肅王,“東冽既是有如此把握,還送公主來和親做什麼,東冽悄悄屯兵,是想趁求和之際奪下城池嗎,東冽當真不關心你們的死活了?”

上官奕聽得怔住,心裡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劃過,他這意思是洞悉父皇的部署了?若是東冽真敢暗地動手,他會扣下他們,那邊肅王眉頭也蹙了起來,瞥頭看着上官奕的臉色,眸底更沉,皇兄當真的會那麼做?他好不容易說服求和,皇兄將他支出來就是好方便他對付大御,他不知道那炸彈的威力嗎?還是想借勢逼迫大御皇帝同意將公主和給錦親王世子?

莫流宸說的這些話,朝廷大臣並不知道,現在聽他這麼說,心都提了出來,東征大將軍不在邊關,其餘的將軍也有一半已經回來了,若真的打起來,只怕難以抵擋,那邊皇上原本還很高興,現在呢,東冽當真沒有求和之意,皇上重重的冷哼了一聲,“東冽還是少癡心妄想,誰和親也不會是東征大將軍和親。”

皇上說完,擡手準備下令將上官奕一夥扣押下,那邊肅王早一步站起來道,“皇上息怒,此事還只是錦親王世子一面之詞,太子和公主都是吾皇心中至寶,豈會拿他們的生命開玩笑,東冽就算屯兵真有其事,只怕還是擔心大御沒有誠心和親,只求個萬全準備,這戰亂之苦不當大御飽受,東冽也一樣。”

宛清聽得直呲鼻子,“知道戰亂會造成民不聊生,偏偏還要挑起來,沒事找抽,肅王言下之意,若是皇上不同意將公主嫁於我相公就是沒有誠心和談?到時候戰事再起,這過錯全得皇上擔着是嗎?你們這到底是求和來了還是逼婚來了?”

肅王有些怕宛清的直言不諱了,完全就不跟一般的大臣一樣說話顧忌頗多,一點商量的餘地都不給,肅王一時不知道如何答覆宛清了,那邊宛清卻是繼續道,“你們明知道皇上不可能答應將公主嫁給錦親王府的還縱容公主挑我的事,若是公主真的嫁給了我相公,萬一公主事後成心報復,等我相公熟睡了給上一刀,你讓皇上找誰哭去?!”

莫流宸被宛清弄得哭笑不得,那邊皇上嘴角有些抽,能不能說的稍稍隱晦些,大家都明白,不用說的這麼直白,這邊王爺輕咳了下嗓子,“宛清,你先坐下。”

宛清哦的一聲答應了,然後坐下來,端茶繼續喝着,那邊左相大人站出來道,“皇上,今兒是給東冽使者舉行的接風洗塵宴,本該高興點纔是,這和親一事不妨押後再議。”

皇上點點頭,揮手讓那八位姑娘下去了,歌舞重新上來,宛清坐在那裡剝着果子,溫婉的不行,不少大臣瞧的都咋舌,果然溫婉如玉,暴躁如火,真不知道世子爺是如何與世子妃相處的,還是說世子妃只有面對旁人的時候纔會脾氣大?那邊莫翌軒和莫城謹全都盯着宛清發呆,眸底對莫流宸流露出一絲的羨慕,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莫流宸就在對面,自然就兩人的表情一一覽無餘,心裡很舒坦,可也有些悶,盯着他他勉強可以忍受,但是沒事盯着他娘子做什麼,莫流宸瞧着桌子上的果子,張嘴讓宛清表現賢良,伺候他吃的,宛清瞥頭掃着他,“你怎麼不幫我擋着點兒?”

莫流宸啞然失笑,“娘子牙尖齒利,不用爲夫幫着也能橫掃,爲夫就不給你添亂了。”

宛清忍不住輕剜了莫流宸一眼,“你就不怕有人使壞,真將她嫁給你,我可先說好,真有那時候,悠兒然兒歸我。”

莫流宸聽得狠狠的剜了宛清一眼,狠狠的捏着宛清的鼻子,“就知道你心裡只有他們兩個,歸你做什麼,帶上他們兩個離開王府四處溜達去?你不知道自己一出門就惹禍嗎?帶着悠兒然兒只會更加的危險。”

宛清聽嘴巴都鼓起來了,“你就知道關心他們兩個,你怎麼我不關心我的安危?”

莫流宸悠悠的坐正了,“明知道有危險還出門,這纔是沒事找抽,現在知道我關心悠兒然兒不理會你是什麼感覺了吧,爲夫天天都這個感覺。”

宛清聽得汗滴滴的,死鴨子嘴硬,“你能這麼關心他們,我很高興,心裡舒坦的不行,相公,你也是這樣的感覺?”

莫流宸白眼暗翻,伸手拿糕點把宛清的嘴巴堵上,宛清狠狠的瞪着莫流宸然後吃起來,那邊上官凌一直就望着這邊,宛清有些頭疼,人貴有自知之明啊,宛清用手肘推攘了莫流宸一下,“她怎麼處置?”

莫流宸妖冶的鳳眸裡閃出來一絲笑意,幫宛清把嘴角擦擦,才道,“她有皇上處置,朝中還有不少的王爺,挑個權勢中等的嫁了也就是了,就算不挑王爺世子,不還有好幾位皇子嗎?”

宛清搖搖頭,“你瞧她對你勢在必得的樣子,能同意麼?”

莫流宸瞥頭望去,“同不同意豈是她一個和親公主說了算的。”

宛清也知道上官凌就跟伏老夫人一樣,就算再受寵愛也得來和親,註定是父母兄弟追求權勢的墊腳石,顏容公主雖說也是,可她要好太多了,畢竟洛親王世子人還不錯,也沒有背井離鄉,更有皇上皇后照應着,上官凌雖然值得人同情,可她不該肖想她相公,既是帶着使命來的,就該好好的遵守,不要來了心裡還帶着不滿執拗着,到時候吃虧的還是她自己,宛清也從書上見過不少和親公主的故事,當時可憐欽佩她們,可是現在,她沒那種感覺了,她成受害者了!

宛清納悶,上官凌鬧出來這麼大的動靜,上官奕也不攔着點,到底是何用意,難不成他不知道這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嗎,還是真如莫流宸說的那般,東冽真的有後招,根本就是有恃無恐?宛清陷入神遊,想起那日在王府見到他們兩個,上官奕說話,上官凌還是很聽的。

宛清想了一會兒,就沒將這事放在心上了,莫流宸這麼雲淡風輕的看待這事,肯定有所準備,她等着瞧好戲就是了。

宴會持續了一個時辰,皇上才說了乏了,然後回寢殿,然後兩位王爺退出去,接風洗塵宴也就漸漸的散了,東冽使者被公公領着往外走,肅王蹙着眉頭看着上官奕和和上官凌,“太子公主,臨行前,皇上是如何吩咐的,你們兩個怎麼敢大着膽子這麼鬧?”

上官奕淡淡的看着肅王,“王叔,我原就不贊同和親,是你一力堅持的,我人也來了,皇妹也來了,你還想怎麼樣?”

肅王臉也沉了,“太子殿下此言何意?和親是鬧着玩的嗎,還是太子喜歡兩敗俱傷。”

上官奕眉頭更冷,要不是錦親王世子突然出現在戰場,現在求饒的就是大御皇子而不是他,“王叔看着辦吧,皇妹性子倔,除非錦親王世子,她誰也不會嫁的,否則,和親的只會是一具屍體。”

肅王扭眉看着上官凌,上官凌輕擡了下眉頭,“我原就跟父皇說好的,我只嫁給他,皇叔應該謝謝我,不然和親的就該是阿苑了,我死,阿苑陪葬。”

上官奕和上官凌說完,撇下肅王往前走,留下肅王扭着眉頭站在那裡,不知所思。

宛清上了馬車,掀了簾子就瞅着上官凌拽着上官奕的胳膊,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眼睛四下的瞄着皇宮,手還比劃着,而肅王卻是緊蹙了眉頭走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宛清嘴角弧起,突然臉就大紅了,忙放下簾子,回頭瞪着莫流宸,“你碰哪裡呢?!”

莫流宸有些訕訕的,“我只是覺得它們突然變大了,有些好奇你藏了什麼東西。”

宛清一個手掌唬過去,“半天都在你眼皮子底下,我能藏什麼,悠兒然兒的早飯還擱在我這裡,你說大不大!”

莫流宸扭着眉頭,“那你之前蹙眉很痛苦也是因爲這飯?”

宛清想抓狂了,原就漲奶的厲害,他還用力捏了一下,內衣都溼透了,宛清決定恨他,宛清把臉往旁邊一瞥,可現在是初夏,衣服穿的原就不多,現在就更難受了,宛清拽過莫流宸的手心,狠狠的打了兩下,讓你手欠了!

可是力道下的狠了,痛的還是她,莫流宸伸手摟過宛清,手伸着,“還想打?捏了就捏了,又不是沒捏過,現在難受成這個樣子,你怎麼辦?”

宛清臭着一張臉,她哪裡知道怎麼辦,“忍着唄,你讓馬車跑快一些。”

莫流宸掀了下簾子,瞧了瞧外面,還沒出宮門,路上都是來往的行人,怕是不成,莫流宸放下簾子,眼神有些炙熱的看着宛清,“又不是沒別的辦法了,忍着做什麼。”

宛清正要問什麼辦法,結果衣服就被脫了,宛清臉紅的跟西紅柿一樣,眼神亂瞟,但是也沒有拒絕,沒辦法,真的很難受,她決定下一回出門,至少帶一個兒子出門,打發時間也好啊!

馬車往前行駛,約莫出了宮門沒多久,宛清就舒坦了,宛清坐在那裡東瞅西看,那邊莫流宸臉青黑中帶着幽怨和指責,“真沒良心,下一回讓你憋着難受。”

宛清努努嘴,也不知道是誰看見悠兒然兒趴在她身上,一手就給提的扔小牀上去了,得了便宜還賣乖,“下一回我帶兒子出門,用不到你。”

莫流宸的臉更黑了,果然沒良心,手狠狠的去揪宛清的鼻子,大有報仇之勢,宛清拽着他的胳膊哇哇的叫着,那個悽慘,不知道的還以爲遇上打劫的了,結果宛清這麼一喊,冷灼趕着馬車狠狠的顛簸了一下,宛清沒差點撞到窗戶上去,莫流宸蹙了下眉頭,宛清卻是掀了簾子,原是想訓斥冷灼兩句,讓梳雲回頭收拾他,結果宛清看到了什麼,碰上地痞流氓了!

之前不遠處四五米的地方,一個五大三粗,胳膊露一半的男子狠狠的揪着一個一個縮着脖子的消瘦男子,長的有些猥瑣,“睜大你的狗眼瞧仔細了,這就是你說的美女?隔壁大街的殺豬婆都比她美上三分!”

消瘦男子脖子當下更縮的,“她的確是小弟見過最美的,只是沒料到她臉受傷了,上次瞄了一眼,真的很漂亮,小弟發誓沒有騙大哥你!”

“瞄了一眼?她不是你表妹嗎?!”

消瘦男子連着搖頭,“大哥我錯了,我只是看她一個婦人帶着個孩子可憐,想幫她一把,順帶把小弟欠的銀子一筆勾銷了,是小弟糊塗了,小弟該死。”說着,狠狠的打自己的嘴巴,然後看着男子,“可是小弟的表妹長的比小弟還難看,小弟擔心她入不了大哥的眼啊,小弟也是一番好意。”

說完,巴掌繼續噼啪的響,那邊婦人懷裡一個清冽的孩童聲傳來,“娘,我怕。”

婦人將懷裡的孩子抱的更緊,“悅兒不怕,有娘在,悅兒不怕。”

宛清聽着聲音,眼睛倏然睜大,原先看那兩個男子雖然談話很怪異,但那大哥似乎嫌棄人家婦人難看,所以並不擔心會有危險,這會兒聽說話聲,不是莫流雪麼?

那邊大哥狠狠的瞪了消瘦男子一眼,手一鬆,直接就給扔了,然後就走了,而那消瘦男子站起來,走到莫流雪跟前,呸了一聲,“我還以爲是個美人呢,原來是個醜八怪,上回瞧見的是側臉,原來另一邊這麼醜,今天小爺算是栽你手裡了!晦氣!”

消瘦男子說完,就去翻湯圓鋪子的抽屜,正倒着裡面的銅錢呢,那邊一塊糕點飛過來,直接就將男子砸飛的撞壞了莫流雪招呼客人的桌子,在地上嗷嗷的叫着疼,什麼人暗算的他乖乖出來叫爺爺。

莫流雪原是抱着悅兒坐在那裡的,這會兒也嚇的站了起來,那邊宛清掀了簾子下來,走過來,輕喚一聲,“悅兒?”

莫流雪看着宛清,悅兒也瞥頭出來,雖然有大半年沒有見過宛清了,可她還記得,當下高高興興的喊了一聲,“姑姑,世子妃姑姑。”

喊完,就往宛清懷裡奔,宛清揉揉悅兒的劉海,“長高了不少,怎麼都不去看姑姑,方纔可嚇到了?”

悅兒搖搖頭,“悅兒不怕,有娘在,悅兒不怕。”

宛清聽得直笑,然後看着莫流雪,一邊臉好多的抓痕,好像有些深,可見六太太對她的恨意了,那邊男子千辛萬苦的才爬出來,那邊竹雲梳雲下來馬車,抄起莫流雪撈湯圓的勺子對着男子就打下去,“讓你胡亂認表妹,欺負人,流雪姑娘也是你可以欺負的!”

竹雲梳雲動手,宛清也沒有阻止,倒是看着莫流雪,“你這又是何苦呢,京都雖說是天子腳下,可那些地痞根本就難管到,你帶着悅兒出來做生意,太危險了。”

莫流雪笑笑,“往常都是我一個人出來的,今兒奶孃有事,我才帶了悅兒出來,不礙事的。”說着,手輕撫了下臉,拿起面紗又罩上了,這是變相的告訴宛清,她現在這副樣子,沒人會打她主意的。

宛清真拿她沒辦法,她早知道莫流雪在外面擺了個小攤子,賣湯圓,梳雲還特地帶了一份回去給她吃過,味道很正,她也讓梳雲給她送過銀子去,可她拒不接受,還是梳雲腦筋轉的快說是將來給悅兒做嫁妝她才收下的,但是不讓她擺攤子,是十萬個不肯。

悅兒看見莫流雪的臉眼睛就紅了,小嘴憋着,直拽了宛清的手臂搖着,“姑姑,你幫娘把臉治好好不好,悅兒喜歡孃親美美的。”

宛清捏捏悅兒的小臉蛋,“悅兒第一次找姑姑幫忙,姑姑怎麼會拒絕。”

宛清說完,那邊梳雲就把舒痕膏拿出來了,宛清親手塞到莫流雪的手裡,“你就應了悅兒的吧,悅兒年紀還小,你讓她每天早上起來第一眼見到你這張毀了的臉,心裡得承受多大的驚嚇,小孩子不能嚇的。”

莫流雪被說的一愣,想起今兒早上,悅兒從她懷裡出來,真的被嚇哭了,還哭着說她都做夢孃的臉好了,怎麼比昨天看的還要嚇人,還是她哄了好一會兒才歇住,宛清瞧她有些出神,給悅兒使了個眼色,悅兒也是小古靈精怪,當即抱着宛清道,“姑姑,我要跟你回去,孃的樣子太嚇人了,她不想臉好是想每天嚇悅兒。”

宛清點點頭,牽着悅兒的手就要往那邊馬車走,莫流雪忙應了,“我治,只是臉一旦好了,可這生意……我……。”

宛清無奈的搖了下頭,這樣迂腐的人還以爲只有電視劇裡有,沒想到她還能親眼見到,宛清回頭看着她,“這還不好辦,不過就是畫個難看點的妝扮,你還能不會。”宛清說完,眼睛橫掃了下,“這個位置行人雖然不少,可也不算多,回頭你換個位置吧,也免得梳雲出來買糕點的時候想捎帶一些湯圓,還要多跑上一些路。”

莫流雪聽得睜大了眼睛,那邊宛清卻是吩咐梳雲了,“一會兒你去半月坊說一聲,讓他們將離的最近的小攤位買下來,過來幫着搬東西,閒的沒事時就幫着照應點,別讓人欺負了悅兒。”

梳雲狠狠的點了點頭,笑的眉眼彎彎的,“那個位置奴婢早就想跟少奶奶說了,離小院也近,能省不少時間。”

宛清主僕就這麼幫着做好了決定,問了下悅兒的意思,理都沒理莫流雪,反正莫流雪也是跟着悅兒打轉,宛清捏着悅兒的小臉,“要是碰到什麼難事了,就去半月坊找小允哥哥,知道嗎?”

悅兒狠狠的點了兩下頭,宛清又問,“凌風叔叔待悅兒可好?”

悅兒點點頭,然後嘴巴撅起,“要是凌風叔叔在就沒人敢欺負悅兒和娘了。”

宛清聽了有些高興,擡眸掃了眼莫流雪,莫流雪正瞪着悅兒,估計是責怪她口沒遮攔了,那邊梳雲搬凳子過來了,宛清坐下,無視莫流雪,繼續問道,“凌風叔叔這麼好,悅兒有沒有想過他給悅兒做爹,保護悅兒一輩子?”

悅兒小臉一挎,嘴巴懸壺,“不做爹,爹是壞人,凌風叔叔是好人。”

宛清啞然,悅兒以爲爹是鄭大公子呢,那邊梳雲湊過來,“悅兒,爹只是個稱呼,凌風叔叔還是他啊,只是悅兒喊他爹爹而已。”

悅兒眉頭扭着,還是想不明白,“喊叔叔也一樣啊,爲什麼要喊爹?”

宛清捏捏悅兒的臉蛋,“悅兒肯定想過凌風叔叔給悅兒做爹的是不是,是不是孃親不允許?跟姑姑說沒關係,凌風叔叔是好人,疼愛悅兒,會是個好爹爹。”

悅兒眉頭覷向莫流雪,宛清就知道她猜對了,小孩子嘛,哪個不想爹的,就算是個壞人也想,大街上抱着孩子的爹爹可不少,宛清瞥頭看着莫流雪,搖頭看着她,“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好了,只希望將來別後悔纔好。”

宛清這話才說出口,那邊有個聲音憑空飛來,“娘子,差不多敘完舊了。”

宛清瞥頭望去,就見錦親王府的馬車後面一溜的馬車堵在那裡,宛清扯了下眉頭,東征大將軍的名頭真好使,擋路上都沒人來轟,宛清捏捏悅兒的小臉,“凌風叔叔那麼好的人,悅兒不讓他做爹,別的小朋友會搶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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