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開始無端的咒櫻子,我聽了之後,火氣噌一下又上來了,正待發作,她卻說了一件令人驚駭的事情。!.!”
“什麼事情?什麼事情?”南宮太太聽得入了迷,全然沒有意識到丈夫正在說的事情,與自己女兒有關,只當聽書樣的,催促着說書人快點兒往下講。
南宮先生定了定神,繼續說:“她說:‘你先別上火,聽我把事情的經過講出來。你剛纔不是問我這些年到哪裡去,爲什麼會變成這副摸樣嗎?現在就告訴你,那年除夕我生下了一對雙胞胎,這對雙胞胎與平常的不同,哥哥生下來時沒有心跳,卻一樣的哭一樣的鬧,和普通嬰兒沒有兩樣,弟弟是正常人。當天夜裡,黎邰正抱走了弟弟,沒有給哥哥裹上任何衣物,便把他扔在搖籃裡。我一個人從牀上跌跌撞撞的爬起來,走到搖籃邊憐惜地抱起自己的兒子。哪知道這孽障胎禍並不吃奶,我的手剛挨近他的嘴,便被他一口咬住了。他不住的吮吸我的血,直吸得我頭暈眼花,昏倒在地上。黎邰正再出現時,纔對我說了實話。原來,這麼多年他一直瞞着我,他自己並非普通人,我生的這對雙胞胎居然是陰陽兄弟,弟弟是正常人,哥哥是鬼嬰,靠吸食人血生存。然後,他把我和鬼嬰禁錮在一起,就是要我用自己的血去把鬼嬰餵養長大。’”
聽到這裡,南宮太太打了個寒戰,才意識到黎太太開始那番人爲刀俎的話是什麼意思,又探頭望了望櫻子的房門,深深吸了口氣,對丈夫說:“我們到底是唯物主義,還是唯心主義?世界上真有那些東西?”
南宮先生搖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她說得那麼真切,就算不相信也很難。試想一下,黎太太消失了十四年,有誰會對一個已經被大家忘記的人感興趣,然後假冒她呢?”
南宮太太一臉嚴肅,很贊同丈夫的話,不過,還是帶着一絲僥倖地道:“她說我們櫻子下場和她一樣,我們櫻子又不認識那個鬼嬰,只是同小淑感情稍微好點兒。”
“這也是我問她的問題。她說:‘鬼嬰叫小豪,因爲吸食我的血,長得快極了,很早就有了十幾歲孩子的模樣。這兩年,小淑也逐漸長成了大人,黎邰正覺得時機到了,便把小豪帶走了,準備適時讓小豪迎娶新娘,就像我這樣爲他再生一個鬼嬰。’”說到這裡,南宮先生突然停了下來,看了看時間,五點差十分,起身準備下樓接搬家公司。
南宮太太卻不依不饒,硬要把故事聽完,拉着丈夫的衣襟說:“他鬼嬰取新娘,和我們家櫻子有什麼關係啊?我們櫻子喜歡的是小淑,小淑是正常人。”
南宮先生已經將心思放到樓下了,便隨口應了句:“他們兩長得一摸一樣,你怎麼知道櫻子嫁的是人?”
此言一出,南宮太太登時沒了言語,小心翼翼推開女兒的房門,看她依然倒在牀上呼呼大睡,心裡踏實了許多,便道:“搬家也不是什麼大事,搬就搬吧,搬了新房子日子還是照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