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着房門大喝一聲,“誰?”
外面傳來了有些不耐煩的聲音,“我們是警察,例行檢查!”
我一怔,警察?例行檢查?最近在嚴打麼?警察怎麼會查到小旅館來?
我喊道:“稍等一下,馬上開門。”
我並沒有開門,然後用座機打電話給旅館前臺,前臺小姐告訴我,確實是警察查房,已經看過了證件,只是這幾個人很面生,而且平常查房就是便衣,這次穿的是警服。
前臺小姐告訴我們,沒有身份證沒有關係,只要能報出身份證號碼就可以,警察隨身攜帶着查身份證的儀器。
面生?難道這些警察有問題麼?
掛了電話話,我給冷霜使了個眼色,讓她先把匕首收起來,我將門打開了一個縫隙,看到了四個身穿警服的人員。
爲首的是一箇中年人,其他三個人都是三十上下的青年。
從這四個人的氣息上判斷,他們只是普通人,並不是法師界的人,這四個人,我一個人就可以打倒。
我稍稍心安,打開了門,四人進來後,掃視了我們兩人一眼,爲首中年人一臉的笑意,看起來非常和善,道:“把你們的身份證拿出來,把隨身物品拿出來。”
查身份證,還要查物品?
我說道:“警官,我們兩人是來這裡旅遊的,之前,我朋友不小心將身份證丟了。”
中年人看着我,笑道:“你的身份證呢?”
我將身份證拿出來遞了過去,中年人看到上面的名字,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面色一凝,聲音冷了下來,給手下下令,“檢查他們的行禮。”
我感覺有些不對,中年人看到我的身份證時,瞳孔猛然一縮。
我不動聲色,道:“警官,我們出門在外也不容易,我們並非是什麼壞人,更何況,你們沒有權利檢查我們的行禮吧?”
“隊長,這裡有匕首。”
“隊長,這個包上有沒有洗乾淨的血跡。”
“隊長,這裡還有個葫蘆,還有個……這個東西不認識。”
三個警察將我們的行禮全部拿了出來,擺在了牀上。
隊長立即下令,“把他們帶走!”
三個人向我和桂生圍了上來,什麼情況?
我怒道:“你們憑什麼抓人?”
隊長冷冷道:“你們身上有管制刀具,你們的揹包上有沒有洗乾淨的血跡,還有這個女人沒有身份證,你說,我們憑什麼抓人?”
我冷冷道:“你們是法師殿的人吧?”
“不不不,我們只是警察而已。”隊長說着,拿出了手銬,向我靠近,臉上掛着陰笑。
這些人果真是來者不善,不過,我並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我立即給一旁的冷霜使了個眼色,我們兩人立即動手,可是,等我衝到隊長面前時,我不得不停下腳步和手上的動作。
因爲,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其他三個人也都用槍指着我們。
草他大爺!不帶再這麼玩的好不好?就算我再強,我怎麼去對抗槍?
我心中驚恐不已,我真怕這四個人突然開槍,把我們打成馬蜂窩。
我聲音低沉,“你們是法師殿的人!你們可知道,法師殿的人不可以用槍!這是違反法師殿的規定!而這個規定,任何人都不得違反!”
隊長笑道:“沒錯,我們是法師殿的人,但是
,我們還有兼職,就是做警察,法師殿的人是不可以使用槍支,但警察可以,帶走!”
兼職,臥槽!
我竟然無言以對!
冷霜怒喝,“你們爲什麼抓我,誰派你們來的!”
“閉嘴!”隊長也是冷喝,“現在什麼都不要問!”
我向冷霜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多說話,現在被槍口指着,萬一他們開槍了呢?現在這種情況,保命要緊。
我和冷霜被帶上了手銬,身上的手機,錢包,還有我們的行禮被裝了起來也帶走了。
出了旅館後,外門是一輛越野,可以坐六個人,一個警察開車,另外三個人把我和冷霜看押壓在了後排。
車子啓動,我低聲問道:“是誰派你們來的?你們是如何找到我的?”
隊長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淡淡的道:“我們也是奉命辦事,到地方了,你們就知道了,至於怎麼找到你,呵呵,只要你住店登記,你的身份證信息就會傳到警方系統,找你,只是分分鐘的事。”
“當然,你們不用怕,我們並沒有惡意,從現在開始,什麼都不要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沒有惡意?都用上槍了,還沒有惡意?
但是我感覺,他們不是藍衣祭司葛忠的人,不然,不會只是給我帶上手銬那麼簡單了。
再者,葛忠肯定爲了魔鏡的事焦頭爛額,哪裡有時間對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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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行駛了二十多分鐘後,出了縣城繁華路段,進入了一個偏僻的區域。
又過了幾分鐘後,車子停在了一個汽車修理店面前,然後我們所有人下車,一個警官打開了卷閘門,門後是一個玻璃門,打開了門後,又打開了燈。
偌大的空間裡只有五盞燈,昏暗發黃的光線下,我發現這裡是一個幾乎廢棄的車庫,遠處橫七豎八的停了十幾輛報廢車,遍地是生鏽的零件。
四周都是車輛,除了我們之外,看不到半個人影。
“十四爺,人請來了。”隊長對着某個方向喊了一聲。
隊長讓手下給我和冷霜打開了手銬,並將我們的東西丟在了我的腳底下。
什麼情況?
昏暗的角落裡傳來了一個冷酷的聲音,“人留下,你們走吧,老規矩,這裡的事不能告訴任何人,有任何一個人泄露出去,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明白,十四爺。”
“十四爺,告辭!”
四個警官離開了,身後傳來了轟隆隆關門的聲音。
十四爺?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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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冷霜面面相窺,看來抓我們的人,真的不是葛忠。
“陳少傑,冷霜,將你們請過來也是情非得已,請兩位不要誤會,我並沒有惡意。”
陰暗的角落裡傳來了陰柔的聲音,和剛纔的聲音並不一樣,我有些分不清此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知道我們兩人的名字不足爲奇,這個人鬼鬼祟祟,到底是什麼人呢?
我笑道:“閣下既然既然沒有惡意,還請閣下現身,自爆身份,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坐下慢慢的談。”
聲音再次從角落裡傳來,“現身就不必了,你叫我十四爺就行,我是法師殿內殿執法堂的人,這次是來調查黑山之事,你們只要回答我幾個問題,就可以走了。”
法師殿內殿?執法堂?什麼鬼?
我直言道:“不好意思,請恕在下孤陋寡聞,請問內殿和執法堂是法
師殿的什麼部門?”
法師殿內部部門劃分,我還真不知道。
十四爺淡淡的道:“說簡單一點,就是調查法師殿的那些蛀蟲,和知法犯法的人,現在,明白了麼?”
我一怔,法師殿內部還有執法部門?專門調查法師殿的人?
冷霜這時道:“少傑,法師殿共有今年木水火土五大殿,五大殿也叫五大堂,各司其職。”
原來如此,這些事,我確實不知道。
看來這個十四爺來頭不簡單,他這次來肯定是調查回族這邊白衣祭祀和他的手下被殺一案。
我不動聲色的問道:“不知道十四爺有什麼問題想問我們麼?”
十四爺緩緩道:“我得到消息,湖北地區的陳家高家,還有法師殿的藍衣祭司葛忠,這三方勢力前不久去黑山,陳少傑,冷霜,我問你們,兩位有沒有參與其中?”
“有。”我非常肯定的道:“此次行動,我們兩人都有參與。”
十四爺又問道:“你們去黑山的目的是什麼?”
看來魔鏡的事並沒有傳出去。
“無可奉告。”我說了這四個字,魔鏡的事,我當然不可能說。
眼前的十四爺,我沒有辦法去相信他,因爲我對法師殿的任何人都沒有好感。
“呵呵……”十四爺的笑聲非常古怪,“執法堂的人,有生殺大權,可以先斬後奏,如果不回答我的問題,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說出口。”
我冷冷道:“閣下不肯現身,你說你是執法堂的人,我就相信你是執法堂的人麼?你以爲你的威脅有用麼?你爲何不敢光明正大的見人?”
“你敢懷疑我!”十四爺的聲音有些怒意,“如果我是你的敵人,你恐怕早就死了!”
“至於我不現身,是因爲我身份神秘,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我的相貌,或者說聲音,身影和一切外在的特徵!”
這麼小心翼翼?難道此人是法師殿秘密機構的人物?
“這次黑山下面賀蘭縣的祭司阿古達赫……漢名古達,和四十六位手下全部陣亡黑山,我這次是來調查這件事,陳少傑,請你不要隱瞞,將所有事都告訴我。”
古達死了我知道,是葛忠殺的,葛忠進黑山,好像只帶了十幾個弟子,在到達斷魂崖前死了幾個,後來剩下的人在山洞裡被黑山老魔殺死了,那麼,怎麼會死四十六個人呢?
我突然想起了,和陳凌月等人剛到黑山之時,黑山的入口處,有幾十個少數民族法師殿的人守着,難道……這些人也死了麼?
如果這些人死了,是葛忠乾的麼?葛忠一個人怎麼可能殺的了這麼多人?還是……高家和陳家的人也有參與?
“呵呵……”我笑道:“如果你想調查,你大可以去黑山門的地盤,我想或許會有人告訴你的。”
“你是在裝糊塗麼?”十四爺冷冷道:“五天前,我去過黑山,黑山的一切都已經毀滅了,到處都是戰鬥的痕跡,我審問過葛忠,黑山門已經沒有活人了,只剩下了一堆鬼魂,但我奇怪的是,你是三天前從黑山出來。”
我突然想起,我在古墓中的時候,有一天,桂生給我說,有鬼魂彙報,又人闖入黑山,被桂生打跑了。
這件事我沒有在意,以爲是黑山門附近的一些勢力得到了一些小道消息,所以前來勘察,看來,之前闖入黑山的,一定是這個十四爺。
十四爺去黑山,肯定是一無所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