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越上前查看了陳玉竹的傷勢,他雖然傷得很重但並沒有性命之憂,旁邊的白衣女子也是如此,另一人卻是傷得比兩人都重,面色慘白,呼吸若有若無,如果不及時救治則必死無疑。他們此來爲的就是三人,現在雖然找到他們卻都已經不能說話,若要得知事情真相就必須儘快的救醒他們,目前陳玉竹是峰林山莊唯一有線索的人,究竟峰林山莊出了什麼事,六大掌門爲誰所害,龍丹的下又是落如何,就全都繫於他的身上。
雷越憂慮地看着三人,道:“鐵大哥,他們的傷勢都不輕哪,該怎麼辦呢,這裡又是西域,不及時救治恐怕就活不成了。”鐵嚴撒開摺扇看着門內,發現門內有人活着,頓時忽地一拍手心,指着門口道:“還有活口,先問清他們爲什麼和西域的人發生爭鬥。”東方逸到門口將那人提了出來,道士疼得直哼哼,那道士被陳玉竹帶怒出拳擊傷,早已是身受內傷,驚嚇的不得了,眼見三人似乎並非西域人,又和地上的三人有關,立馬嚇得哭爹喊娘,請求饒命。
東方逸暗罵軟骨頭,西域人居然如此。
鐵嚴蹲下問道:“說,你和他們發生了什麼,爲什麼要致他們於死地,最好是實話實說,否則要你的命。”他這話其實就是嚇唬嚇唬道人而已,他身爲中原的武林正道,豈是隨便就是枉殺別人性命的,那和左遷等人有何區別。
道人早已經破了膽,爬起又要磕頭又要感謝的,但是傷的太重已經爬不起來。鐵嚴不想耽擱時間,摺扇猛的撒開,喝道:“不用起來,快說!”道人不敢違抗來人的話,邊咳嗽邊道:“陳玉竹他們殺......害了我們的師.......傅,我......們請了疾風掌徐......坤和風火掌沈山來對付他們,但沒想到結果是兩敗俱傷,我們恨透了他們,所以就想殺了他。”說到此處又要開始求饒起來。
鐵嚴道:“你們的師傅是誰?”
“是,是秋林真人。”
鐵嚴大驚,果然是他。又問:“誰看到他殺了秋林道長?有人親眼見到了嗎?”
“有,我的的師哥徐青子,但他已經趁亂逃走了。”
鐵嚴本來就一直是相信陳玉竹是被人冤枉的,只是沒有見到陳玉竹所以無法問清真相,在這件事裡,如果那人真的看到陳玉竹殺了他們的師傅但又暗自逃走了,這樣一個人的話焉足取信,認爲這件事情絕不是那人說的那樣。用摺扇輕敲着腦袋想了想,忽地摺扇在道士胸前一點,封了他的昏睡穴,道士頓然倒地,暈厥過去。他站起身來。
原先他還認爲西域人爲的也是龍丹,現在看來並非如此,然而他們已經不能留在這裡,必須將他們隱藏起來,否則麻煩就會接連不斷,他們更無法正常恢復,心下決定對倆人道:“事不宜遲,我們快帶上他們離開此地,隱蔽到山上去吧。”東方逸本想說陳玉竹有嫌疑的,但見這時刻只好先忍下來,與雷越忙答應着各背上一人,鐵嚴見他們將兩個大男人背起了,只好背起另一名白衣女子,朝周邊山勢一看,指着對面的山林道:“走,去那裡,深山有野獸,可以讓他們加快恢復,也比較安全些。”
三人各揹着人疾步從小路下去,直奔遠處對面的深林。
陳玉竹只記得他被沈山震得暈了過去,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在他暈死過去的那一刻已經認定自己三人必死無疑,好在天無絕人之路,他們居然被正義幫的鐵嚴三人所救,醒來後他們隨即就用內力爲自己三人療傷,爲了能在林中活下去,爲了自己三人能夠儘快的恢復,他們每天都在周圍打來野物爲他們養傷,這纔將他們從鬼門關給扯了出來。
他是最先醒來的,醒來的那刻真的令他生不死,全身都是癱瘓的,已經沒有了感覺,然後就是水中月,她的傷勢比起他和二弟都稍輕,但由於在林中沒有傷藥,鐵嚴三人的醫術都是略懂皮毛,所以在她的額頭留下了指頭大小的疤痕,對於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來說,那簡直比死還要難以讓人接受,但是她卻絲毫不在意,依舊在爲三人能夠逃得性命而高興,然而他心中明白,這是在非常時期,她只是沒有發泄出來罷了,只是在衆人的面前裝裝樣子,內心早已經是痛苦萬分,他感覺自己像是欠了她一條命似的,不論怎麼說她都是因爲自己才變成這樣的,他痛苦,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她,接着是他的二弟趙凌,由於他們的照顧,幾天下來三人的傷勢都在穩定恢復中,二弟傷了奇經八脈,所以最是需要推功通脈,鐵嚴就專門負責他的傷勢,自己和水中月受的內傷雖然重,但兩天後已經能自行運功療傷,雷越與東方逸則外出去獵捕,每每回來就是野鹿,野兔,野物肉食滋補,五天後,他和水中月已經能夠站起,爲了儘快的結束這種狀態,倆人開始勤練武功,打坐療傷,恢復得果然事半功倍。
期間,從三人冒險將他們救出再到爲他們療傷,這些雖然都是平常的事,但他已然看出了三人才是真正值得信任的豪傑,於是將關於六大掌門,龍丹所有的事情原委和三人全盤道出。自從他揹負上殺害六掌們兇手的罪名後,就一直受人追殺,雖然時間不長,可迫得他卻是四處逃亡,顛沛流離,幾乎沒一天睡過好覺,如今說出後方覺得心中豁然舒暢許多,幽然感嘆光明磊落的好處。鐵嚴三人聽到陳玉竹講所有事情的真相,都是聚精會神地聽着,然後提出自己的懷疑,陳玉竹欣然地爲他們解答疑惑,但有些事情他也並非知道,商議後就只能尋出峰林山莊另外逃生的三人問清情況了。
終於揭開了真相,雖然沒有龍丹的下落,但卻已經解除了對陳玉竹的懷疑,從此他們又多了位朋友,鐵嚴雷越都很高興,他們都喜歡交那些少年英豪,無疑陳玉竹就是如此,東方逸因爲那日被突襲侮辱所以心有芥蒂,但想到已經重傷了凌霜兒,如今反倒是更覺愧疚,三人雖然已經化仇恨爲友情,但有關於凌霜兒和葉小玉的事情都暗自隱藏在心,待尋得好機會便向他們說明。
時間匆匆,轉眼間已經十天過去,十天裡他們早已相熟,天天愉快地度過,俗話說的好,治病七分藥,三分在心情,陳玉竹與水中月身體恢復到了九成,正常的行走飛躍都已毫無問題,功夫也已經恢復八成,練功都是越練越有精神,趙凌因爲受傷較重,暫時還不能練功,但比起原來好了甚多,他雖然着急但也就忍着。
清早,鐵嚴早早地睡醒,看着陳玉竹三人還未醒,輕聲地叫醒雷越和東方逸,倆人都不知他要做什麼,意欲開口詢問,鐵嚴朝山下一指,雷越立刻就明白,倆人將滿臉疑惑的東方逸拉到山下,看到離上面很遠了才停下,東方逸早已經忍不要問,急道:“鐵老弟雷兄,你們兩這是幹什麼嗎,大清早的拉我到這來幹嗎!”
雷越雖明白鐵嚴這麼做必有用意,但並不瞭解是爲什麼事,也看着鐵嚴。
鐵嚴觀察了周圍,見沒人才道:“我們已經在這裡呆了十天了,如今他們三人的傷勢基本已經無礙行走,所以我想我們要儘快地離開這裡,這幾天裡也不知中原發生了事情沒有。”雷越想想也道:“不錯,無論如何這裡都不是久留之地,還是回中原爲妙。”東方逸有些愕然,道:“回中原就回中原吧,但也不用那麼早呀,我們不管他們了?”鐵嚴話還未完,道:“現在外面什麼情況我們都不知道,貿然出去卻是不妥,所以我們三人得要有人先出去探路。”
雷越道:“我去吧,”東方逸道:“還是我去吧。”鐵嚴見倆人都想去,便道:“那你們就一起去吧,這樣也有個照顧,不過要早去早回。”
“放心吧。”倆人快步地走下山去。
陳玉竹醒來的時候,發現鐵嚴三人已經不在身邊,以爲他們出去狩獵去了。他起身活動活動身子,感到清新舒爽,全身都透着精神,他準備到遠處去鍛鍛身手,卻撇見一旁正熟睡的水中月,想到她爲了自己落得如此地步,不覺有些心酸,看着那額頭的疤痕,雖然已經漸漸癒合,但痕跡卻已是除不掉的了,眼睛有些溼潤,突見水中月動了動身子,嚇了他一跳,忙悄悄走開,來到林子的斜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