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凌大喘粗氣道:“好殘忍的手段,不知是何人如此心狠手辣居然將全院的人都殺了,還集中在一處!”
陳玉竹緩過氣來,道:“幕後兇手定然是爲了龍丹而來,想不到西域的幾大高手竟然沒能保住龍丹而致普善寺全寺覆滅,兇手真是毫無人性!”趙凌想起龍丹並未被毀,心中升起一絲希望,只要龍丹還在這個世上,他就一定想方設法查出來,然後奪來救治玉兒。看了看周圍道:“大哥,今晚我們去何處宿夜?”
陳玉竹擡頭看着周圍的地勢,這裡是半山腰上,野草叢生,高齊頭頂,還是一邊斜坡,朝下面的一個溝窪地指道:“去那裡吧。”倆人慢步下了兩個堵坡,走到那個窪地裡,從情況來看的確很適合夜宿,四面雜草,中間低下,可以防風,而且接近小路。
倆人拔掉旁邊的野草,部分鋪在地上休息用,部分燃火用,沒多久就燒出了一堆小火,倆人圍坐兩邊靜靜地坐着,用野草和小樹燃起的火不多會兒就熄滅,他們都累了幾天,這時已經非常疲憊,都躺野草而睡。
第二天大清早,倆人早早地起來,再次來到普善寺的門前,昨日因爲是晚上,所以有些情況看不清,他們先是在大門外的場中查看,場中除了凌亂再也沒有其他的,重蒙口鼻進了門內,晨色的淡映下,院裡更添了冷寂的荒涼,彷彿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在院裡尋了一圈,南牆邊上棍棒橫七豎八,還有禪杖,血塊四處,乾枯得暗紅,顯然曾經在那裡發生過一場激戰。陳玉竹有些疑惑,因爲沒有看到其他人的兵器,普善寺的和尚都不是平俗之輩,武功也絕非一般江湖的人所能奈何的,但從那些跡象看他們像是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殺他們的難道都是江湖的一流高手?不太可能,因爲龍丹的秘密只有普善寺的人和司馬兄以及自己知道,其他人如何得知,那究竟是怎麼回事?是誰殺了他們?忽然他靈光一現,既然沒有別人的兵器那就是說保護龍丹的西域三大高手並沒有死,可是他們又去了哪裡。他想到了一個很可怕的答案,飛奔進了大廳的後面,從種種不可理的現場解釋出,殺害所有的普善寺僧衆的人很可能是他們所認識或是相熟的人,不然他們怎麼會沒有一絲的反應,憑他們的武功至少也能留下幾具來人的屍體,按照江湖的行事手法,如果來人當真是奪取龍丹的,那就是一個幫派,如果真是淼淼幾人何必要費那份閒工夫將屍體集中起來,也就是說在西域的三大高手後面定然隱藏着某種秘密門派,不過絕非善類。
在屍堆旁看了許分,一幕幕的慘狀驚心動魄,充滿着腥臭的院子裡彷彿飄蕩着無數個冤魂,他們在等待着有人去幫他們解脫。在旁邊依舊沒有發現有什麼能證明行兇人的,倆人又分開各自查看禪房,廂房,客房,但好像出了廳中的雜亂,荒涼,其他的地方都是非常的正常,既看不到血跡,又沒有打鬥的痕跡,一切都顯得寧靜而溫曦,查遍了所有的房間區域後,倆人早已經無法忍受,出了寺裡在外面的山坡上喘氣了好久,寺中黴亂惡臭的味道簡直就是要人命,肝腸悶斷。
倆人還是坐在昨天的那塊岩石上,好一陣子才從驚心的畫面回過來,趙凌幽幽道:“大哥,如今普善寺的人都已經死了,那你該如何洗清自己的冤屈呢,恐怕只有北上天山詢問天山派的掌門了。”
陳玉竹暗自贊同二弟的說法,事情出現如此的意外他已經沒有了別的辦法,只有試試上天山的辦法了,他看着山下,沒有說話。
趙凌繼續說:“既然這裡查不到消息,不如我們儘快回去,免得玉兒和霜姑娘久等。”陳玉竹想到凌霜兒,心中微微心酸,她對自己一片深情,可自己卻不敢接受她的愛意唯恐連累了她,雖說是爲了她好但她又是如何想的呢,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呢,他無法想出這個答案。緩緩道:“二弟說的是,但我們需先把普善寺的屍體處理了,他們都是爲龍丹,爲武林而死的,怎麼說也不能撒手不管。”
趙凌想了想,無奈道:“大哥,這裡是半山腰又沒有人家,也尋不到棺材,而且他們的屍體已經腐爛,如何處理纔好呢。”陳玉竹擡頭看着晨色中的天空,輕幽的微風劃過臉龐,然後嘆氣道:“燒吧,連寺院一同燒燬。”趙凌微笑道:“好辦法,省事又省時。”兩人隨即在周邊拾了很多幹柴,拔了幾捆野草,扔在了普善寺的三面牆角。
倆人分兩方點火,陳玉竹來到南面的牆角下,掏出火楔子,吹燃了,但卻久久無法點下去。想當初在峰林山莊的時候,山莊所有的人都被左遷殺害,他懷着悲痛的心情將所有人都化爲了灰燼,世事難料,沒過多久的如今他又要用火來毀去別人的屍體,人生在世活的不過是副皮囊,死後卻連屍骨都無法保全,真是悲哀的令人憤恨!
西面的牆邊燒起了鮮紅的火焰,二弟已經點火了。他看着那斜飄起的煙霧,猛地狠下心場,將火楔子湊到了野草的上面,轟的一聲響,火苗嘩地竄起來,他意識性的的退後了數步。
北邊也出現了火焰,趙凌已經將那麪點了。
他緩緩地走到大門前,凝視着門口的大匾。趙凌從對面出來,見他看着木匾也看了看,當然他看不出什麼,因爲當初他並沒有經歷過峰林山莊焚燒屍體的經過。
“大哥,我們走吧。”
陳玉竹如夢初醒,恍然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着大門口,嘆氣道:“走吧。”
“想走!恐怕沒那麼容易!”突地從身後傳來沉悶的話聲。
倆人吃了一驚豁然回頭,但見到這陣勢不禁再感震驚,幾丈外的坡上站着數十名手拿刀劍的江湖人物,老的少的,女子,和尚,道士,他們都憤怒地看着這邊,目光中似乎要冒出火來,手裡的兵器似乎都在微微地顫抖着,隨時都像是出手,晨風將他們的衣袖吹得微微飄動,凌發着無形的殺氣。
幾天前江湖突然傳出一個說法,武林至寶龍丹就在西域的普善寺內,沒有人知道這消息從誰的口中傳出,但無風不起浪,傳着傳着似乎有了一定的可信度,龍丹爲何物,練武人夢寐以求的寶貝,所以消息一出轟動江湖,所有的人都前赴後繼地朝西域趕去,雖然他們都知道或許只是有心人的玩弄,也或許根本就是亂說的,但他們還是寧願跑這一遭,因爲誰都想擁有那顆絕世寶貝,擁有了它可以說就已經擁有了天下,所以縱然只有一絲的機會誰都不想放過,這才千里迢迢從中原趕來。
不過他們大部分人都是越過沙漠的,相比起龍丹,有人還是選擇性命,但卻無巧不巧都趕在了一起,還趕在了不巧的時候。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年過半百高廋的漢子,灰衣長袍,提着柄大寬刀,一頭黑白參半的頭髮,面目冷肅而含怒意,顯然,剛纔的話就是他說的。這人陳玉竹倒也見過幾面,彼此都認識但並無深交,河北一刀段言,據說他的刀法十分精湛,穿巧靈活,曾經是洛河山莊的大總管,後來不知怎麼的就出現在了江湖,不過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他在江湖素來以仁義聞名,從不與人爭奪什麼,爲人也很低調豪氣,但不知爲何會出現在這裡,陳玉竹有些驚奇,暗道今日的事情絕不簡單。在他的旁邊,還有倆個較出名的人,豐州二怪齊周因齊周然兩兄弟,他們兄弟年紀相同,面貌相同,性格也相同,打架從來都是雙雙上,取長補短,一個雙腿的功夫了得,一個雙手的功夫驚人,不過據說他們已經不在江湖走動,卻也奇怪地出現在了這裡,難道也是爲龍丹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