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士大驚,忙道:“走,快去看看。”三人急急地趕去療傷房,在門外剛好碰到了劉琴抱着綠荷進入另一間房,葉天士看着劉琴微微的咦了一聲,劉琴看到葉天士也是大感詫異,鐵嚴更覺有些奇怪但此時也顧不上過問,雙方都急匆匆地就進了房間。
劉琴將綠荷輕輕地放到牀上,拂開她的秀髮,用毛巾將額頭的血擦乾淨,然後退到旁邊,讓柳信龍替綠荷診脈。
柳信龍右手稍微在綠荷的手腕上一搭,她的傷勢心中就已經瞭解。起身道:“姑娘,她沒什麼大礙,只是受了點皮外傷而已,明日便可醒來,我開幾劑藥幫她補補身子吧。”劉琴如獲大釋,放下心深深地吸口氣,道:“多謝三當家的爲小妹治傷,姑娘會銘記在心的。”柳信龍微笑道:“姑娘芳名可否告知?”
“濺名劉琴,這是我妹妹綠荷。”
柳信龍笑道:“劉姑娘能制住我二哥想必身手不凡,在江湖上也定非無名之人,但不知爲何會來我這小小的幫中做丫鬟呢。”劉琴不好回答,扭頭看了看綠荷,來正義幫當丫鬟是綠荷強拉着她來的,陳玉竹將她交給自己照顧,自己這纔到正義幫的,這本沒什麼不可說的,但若說是綠荷卻又不太妥當,自己剛纔打了趙建一頓,恰巧又被柳信龍撞見,別人還只當自己姐妹倆是別有所圖來的,那可就有麻煩了。想不到藉口,劉琴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柳信龍也不願強人所難,道:“姑娘既然不願說,我也不好再問,只不過我二哥生性風流,她既已傷害了令妹,待令妹傷好後就快些帶她離去吧,免得再出差錯。”劉琴沒想到柳信龍居然如此大度,當下心中萬分感激,微笑道:“多謝三當家的關心,過兩日我就帶妹妹離去。”
柳信龍走到桌前提起藥箱,回頭道:“到時通知我一聲,我爲姑娘準備些盤纏。”剛要離開突又轉身回來,笑道:“其實我大哥向來喜歡結交武林同道,姑娘若不嫌正義幫中勢小不如就留在幫中,到時大哥會爲姑娘安排一個職位的,姑娘以爲如何?”
劉琴哪裡料到他會有此一說,一時之間倒也不好拒絕,忙道:“這個容我與妹妹商量後再給三當家的答案。”柳信龍笑道:“那好,在下就告辭了,令妹的藥稍後會派人送來,姑娘就放心在此照顧令妹吧”走到門口拉開門,出去將門關上。
劉琴舒了口氣,看了看綠荷,坐到牀邊,心中卻又想起了另外的一件事,剛纔隨着大當家一起去隔壁房間的老人,他不就是幫自己和綠荷妹妹解毒的那位老前輩嗎?他怎麼到了這裡?他和鐵大當家的認識。聽說下午幫中送來了一個受傷的人,他難道是去救那個人?那這位老前輩到底是誰呢?件件事謎團,想來想去也想不通。
柳信龍出了劉琴的那個病房,直接來到了陸兆南的病房。敲了幾下門,鐵嚴一把就將他拉了進去,搞得他有些莫名其妙,看着那位老人在爲陸兆南診脈,心中不禁再感驚異。朝鐵嚴問道:“大哥,這位老前輩是......”
鐵嚴道:“他就是武林中久負盛名的神醫葉天士,剛剛飛燕將陸大俠的未婚妻帶來了幫中,恰巧老前輩也來到幫中,陸大俠行俠仗義,是武林中難得的俠義中人,我想盡一切的可能將他治好,所以就將他請了過來,或許還能救救陸大俠。”柳信龍吃驚不小,又是陸大俠的未婚妻,又是名震武林的神醫葉天士,心下又驚又喜,激動萬分。看着牀邊的葉天士心中大感高興,一個行醫的人爲的無非是救人於水火,替病者解除病痛。當然他們最想的就是能向高手請教,豐富自己的醫識,這可謂是碰上了知己呀。
鐵嚴朝兩人道:“三弟,東方兄請坐!”柳信龍聽到東方兄立刻就想到了遊俠的東方逸,他對東方逸也是早想結識,剛纔只因陸大俠受傷所以纔沒在意,現在一聽就想到了他。忙問道:“這位東方兄難道是遊俠東方逸?”東方逸抱拳道:“遊俠不敢當,不過小道的確是東方逸,柳三當家的有理了。”三人說着坐下。
若是在平時幫中來了像東方逸這般的客人,幾人早已熱聊萬分,只不過此時此刻衆人也都在爲陸兆南的事情擔憂着,所以屋中又是陣陣沉默,幾人都在看着神醫葉天士,盼望他能帶來一個好消息。
再看神醫葉天士,診了陸兆南的脈搏後,在陸兆南的下身看了看,然後就是長長的沉默。好久,他才從牀邊起身,緩步走到幾人旁,面色出奇的沉重。鐵嚴見他如此,想必要治好陸大俠的私處怕是萬難了。心下一陣嘆息。已經不敢再開口問了。
作爲醫者,柳信龍更想知道陸大俠的傷勢,他起身問道:“葉前輩,陸大俠的傷可能治癒?”葉天士環視三人一眼,沉重道:“他的陽性已弱,若要治癒,萬難呀。”柳信龍道:“這如何是好,陸夫人哪兒?”聽到武林的神醫都如此說,陸大俠真的是沒救了。鐵嚴由失望到絕望,不知該說什麼好,就連一向快人快語的東方逸也說不出話來,他還是一拳按在小桌上,彷彿要將傷陸大俠的人一拳打個稀巴亂。
葉天士又道:“雖然他的傷很嚴重,但也並非已經完全沒有可能,我曾經在上古醫書見到過一味秘方,此秘方深含奧妙,縱然不能治癒陸大俠的傷勢,但也能令他恢復數分,只不過需要幾味天下奇藥。”鐵嚴聽到還能有救,激動得從椅上彈起,急問道:“前輩請說,只要天下間有這種藥物,我縱然是翻遍萬千深山,尋遍天涯海角也要將此幾味藥物找到。”柳信龍與東方逸也是大驚大驚都起身站了起來。
葉天士緩緩道:“或許這幾味藥能夠治癒陸大俠的病,但或許只能令他好一點,你們當真願意尋找!”鐵嚴走到葉天士的面前,毅然道:“只要對陸大俠的病情有益,哪怕是隻有一點的好處,我也定要尋找。”葉天士內心被鐵嚴的義氣所感動,道:“好,第一味藥是去於生新之藥,此藥名爲萬年何首烏,生於天山深處極寒之地,多長於懸崖峭壁之上,不論春夏秋冬它的枝葉都是碧綠色的,普通的何首烏有滋補身體之功效,成於萬年的何首烏已近仙藥,去於生新,順氣通心,是滋陽的聖藥;第二味藥是恢經復脈,名爲萬年枸杞,他生於南方酷熱之地,如今的陵陽萬年深林應該會有,它長於暗潭沼澤之中,果實紅色,如今是秋季它的葉子應該已經凋落,果實如同大人的拳頭般大小,深紅色;第三味藥便是萬年麒麟果,它能使人忘記所有,如重新投胎於人世間,這是爲了不給病者留下心理陰影,達到重新做人的效果,它生於天然深窟的巖洞之中,如今若要找到它恐怕只有去北邊的沙漠腹地,據說那邊的沙漠天然洞穴甚多,只是不易找出來,而且危機重重,它也是深紅色的果實,萬年的果實已經有了仙氣,所以周圍定有麒麟庇護,非常難取。”
鐵嚴三人聽了作聲不得,這三種奇藥無論是哪一種都是萬年生成,不是生於極寒之地就是生於極熱之地,再不就是生於沙漠深處,還有麒麟護其左右,無論是哪一種要取之都是難如登天,而且還不一定會有,要實現這種渺茫的希望,恐怕當真得與老天爺打個賭,生死不說,就論如今的江湖形式,誰又有功夫前去尋找,江湖時刻都會發生變化,若是讓左遷得知此情況,他恐怕會立刻朝陸大俠下毒手,憑着小小的正義幫誰能抵擋他,況且那些都是極遠之地,去了沒個數個月絕對回不來。
葉天士見衆人犯難,坐到椅上獨自倒了杯茶,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