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莎已等得不耐煩,起身抱拳道:“莊主,人死不能復生,咱們都要節哀順變,龍丹還要等着我們保護呢,萬一讓賊子知道他們鑽了空子,不僅陳少俠白白犧牲,更多的人怕也要因此而喪命呀。”
衆掌門從悲痛中緩過神來,一同看着司馬雲,今日本就是商量保衛龍丹一事的,只因突發的事情將他們的精神所轉移。司馬雲欲要轉身,秦莎又道:“莊主,我想去看看另一具屍體,不知可否?”
司馬雲神色中露出一絲驚異,像是已猜到她此舉的用意,開口道:“不如大家一同去吧,也好爲陳兄告個別。”掌門們頓然站起,這正是他們所希望的,能爲好友送行,也算不枉相識一場。
司馬雲當先走出大廳,衆人緊隨後。
幾人剛行到門口時,卻見一個黃衣護衛飛步跑來,急急停在司馬雲面前,一個彎腰下拜,大嗓門道:“報告莊主,陳少俠和另一名女子的屍體被一名白衣人搶走,現在已不之所蹤!”
衆掌門面色又是陣陣大變,吃驚不小,司馬雲沉聲道:“什麼樣的白衣人?”
護衛一愣,急急的說不出話來,“這個屬下沒看清楚,白衣人輕功極高,一晃眼就不見了,大家...都沒有...看清長相.”護衛說到後面整個頭都低下去了。
司馬雲重重地哼了一聲,猛地出手拔出他的長劍,光亮一閃,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護衛心頭居駭,冷汗冒出一背,面色慘白。
“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這點小事都辦不了,留你們何用!”手腕一沉,劍刃劃下護衛的脖子,突聽“叮”的一聲,火花迸出,長劍跌地,一柄紅色蛇彎形小刀自護衛的腋下空間飛過,扎入了土中,只留下尾部可見。
護衛死裡逃生,實在是嚇得靈魂出竅!朝暗器撇了一眼。
出手的是寒剎,只聽寒剎道:“莊主何必傷害下人性命,這亦或許不是他們的錯呢。”
司馬雲瞬間目中殺機閃過,眼珠朝寒剎這邊瞟了瞟。他一人行在前面,後面的衆掌門與他都有兩步之距,他們並看不到他的表情變化,盯着護衛厲聲道:“還不快滾!在這丟人現眼!”
護衛一個轉身跑開,連劍都顧不上撿起,只恨沒多長几條腿,轉眼就下了山坡。
柯原秋看着司馬雲剛纔的舉動,心頭有些疑惑,他與司馬雲多年不見,原先他是很隨和,自己和他也是有說有笑,就剛纔的事,他何至動那麼大的肝火,看來是陳玉竹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所以才失了理智。
走向前勸慰道:“司馬莊主,人死則罷,再傷心也是徒勞,我們還是把精力放在正事上吧,至於陳兄,或許他命中該有此劫數,你我又能何以奈可呢。”
司馬雲平復下心情,轉身道:“多謝掌門的提醒,陳兄實乃在下最好的朋友,剛纔失態了。”司馬雲喚來數十個黃衣護衛,這些黃衣護衛專門負責莊內的安全,沒有緊急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出莊外的,當然,只要司馬雲下令他們到外面做事,他們自然還是聽從,這只是山莊的機構,外管外,內負責內,出現突發事時,內外都可調用。
司馬雲吩咐下去,他們負責到周邊的地方搜索,一旦有陳玉竹的蹤跡,立刻彙報。
秦莎失望了,她本想看看另一女子是否就是秦煙,沒想到半途殺出個程咬金,壞了她的好事,心頭甚是氣惱。
衆人重新回到大廳,繼續議保護龍丹的策略。
空中陰沉沉的,遼闊的天空沒有一片雲朵,就像是要哭的小孩子。
莊內的防衛明顯比昨天嚴謹了許多,也增加了不少的崗位,內院除了身着黃衣的護衛,還有兩位金剛靜靜地站立着,他們屬於重要的職位,每四個時辰換班一次,兩人閉着眼,雙手合什,宛如一尊佛像。
外圍左右兩側,因昨夜被襲後已換成四位金剛守護,他們也站立如鍾。
黃衣衛士在內院來回地巡視着,他們個個神色犀利,四面觀望,一手搭着劍柄,隨時都在防範着意外的發生。
在大廳的四周,原本是有幾處站崗巡哨的,此刻也已不見人,司馬雲早已吩咐過,在他們沒出大廳前,縱然有天大的事也禁止接近,違抗者死!
廳中,司馬雲與衆掌門正在緊張地討論着,他們採用的方法是找漏法,由一人提出計策,然後詢問司馬雲莊裡能否實施,能實施的,將由衆人找出他的破綻,然後推敲能否改進,不能改進的直接棄用。
一時間,廳中你挑我計謀的遺漏,我找你計謀的破綻,縱然都是身爲掌門,修行極高,然性格各異,都不服氣,時不而還是鬧了個面紅耳赤,怒眼而視,拍桌子彈身,多少個計劃被棄去,多少次險些當場翻臉,但有司馬雲在,每每爭吵都是適可而止,此僅僅是爲了保衛龍丹。
整個上午,廳裡可謂熱鬧非凡,爭聲連連,最終大家還是公認了壁畫雙秀之一的秦莎的計謀,她提出的計劃非但能行,更是面面兼顧,衆掌門皆稱讚她日後定能在江湖中幹出一番大事,她則謙虛地應着:“過獎過獎!”
所有的策略合計好後,司馬雲禮待送諸人出廳時,盯着秦莎的背影看了好久,對她的聰明才智他大感欣賞。
有了計劃當然就要實施,時間就定在下午,地點是在東面的密室。
午飯後,司馬雲帶着衆人從東面的走廊行着,除了六大掌門,秦莎,還有八大金剛,以及蓮花夫人,放置龍丹需要他們共同的見證。柯原秋是個多話的人,走路也不閒着,目光繞過棟棟房舍青瓦紅牆,笑意滿面,忍不住讚道:“司馬莊主,你這山莊可真夠豪華的呀,小老兒我去過皇帝的宮殿,與你這一比,怕是也要遜色了。”
司馬雲回頭笑道:“掌門過讚了,可知爲了建這山莊,我花了多少的積蓄嗎,若是住着不舒坦,錢不是打水漂了嗎。”
柯原秋笑而不答,兩個眼珠溜溜地張望着,似已顧不上再回話了,十足像是一個未見世面的鄉下人,拐過彎,仍舊是一條長廊,彎彎曲曲,司馬雲停下腳步,回頭道:“密室就在屋內。”此間房子很大,比其他的三間合起都還大些,紅漆豔豔,綠柱紅壁,像是不久前重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