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誠相告

“高一下學期的一箇中午,在食堂排隊買飯,我剛好排在你前面,輪到我的時候,阿姨把飯都盛好了,我才發現沒帶飯卡,左找右找也沒有的時候,你從後邊過來幫我刷了,你記得嗎?”

“額……,好像有印象,但是我真的不記得那人的樣子了,原來是你啊。”我絞盡腦汁纔想起來是有過這麼一回事。

“我對你說謝謝,想問你是哪個班的,叫什麼,然後還你錢,你一直說不用不用,買完飯,全程沒看我一眼就走了。”

“哈哈哈……”我笑出了聲。“我那是着急買飯,估計是餓壞了,或者是沒做完的習題太多,哈哈哈。”

“我可是被冠名一中校草,就被你這麼漠視了。剛開始以爲你和有些女孩子一樣,欲擒故縱,肯定會借這個機會跟我認識,後來偶爾在學校看到你,我才確定,你確實不認識我,也沒打算認識我。”

“林墨初你怎麼會這麼自戀?!以前到底有多少女孩子天天圍着你啊?”我突然有種想要去掐他臉蛋的衝動。

“那可真不少,哈哈,不過,我都沒搭理她們,不然怎麼能遇到這麼好的你呢。”

“哼,花言巧語。”我對他說的話嗤之以鼻。

他一本正經的說:“是真心話。”

“好,我信,真心話。”我笑着回答。

他繼續說:“讓我印象深刻的是你爲金麗麗打架那次,學校那幾個自認爲是大姐的女生不知道什麼事找金麗麗的麻煩,還推搡着動了手。你路見不平的一聲吼,把我直接逗樂了。秦玥,你跆拳道是舞蹈老師教的嗎,花拳繡腿在那顯擺了幾下,說自己是跆拳道九級,竟然還真把那幾個大姐頭給鎮住了,她們估計不知道,跆拳道黑帶九段才厲害,九級白黃帶只是剛開始學……,你不知道,這件事我當成笑話和他們說了好久。”說完又哈哈笑了起來。

我故作生氣的對他說:“笑什麼?!這麼小瞧我,不然我們比比試試!”

林墨初連忙擺手:“不比不比,我可不敢打老婆。”

“還沒結婚,誰是你老婆!不過,我當時心裡還是挺害怕的,雖然那時候和米粒關係沒現在這樣好,可是沒有見同班被人打不去幫忙的道理啊。我也沒想到她們聽到我報完段位直接就走了,所以,後來一度以爲那三個人是傻子。”我哈哈笑着。

“還有,課間我經常去頂層的露臺,也經常看到你。每到課間,就會有很多各班級的男生聚在頂層露臺上偷偷抽菸,或者向下看那些經過的漂亮女生,你應該是知道的。可是每次男生衝你吹口哨,喊你名字,從來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當沒聽到。那次3班的那個吳東在樓下堵住你的路,不讓你走,我們都是在樓上看着的。聽不清你們說什麼,但是能猜到肯定是在糾纏你,然後你一腳下去,就踹了他一個跟頭,頭也不回的就走了,那小子坐在地上捂着褲襠疼的啊啊直叫,我們在露臺笑的前仰後合。我心想,你這樣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知書達理的女孩兒,發起狠來還真挺厲害,讓人刮目相看啊。後來聽說你還真練過跆拳道,然後就沒有男生敢去糾纏你了。”

“那次踢3班那男的,我是真生氣了,我最討厭那種和地痞無賴一樣糾纏女生的男人了,他是的真欠揍。不過,原來你也是經常去樓頂那裡看漂亮女生啊。”我陰陽怪氣的說道。

“我是去那裡偷偷抽菸的。”他眼神一眯,像在憋笑。

“看來他們說的還真是對的,抽菸喝酒談戀愛逃課你是什麼都幹。”我突然心裡酸酸的,醋味兒十足。“談戀愛”這三個字,在我心裡確實是一道坎,想起來心裡就不舒服。

“那時候是真的很不懂事,但是談戀愛這事,我真的沒有。”他說的信誓旦旦。

“那初三一個,高一一個,還有個假妹妹這話哪來的。”我繼續問道。

他淡然一笑:“張曼你是知道的,我真的當她是妹妹,因爲我們兩家是世交,又住在同一個小區。初三那個是對我表白的時候,抱了我一下,剛好被教導主任看到了,然後就傳言我倆談戀愛被教導主任抓了。高一那個女生就是每天都幫我收拾桌子,做值日,看着沒什麼心機,我心想她願意幹活兒就幹唄,我也懶得去說話,但是後來發現事情是我想的太簡單了。不拒絕,別人就會認爲是默認,所以讓她誤會了。我那時候也很是奇怪,以前替我做值日,給我買東西的女生不少,爲什麼大家只是認爲我跟她在一起了。後來聽說是她自己對別人說我們在一起的,我當時很生氣,當着班裡所有人的面質問她,然後她哭着跑開,差點自殺……其實我對她是有些愧疚的,不喜歡就該直接拒絕,那時候確實挺混蛋的。”說完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那帶女孩兒去酒店……是怎麼回事?!”我繼續追問。

“我的女友大人,我真是冤枉啊,那還是我初三住在酒店時候的事情呢。一個女同學喝的爛醉跑去我家酒店找我,都躺在大堂地上了,前臺給我打電話我總不能說轟出去吧,又沒她家人的電話,就讓前臺給她開了個房間,想着等她自己清醒了,就走了。事後他爸媽帶着她,還有老師和警察來酒店找我,要不是有監控,我十張嘴也說不清了。”他心有餘悸的說着。

桃花倒是不少,我心想。但是沒有說話,繼續聽他講。

“再說打架這事兒,秦玥,你知道我高一快畢業的時候爲什麼會打架受處分嗎?”

“爲什麼?”我其實也很好奇。

他用傲嬌的小表情對我說:“因爲你。”

“因爲我?!那時候我都不認識你呢,你因爲我打架?”我滿臉都寫着‘不相信’三個字。

“因爲那天在頂樓樓臺上,一個男同學看着樓下的你,說了很過分的話,我實在聽不下去,和他吵了兩句,然後就打起來了。”他輕描淡寫的說。

“什麼過分的話讓你因爲一個不認識,哦,不熟悉的我打起來?”我問。

他眼神有些躲閃:“男人對女人身材樣貌評論,……你就別聽了,我也說不出口,反正挺下流的。所以我很生氣,可能那時候對你,就有好感了。”

“高二文理分班,沒想到,我被分到了和你一個班。其實當你踢我凳子我回頭看到是你的時候,心裡還真是竊喜的。我知道你成績一直很好,爲了追上你,我纔開始認真學習起來。那次爬牆頭遇見你,也是我故意過去的,我在頂層露臺,看到你和金麗麗在牆邊,應該是想出去,可是牆太高,一直翻不過去,所以我就過去了。”

“林墨初,你這小心思還真不少啊。”

“你不知道的還多着呢,爲了讓你喜歡上我,還真挺費神的。你也着實不讓人放心,周圍對你虎視眈眈的男生那麼多,你還跑去操場上看他們打籃球,我都要被你氣死了。”

“你還真的是怕我看別的男生打籃球你才上場的?!”

“反正你只能看我。秦玥,說了這麼多,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了吧,我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就跟着了魔一樣。你不知道,當我發現你對我也有感覺的時候,我有多開心。”

“你從什麼時候發現我對你有感覺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我笑着說。

“從張曼轉學過來吧,我明顯看出你不高興,纔敢確定你喜歡我。在這之前,也只是猜測和不確定。因爲那次跳窗戶看你的事,你好像有些疏遠我,我那時候不能確定你心裡是不是有我,就一直不敢再靠近你,怕萬一你不喜歡我,又傳出什麼不中聽的話,壞了你的名聲。後來越來越多的男生總是來打擾你,我實在忍不下去,那天晚上才搶了8班那個男生給你的信。你沒有生氣,也沒有要回去,只是任由我處置。我開始竊喜你心裡是不是有我。於是,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我已經認定你了,你對我又不反感,那成爲我的女朋友應該是早晚的事,何必再去介意那些流言蜚語。若是因爲這些,錯失了機會,你跟別人在一起了,那我努力了這麼長的時間不都白費了。所以我就對那些男同學說,你是我女朋友了,讓他們誰都不要再對你動心思,後來沒人給你寫信表白,也沒人來找你了吧。”

“林墨初,原來你對我早就蓄謀已久了啊,我這是中了你的圈套了嗎?”

“反正你是別想逃出我的五指山了。”

“還有,你媽媽……”我知道我不該問他這件事,但是都是男女朋友了我應該有權利知道他家人的情況吧。

“我媽媽過世很多年了,你應該聽說過吧。”他神情變得悲傷起來。

“是因爲生病嗎?”我小心的試探的問道。

“就當她是生病吧!秦玥,等時機到了,我會帶你一起去祭拜她的。但是,需要等到我解決完一些前塵舊事。你就不要再追問了,免的徒增煩惱。”

見他不想再說,我便沒有再問。我猜可能是因爲家裡的一些矛盾吧,大概我也幫不上什麼忙,那就讓他自己去解決吧。

秦楓意料之中考上了武警學院,連我爸媽都跟着狠狠的高興了一場。確實,那是我的哥哥,他很厲害。

後來,媽媽開始了她的暑假(媽媽是初中老師。)爲了防止爸媽發現我談戀愛,我和林墨初暑假只見了兩次。可能因爲初戀,所以膽怯的很,不敢讓父母知道,只是對林墨初說等我心裡準備好,再對父母說。一次見面是錄取通知書下來,我們慶祝了一番,另一次是一起看了一場電影,哭的我鼻涕一把眼淚一把,沒帶紙巾的我把林墨初的衣服哭的全是鼻涕和眼淚,淑女形象盡毀,我說他是故意的,故意帶我看這麼悲情的電影,讓我在他面前顏面盡失。他卻說我還沒嫌棄你在我衣服上哭的這些髒東西呢。

我也沒有將我談戀愛的事情告訴秦楓,總覺得他和父母一樣是家長,我還沒勇氣也沒準備好跟家人坦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