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中的後腿

葉落歸深呼一口氣:“看在你是我祖先的份上。”不罵你,其實主要是打不過。

黑衣人始終跟在他的身後:“爲什麼走回來?”

葉落歸:“爲什麼?呵,因爲我不是指南針。”生氣啊!!!

黑衣人走在他身後,冷漠如機器人,葉落歸在前面漫無目的的走着,覺得越發無聊:“祖先?”

黑衣人:“怎麼。”

葉落歸雙手插兜,壓馬路似的走着:“我會死在這裡嗎?”怕死,是人之常情。

黑衣人:“你不會死。”

葉落歸一愣,不會是承諾吧?比如那些個青春偶像劇裡的“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不會讓你受傷”之類的?正在葉落歸自我感動的時候,祖先的一句話,立刻讓感動的淚水化爲了背後的冷汗。

“你現在是以靈魂狀態接受考驗,如果你失敗了,最多變成植物人。”

葉落歸暗想着,難怪,穿着短袖在雪地裡呆了這麼久竟然沒死,雖然,他早就猜到了。

雪勒爾山常年飄雪,腳下的積雪直接淹沒至膝蓋上方,致使葉落歸走的非常吃力:“爲什麼靈魂不可以飛啊?”

黑祖先:“太重了。”

葉落歸:“……雖然你是我祖先,但……”

黑祖先:“我可以不是。”

葉落歸:“什……什麼?”

黑祖先:“我的父親,爲了讓我不走上守護者的這條路,將我從族譜上除名……”所以,從名義上來說,他已經不是葉家人了。

葉落歸愣了:“那你爲什麼還在……那個,百里……尊上身邊兒?”本來是要直呼其大名的,但在接受到黑祖先那駭人的眼神時,果斷放棄,改爲敬稱。

黑祖先雙手環胸,不急不慢的與葉落歸併排走着:“血契不是族契,我的血還是葉家的。”

葉落歸:“……那你現在是什麼?守護者?”不對吧?如果有守護者了,血契就該結束了啊?

黑祖先:“作爲觸犯契約的人,即便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會受到懲罰,終身不得爲人,現在的我,只是一縷化形的亡魂罷了。”

葉落歸:“……亡魂?!”不是人?!難怪能活這麼久,不過,爲什麼亡魂不能做守護者?只是因爲觸犯了契約?

黑祖先:“我想你也猜到了,守護者,是以靈魂接受考驗,以生命進行守護,以凡人之軀,守護沉睡的神明。而我,作爲違背契約的人,受到的懲罰是以靈魂向尊上獻祭,成爲她的魂奴。”

葉落歸看着一臉神聖的某人,只想說:不!我沒有猜到!

沒有太陽沒有月亮的日子太難熬了,沒有座標沒有導航的路太難走了。兩人,或者說兩個靈魂,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突然後方傳來震動,嚇得葉落歸不敢動彈,呆愣愣問:“那個,祖先?科普一下?”

黑祖先風雨不動安如山的站立,然後回頭,眯着鷹眼一瞅:“……小問題。”

葉落歸長呼一口氣,嚇死人了,還以爲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呢。

結果不待他呼完這口氣,黑祖先的下一句話就驚雷般的來了:“是雪崩。”

鬆弛的表情再度緊繃,聲音也變得尖銳:“什麼?!”

留給葉落歸的就是一道黑色的殘影,以及:“快跑。”

剛剛還逛大街的兩人,現在像是去街頭買肉,結果屠夫家狼狗剛好在遛彎,還沒系狼狗繩子……

葉落歸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也只能看到黑祖先的背影,只想罵人,但是大地顫動的幅度不容許他將多餘的力氣浪費在口舌之快上。

頭暈,腿軟,想吐,想睡,跑得快還是滾下去快?畫面模糊,是雪太白了嗎?聲音好像越來越大,是愚公移山在炸洞嗎?腿感覺被人抓住了,是誰在拖我後腿嗎?

葉落歸覺得他做了一個恍恍惚惚的夢,夢中的他身帶詛咒,剋死了父母朋友,莫名背上了家族血契,開始了什麼考驗,還被雪怪追……毫無邏輯,卻那麼真實。

一旁的黑祖先看着棕毛在那兒發愣,忍不住去踢了兩腳:“醒了就繼續趕路。”

還在五分醒的棕.葉落歸.毛瞬間被這兩腳踢回了“小說世界”,欲哭無淚。坐在地上緩了緩:“你救了我?”

黑祖先靠在牆壁上:“不然?”

葉落歸揉了揉臉,靈魂也會感覺到疼嗎?真是奇怪:“你是不是對我的臉做了什麼?”

黑祖先看了他的臉一秒,果斷轉移視線:“可能磕到石頭上了。”

葉落歸覺得他的腿也不大舒服,掀開褲腳一看,果然,一圈紫紅:“你是怎麼救我的?”雖然但是,他不願將自己的祖先想的太過邪惡。

黑祖先冷漠的望着山洞外面的大雪紛飛:“我想你也猜到了。”

葉落歸靠在牆上,勉強站了起來:“不,別跟我說這種‘我想’,我猜不到。”這是遺傳吧?動不動就是“我想你也猜到了”,魔鬼。

黑祖先:“拖回來的。”簡介明要,突出主旨,語文老師傳授的知識不就用上了?葉落歸露出了果然如此的龜裂表情。

場面一度很是尷尬,山洞不算太小,勉強能容得下兩三個壯漢,洞口朝着山下,能將對面山上的跟風景緻看的一清二楚。

兩人不約而同的盤膝坐在洞口,撐着下巴看着對面的‘山崩地裂’,談起了所謂的家常話。

葉落歸:“你之前也見過這種場景嗎?”六世,如果他通過了就是八世,那麼老頭兒就是七世了,那老頭也見過他了?

對面山上的雪花不太友好,都滾到半山腰了,還沒有要停下的趨勢,黑祖先的眉皺了皺:“偶爾。”

葉落歸:“……什麼叫偶爾?”

黑祖先:“就是有時候會遇到,有時候不會遇到。”

葉落歸:“每個接受考驗的人都會來嗎?”

黑祖先:“我見到的都來了。”

葉落歸:“人真的會死嗎?”

黑祖先:“你問誰?”

葉落歸覺得百里流殤不像是那種會視人命如草芥的人,就像是她自己說的,她是創世神,怎麼會邪惡呢?

對面的山頂又有雪球在滾落了,黑祖先換了隻手撐下巴:“你見過不會化的雪花嗎?”

有雪球滾落出視線了,葉落歸嘆了口氣:“我見過雪化成的水。”

黑祖先:“不,那不是水,是冰。”

有雪堆壓垮了山上的天然冰雕,一陣轟響,山洞也跟着搖晃了好一會兒,兩人卻像個雕塑,一動不動的盤坐在那兒。

一陣轟響過後,雪與冰混雜在一起,都泛着光芒,分不清是誰在綻放,也無需分開。

黑祖先:“棕毛。”

正在極力區分雪堆與冰雕的某人:“啊?”這是個什麼奇奇怪怪的稱呼?!

黑祖先望着對面的山頂:“生與死,就像是靈魂與軀殼,無所謂的有,無所謂的無,它存在過,就好了,別深究。”感情,要自私一點,才能美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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