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着急着,腦子不知怎的,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東西。
我扶着弒夜,看着他越來越不自然的臉色,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歐澤!
我記得,之前我就中過歐澤的招!
歐澤是龍族,只是他是魔河的龍王,而不是神龍的首領!
但是他們同身爲龍族,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干係!
我看着弒夜越來越難受詭異的神色,心中着急,下意識就看了看自己手指頭上戴着的寶石戒指。
正想將歐澤召喚出來,就看到弒夜緩緩的擡手,將手裡的丹藥再次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那顆丹藥,着急的看了弒夜一眼。
弒夜見我不吃,眸光不由得就兇狠了幾分。連帶着嗓音裡都透着一絲暴虐,“吃了!”
聽到他略有些兇狠的聲音,我心一顫,不由得就有些害怕。
我拿起那顆丸藥,沒敢多做停頓。閉着眼睛,秉着呼吸,趕緊就將那顆丹藥吞進了肚子裡。
將彎腰吞進肚子裡的那一刻,我明顯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冷,下一刻。那顆丸藥便化作了道道暖流,一下子就竄遍了我全身的經脈。
我有些僵硬的站在地上,感受着體內的血液流動,以及渾身的那種毛孔眼炸開的感覺,一下子就有些害怕。
弒夜有些虛弱的站在地上,看着我將那顆丹藥吃了下去,暴戾的神色不由得俄就緩和了幾分。
他擡步,拉着我的手,直接朝着沙發邊走去。
我跟着他往那邊走,走着走着,我就注意到我的身體一點一點的變得透明起來。
尤其是拉着弒夜手的那一部分,一瞬間就變成了半透明狀,到了後來,我直接就拉不住弒夜的手了,一下子就從他的手裡錯開,滑落了出來。
我看着這一景象,原本就驚恐的心跟着就愈加驚恐起來。
魂體狀態!什麼是魂體狀態?
我心中害怕着,想到我之前見過的鬼魂都可以觸碰到弒夜的事實,一下子就有些崩潰。
我着急的看着弒夜,急切的說道,“老公,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我觸碰不到你了!我爲什麼變成了這樣?”
我着急的頓住了步子,站在原地,我看着弒夜虛弱的坐在沙發上的模樣,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弒夜深吸了一口氣,眼皮子似乎有些沉。
他艱難的眨了眨眼睛,緩緩擡眸看向我,沙啞的說道,“不要着急,一會兒就好。”
他的聲音十分的虛弱,似乎痛苦到了極致。
只是他的忍耐力十足,明明滿頭的大汗,他卻依舊坐在那裡,連哼哼都不哼哼一句。
我看着弒夜虛弱的模樣。再看看自己一點一點,到了最後,渾身都半透明的樣子,雙腿一下子就有些發軟。
一直到我徹底變成了半透明的魂體狀態,弒夜才終於緩過了一口氣。他擡眸,朝着我虛弱的伸出了一隻手。
我心一顫,看着他的那隻手,彷彿看到了希望一般,眼波一閃,我趕緊朝着他的那隻手跑去。
我擡手,想要抓住他的手,卻發現自己總是錯開他的手,怎麼也抓不住。
“乖,別怕,努力抓住我的手。”弒夜的臉色已經紅的厲害,原本白皙的俊臉彷彿喝了很多的酒似的,整個泛着酡紅。
他微微拄着膝蓋,整個人似乎虛弱的很。
可饒是如此,他的一雙星眸依舊凝聚在我的身上,深深的看着我,給了我無限的勇氣。
我沉了沉眸光,握了握拳頭,心裡一瞬間騰昇出了一股強烈的勇氣。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我一定要抓住弒夜的手!
我不斷的齊勵着自己。用力的閉住眼睛,我想起之前夜一教給我召喚鬼獸的方法,以及在靈域的時候,我發揮潛力時的狀態,整個人一瞬間就將所有的神思都凝聚了起來。
我閉着眼睛。感受着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毛孔眼,體會着血液流動的速度,以及經脈裡流竄的暖流。
我將所有的力量都努力的集中在伸給弒夜的那隻手上,不斷的靜心凝聚力量,隱約間,我看到我的體內有一條銀色的巨蟒,而那條巨蟒的肚子裡,竟是躺着一條金色的蟲子,那條蟲子。的後背上長着一對小巧的翅膀,似乎正在不斷的伸展着,眼看就要破繭成蝶。
“啊——”我凝聚了所有的力量,將所有的勇氣都集中在我的手上,仰頭清嘯了一聲的那一刻。我猛地就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我的眼前綠光一閃,所有的感官一瞬間就變得清晰明確起來,而我的嘴脣,明顯就被尖牙劃了一下。泛起了一絲痛意。
我緊緊的收緊手指頭,緊緊的就握住了弒夜的手!
“做到了。”弒夜虛弱的聲音裡透着一絲欣慰。
他緊緊的握着我的手,佈滿了冷汗的臉上充斥着一絲笑意。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就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不知在何時再次變成了實體!
我心中高興的同時不由得就泛起了一絲害怕。
莫不是,我又回到了從前?
現在這模樣,和我沒吞下丹藥的時候又有什麼區別?
正有些疑惑,就聽到弒夜沙啞的說道,“召喚你的鬼獸,送我們回家。”
弒夜的聲音越來越虛弱,眼皮子也越來越沉,他不斷的眨着眼睛,努力的讓自己保持清醒,可是儘管他的意志力很強很強,都抵不過那一大杯聖水的力量。
我看着弒夜越來越憔悴的模樣,整個人也急了。
想都沒想,我直接看向了我的手指頭,看着上面的寶石戒指,我閉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喊道。“赦令銀龍歐澤,速速現身,爲吾所用!現!”
我的聲音吼得很高,氣沉丹田。
尾聲落下的那一刻,我明顯就感覺到辦公室裡的空氣裡席捲起了一陣陣的龍捲風。
頭髮飛揚間。我手指頭上的戒指一瞬間就綻放出了一陣陣的銀光,瞬間就將光線有些黯淡的辦公室照的明亮。
我眯着眼睛,便見一條銀龍高聲長嘯了一聲,猛地就從那銀光中騰飛了出來!
氣浪翻涌,銀龍騰躍,不過是眨眼間,一道白色的身影便穩穩的站在了地上。
我看着那個拿着玉簫,長身玉立,面若潘安的白麪公子,心中一喜。顧不上招呼,趕緊說道。“歐澤,送我們回別墅!”
歐澤聽到我的話,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恭敬道,“是,主人。”
歐澤使用了障眼法,因此我和弒夜從學校到家裡一路上都悄無聲息,並沒有任何人發現什麼異常。
只是想到還躺在校長辦公室的李靜、高曼還有那具屍體,我不由得就有些擔心。
不知道李靜和高曼醒來看到地上躺着的鄭秀的屍體,會是什麼感覺……
不過現在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回到別墅的那一刻,清朝管家帶着一衆傭人一下子就涌了上來。
將弒夜扶回臥室裡,看着他躺在牀上的虛弱模樣,眼淚一下子就砸落了下來。
弒夜在我的心裡,一直都是一個如山如海的男人,他那麼的強大,那麼的霸道,那麼的威武,對於我來說,他是一個永遠都不會受傷,永遠都不會失敗的強大男人。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這麼的脆弱,這麼的虛弱。
如此大的反差真的令我十分的害怕。
我害怕失去他,也害怕以自己這弱雞的能力救不了他。
弒夜躺在牀上,眼皮子沉的幾乎要完全的合上眼睛。他擡手,緊緊的握着我的手,眨了好幾下眼睛,才勉強的開口說道,“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