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
我站在門口,夜風不斷的吹拂着我的臉龐,吹涼了我的臉頰。
我不停的反駁着,告訴自己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一個夢,可是在聽到蘇景鑠那咬牙切齊的話語時,我瞬間就有些絕望。
“張沐雪,別指望弒夜會來救你,我明確的告訴你,這不可能!”
蘇景鑠緊緊的攥着我的胳膊,他站在我的身後,聲音冷漠無情,一字一句都好似最爲殘酷的利刃,一道道的刺在了我的心上。
我的眼神顫了顫。眼眶裡的淚水不斷的向下滾落着,想到我和弒夜的種種,以及我給你弒夜發送的那條定時短信,我深吸了一口氣,恨恨的看向他。“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我不信,我不信弒夜會丟下我不管!
我明明沒有灰飛煙滅,我明明沒有死,弒夜爲什麼會不找我?
不,他一定會找我的。
“這就是我爲什麼要給你吃那條蠱蟲的原因。”聞言。蘇景鑠再次輕笑了一聲,笑聲暢快愉悅。
“什麼意思?”我心裡一怔,想到那條蠱蟲在包間的洗手間裡給我帶來的種種痛苦,想到那一陣陣深入骨髓的痛楚,嗓子眼一緊,心底突然就浮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來。
果然,下一刻,就聽到蘇景鑠笑着說道,“因爲吃了蠱蟲的你在人間界已經灰飛煙滅了,已經死了,明白嗎?”
說罷,蘇景鑠直接走到我的面前,擡手,直接將徹底陷入巨大震驚裡的我拉進了懷裡,輕輕的抱住,“我想,現在弒夜應該已經給你舉行了葬禮,而你這個人,也會永遠的被世人所遺忘,成爲衆多墓碑上的一個印記。”
聽完他的話,我的身體跟着就緊繃了起來,整個人一下子就陷入了無限的恐懼中。
我死了?我灰飛煙滅了?
怎麼會這樣?我現在明明好好的啊?
我的靈魂沒有事情啊!我的靈魂力量甚至都超過了張雅樂不是嗎?
我怎麼會死呢?
我眨了眨眼睛,任由眼淚砸落在我的臉上,染溼了我的嘴脣,良久,我才終於喃喃道,“我沒有死,我活的好好的……我沒有死,你在騙我。”
“嗯,沒錯,你是沒有死,但是在弒夜的眼裡,你已經死了,因爲你的靈魂不在人間界了,也不在陰間界了。你在他的眼裡,灰飛煙滅了。”蘇景鑠無情而又刻薄的笑了一聲,擁緊我,輕聲道,“別指望那些有的沒得了。我既然給你吃那條蠱蟲,那自然有它的用處。”
“顯然,我的蠱蟲使用的恰到好處,你不僅靈魂力量增強了,並且在人間界徹底的消失了,也幫助我矇騙過了弒夜的眼睛,很好,很棒,很完美的達到了我的預期效果。”蘇景鑠的聲音裡滿是得意與傲慢,他摟着我,享受着成功的喜悅。
伴隨着他的話語,我的一顆心越來越冷,整個人突然就一軟,一下子就滑了下去。
我眼前黑了黑,嘴角不由得就苦笑出聲,“我曾經以爲弒夜纔是魔鬼,現在看來,你纔是魔鬼,真正的撒旦,呵呵。”
“我不介意你這麼誇獎我。但是張沐雪,你要記住,從你嫁給我的那一天起,你跟弒夜之間的感情就是不被這個世界所承認的,弒夜不過是第三者。而你更是背叛者,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跟我憤怒?發狂?”
蘇景鑠並沒有去拽我的身體,他緩緩的蹲下,看着我,聲音裡竟然也帶着一絲恨意。
“明明你是我的,從頭到尾都是我的,是我娶了你的,你爲什麼要背叛我?”
蘇景鑠嗤笑了一聲,聲音殘忍而無情。“從今以後,你別指望着再和別的男人苟且一生,你張沐雪只能是我蘇景鑠的,我告訴你,我會想辦法讓你的靈魂完全吞噬掉張雅樂的靈魂。讓你成爲真正的張雅樂,永遠的留在這裡,陪我至死不渝!”
至死不渝?
聽到這裡,我整個人不由得就笑出了聲音。
至死不渝?我和他嗎?
我背叛他?我何曾背叛過他?
我和他從來沒有過感情,嫁給他的也從來都是張雅樂。我和他從來沒有開始過,又從何談起背叛二字?
真是可笑!
蘇景鑠自信到這種地步,以自我爲中心到這種地步還真是絕了!
“你笑什麼?”見我不停的笑着,蘇景鑠不由得就有些惱火,他將我從地上抱起來,關上門,再次把我抱在了牀上。
我坐在牀上,依舊笑着,笑的我眼淚都出來了。
我擡手,擦了擦眼淚,看着蘇景鑠,嘲笑道,“蘇景鑠,究竟是什麼給你的這些自信?你的陰謀和手段嗎?你是不是把所有人都當傻子?”
他真當他可以主宰一切嗎?
弒夜可能會被他騙了,以爲我死了,從而放棄了尋找我。
那我自己呢?
我既然活着,那麼我就有出去的希望!
“憑什麼?”蘇景鑠聽到我的問題,冷笑了一聲,他坐在的身旁,下巴微微揚起。似乎在看向窗外的風景,“就憑弒夜姓張吧。”
“你什麼意思?”見蘇景鑠突然提起弒夜的姓,我眉頭一皺,心裡突然就是一慌。
“弒夜姓張,你覺得是偶然嗎?”蘇景鑠也不看我。就那麼看着窗外的夜空與紅燈籠,他的臉朦朧着,月光的銀輝勾勒着他臉部的輪廓,曲線冷硬卻又諷刺。
我看着他,想到弒夜跟我一樣的姓,艱難的嚥了咽口水,嗓子眼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蘇景鑠望着窗外的風景望了良久,才終於緩緩開口道,“張雅樂和張弒夜。都姓張。”
蘇景鑠的話說的模棱兩可,可是聽在我的心裡,卻是好似一顆重磅炸彈,轟的一聲,就炸成了碎末末。
我耳邊嗡嗡嗡的響着,腦裡心裡不斷的冒着各種各樣奇怪的想法,越想越怕,越想心裡越不舒服。
“張雅樂的身份,我想你應該清楚。”蘇景鑠見我不說話,良久,終是開口道。
他的聲音已經平靜了許多,但是依舊透着冷漠無情,就好似在敘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樣。
可是就是這樣平淡的口氣,卻令我整個人都陷入了無盡的絕望邊境,不斷的徘徊着,一顆心也跟着越來越慌,越來越慌,到了最後,已經在牀上坐不住了。
我想到曾經在顧家的時候,見到顧北川時,顧北川跟我說的關於蘇家跟張家的淵源時,眼神不由得就是一顫。
我艱難的嚥了咽口水,顫抖着聲音道,“張雅樂不是鎮靈世家張家的家主之女,是嫡長女。與你青梅竹馬嗎?”我回憶着顧北川的話,一字一句的跟蘇景鑠說道。
“我是蘇家的家主,而她是張家的家主之女,我與她青梅竹馬,那麼弒夜呢?你覺得,他又是什麼身份?”
蘇景鑠一步步的引導着我的思路,引導我不斷的順着他的話想下去。
張弒夜,張雅樂,蘇景鑠……
弒夜是冥王,但是卻姓張……
而蘇景鑠曾經因爲幽冥古戒跟身爲冥王的弒夜大戰了一場,在那場戰爭裡,張雅樂爲了幫助蘇景鑠,纏住了冥王,似的蘇景鑠贏得了那場勝利卻受了重傷……
那麼張家人呢?沒有參加那場戰爭嗎?
張雅樂又是怎麼纏住弒夜的?
我腦子裡亂亂的,心裡有個想法呼之欲出,可是又不斷的被我強行壓下去。
我深呼吸了好幾口氣,話鋒一轉,想到弒夜曾經跟我說的張雅樂是我的一縷殘魂的事情,開口問道,“張雅樂和我,究竟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