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出了自己的靈魂,在被鬼上身以後,完全就是兩種體驗。
以前我也被鬼上過身,那個時候根本就是還有意識,能夠看清周圍的東西,但是完全都停止了思考,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身體行動,卻不知道爲什麼要這麼動,就像是看電影一樣。
但是修出了自己的靈魂,就可以思考了,我焦急的看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向着猴子他們的背後靠近,想要搶奪會控制權,卻怎麼都做不到。
猴子用中指的血畫的符籙趕走了這些鬼,證明這些鬼是怕陽氣的,我突然明白了,原來那些鬼能夠離開幾個已經死了的人的身體,不是因爲猴子的陽氣喚醒了他們的靈魂,而是猴子強大的陽氣硬生生的把他們逼走的。
不會修道的人被鬼上身,只需要少量的陽氣,喚醒他們的靈魂,就能把鬼給趕走,但是我現在靈魂醒着,卻根本奪不會自己身體的控制權,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了?
我有些焦急的想着,一定不是我的靈魂力量不夠強大,這是我的身體,契合度遠遠的超過了那些鬼,在我的身體中打一架的話,我不一定會輸給他們。
問題的關鍵是,我找不到鬼在什麼地方,我想要打架卻找不到對象。
猴子他們看着我一步一步的靠近也是有些不知所措,動兵器傷害我肯定是不行的,因爲我真的會死,剛剛那一地的碎屍就是例子,但是隻是阻止我,我可以把所有的東西都變成石頭,根本就阻止不了,只能來回的躲閃。
我必須趕緊把這鬼從身體中趕出去,我突然想到,其實我現在的這種狀態,就跟靈魂離體是差不多的,把精神力集中起來,我才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存在也就是說,我現在根本就沒有嘗試着用自己的靈魂去控制身體,而只是把靈魂集中在了大腦這一塊的地方。
而那鬼,則一定是繞過了我的大腦,直接控制我的身體了。
想通了這一點,我迅速的把自己的靈魂擴散開來,嘗試着融入到身體之中,果然碰到了一絲阻礙,一股冰涼刺痛的感覺從我觸碰的那個地方傳來。
用靈魂感覺到的東西,是可以形成畫面的,但是我現在感覺到的畫面,就是一片漆黑的粘稠,冰冷的東西完全包裹了我的靈魂。
靈魂也可以畫符,這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基本上一些差不多的道士,都懂得幾句靈魂畫符的咒語。
靈魂畫符,平時體現出來的話,又叫做凌空畫符,指的是一些強大的道士,在不借助符紙,硃砂,或者王穎極重的鮮血的情況下憑空畫符,作用到目標的身上。
這一招不稀奇,但是很多人都不會用,原因就是他的要求太高了。
一道符籙,是道士用靈魂勾動大道之力,在符紙上用硃砂或者中指血畫出相應的符文,釋放出大道之力的道具。
符紙是很有講究的,普通人在市面上花大價錢能夠買到的符紙,多半是被坑的,沒有絲毫的作用,真正的符紙是由道士製作的,分爲黃色,藍色和金色,一般製作符紙這個東西是宿土一派的人,我們茅山也可以自己製作。
其次是硃砂,或者中指血,它們都是陽性極重的東西,原本就有辟邪驅陰的功能,還有鮮血和硃砂能夠凝聚功力,而且一旦功力凝聚其上,能夠影響氣場。
所以這幾樣纔是成符的重要道具。
若是凌空畫符的話,那要求可就大多了,首先需要靈魂力量極其強大,能夠在不用硃砂或者鮮血凝聚功力的前提下保持力量不散,其次要求畫符的人能夠對自己畫的符非常的熟悉,能夠快速的一氣呵成,用靈魂力量勾動大道之力的時候,迅速用咒語把他引到目標的身上。
我現在要用出凌空畫符的話還非常勉強,即便是初級的符文,只配畫在黃色符籙上的符文都很難畫出。
不過我要是把鬼趕出體外,只有用這麼一招了,因爲猴子不可能用陽氣幫我驅除這鬼了,我本來就是極陰之體,猴子的陽氣進入到我的體內會把鬼趕走,當然他的陽氣衝擊我的極陰之體,也會對我的身體造成很大的傷害。
靈魂畫符,我想了想,我大概是可以畫出驅煞符的,雖然我的身體適合這鬼的依附,但是多少都會有些排斥,只要我能夠在給他一記驅煞符的攻擊,想必就可以直接把他從我的體內趕出去了。
我又嘗試着控制自己的身體,果然還是會碰到那個冰冷的東西,我咬緊牙關,快速的畫出一道驅煞符,念動咒語把符文引到那冰冷的東西身上,頓時一股暖流傳來,我就昏迷了過去。
我是被猴子叫醒的,他用巴掌拍打着我的臉,看到我醒來鬆了一口氣,問我是怎麼做到的。
我把過程和他說了一遍,他聽完之後直接愣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你會凌空畫符?”
凌空畫符的消耗大概是平時畫出一道符籙消耗的兩倍,我到也能夠接受,坐起來點了點頭,猴子突然就跳起來,指着劉東紫大罵,“你個廢物,你徒弟都能夠凌空畫符了,你還不會,你說你要是能夠凌空畫出金色的符籙,哪兒還用的到每次我們幫你拖延時間啊!”
其他的人都不擅長畫符籙,其實整個道教,最爲擅長畫符籙的只有茅山,其他的派系研究的都不是這個,只是因爲茅山的人實在是太少了,一般茅山的下一任出師以後,上一任就會直接隱居,作爲一個守護神一般的存在,不在過問世事,也正是這個原因,以前那些不研究符籙,驅鬼的人也開始研究了,其中以全真和衆閣較爲突出,麻衣和宿土,對於驅鬼畫符之類的東西依舊是一竅不通。
而猴子所說的能夠凌空畫出金色的人,我相信除了劉東紫的那個師祖,也是我的師祖,整個江湖上都沒有幾個人了。
劉東紫雖然是茅山的人,卻也才僅僅的四十二歲。
劉東紫現在基本上已經化爲了石頭人,反正整個腦袋已經變成了石頭的,自然不能回答猴子的話,雕塑一般的保持着那個淡定的眼神,就是不知道他現在能不能夠聽的到猴子的話,應該是可以的,畢竟他身體中還寄居着靈魂。
神乃形之主,形乃神之宅,但是神不能夠修煉到一定的境界的話,是很難能夠完全操縱形體的。
所以劉東紫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身體化爲石頭。
猴子罵完劉東紫,轉過身來問我沒事了吧,我搖搖頭表示自己沒問題,猴子說那我們現在就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是同意猴子的觀點的,但是這個鬼地方卻並沒有那麼好離開。
那些鬼很快又附身到了其他人的身上,猴子雖然能夠幫助他們把鬼從身體中趕出來,但是根本不解決根本性的問題,老是趕過來趕過去的根本不是辦法。
“王大壯,能夠看清這些鬼的位置嗎?我根本找不到他們,開了天眼都不行。”猴子焦急的說到,我們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把被附身的人扔在這兒,鬼一旦附身在人的身上,動作就會變的很慢,不附在人的身上,它們的點石術又用不出來。
但是這樣的話一死就要死五個人,更麻煩的是進入通道中以後那鬼若是在附身在誰的身上,到時候真的全軍覆沒都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一定要把這鬼殺死纔可以!但是王大壯卻表示他看不到這鬼的位置。
程傳釗突然說他能,麻衣一派是占卜的,對於感知上確實有自己獨特的手段,程傳釗閉上眼睛,手指有規律的掐動着,我看他的動作,居然還真的就是傳說中的掐指一算!
沒有多長時間便睜開了眼睛,先是嘴中嘟囔了幾聲欲破險先開棺之類的話,因爲聲音太小,我對他的話又是一知半解,所以什麼都沒有記下來。
猴子看樣子也完全不知道什麼情況,急忙問程傳釗到底得出了什麼結論。
程傳釗也不理會他,依舊獨自一個人念念叨叨的說個不停,過了一會又皺起眉頭,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以爲他碰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但是後來才發現他只是在整理語言而已。
“用最簡單的話說,卦象顯示我們僅僅在這間墓室中的危險還遠遠沒有到頭,根本就不開這個地方,若是想要完全的破除這個房間中的危險,我們要做的就是把中間的那個棺材打開。”程傳釗極其認真的說到。
“有沒有具體的做法?”猴子問道。
“沒有,在具體的話,用手指頭是算不出來的了,我需要開壇做法,但是這種環境並不合適。”程傳釗說到。
“不錯了,我用手指頭只能算出來十以內的加減法。”猴子說到,“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把棺材打開吧,也不要顧忌那麼多。”
猴子的話音剛落,那棺材居然緩緩的自己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