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幹嘛,今個不讓他來的話,他會更加的懷疑。”安鞥飛說着,跑進小廚房來一個酒罈子。
然後進了江欣怡的屋子,大家明白了,是要僞裝一個現場,這樣也能掩蓋掉屋子裡的血腥之氣。
對於一個經常打打殺殺的人,對於血的氣息,絕對是敏感的。
韋奕野貓留在外面,上官宏、跟了進去。
駱柯又跑到廚房找到酒杯和酒壺,還有一碗茴香豆,想了想又倒回罐子裡半碗,這才進了屋子。
屋子裡已經滿是酒氣,駱柯趕緊的把酒壺和酒杯豆子擺在桌子上,故意的讓酒杯倒着,又把豆子也撒的滿桌子都是。
安鵬飛也拎着酒罈子從臥室走了出來,把它放在桌下。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野貓的聲音;“瑀王爺,這麼晚了還要來找我家小公子啊?不怕人家真說你們是斷袖之好?小心悠悠公主吃醋哦。”
“呵呵,野貓兄你真會開玩笑,這麼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回美味樓?我好像記得你們都住在那裡的?”文瑀鑫也好像開玩笑的說。
劉鈞他們跟在身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把眼睛往別處看。
“我們倒是想回去啊,還不都是易昕那個臭小子,不知爲何又喝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一個貪杯的主,喝高興了不一定會做什麼,剛纔還嚷嚷着要要上屋頂看星星呢。所以,沒辦法,大家都不放心,就多呆了一會兒。”韋奕很無奈的說着。
上屋頂喝酒?是的,他的確是那樣做過。有一次他從屋頂掉下來,不是自己接住的麼?文瑀鑫想着,忽然,心裡警鈴大作,那次接住他,他在自己懷裡的感覺,抱歐陽傑、抱今天的那個書生,那種感覺,不是不是都差不多麼?既然鐵心說自己是正常的,那麼他們幾個是怎麼一回事?
“呦,是瑀王爺啊?易昕他喝多了,不如咱們一起去美味樓坐坐,喝幾口吧。”上官宏從屋子裡走出來說。
“不了,我聽說江兄弟酒喝多了,看看他就走,不知道方便與否?”文瑀鑫回過神來微笑着問。
“哦,這話說的,您是瑀王爺,怎麼能說不方便呢,小安啊,瑀王爺來看咱家小酒鬼了。”上官宏大里面大聲的打招呼。
文瑀鑫皺皺眉毛擡腳就往那屋子裡走,心裡的緊張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劉鈞他們沒好意思都跟進去,只有子琪尾隨着走了進去。
一進外堂就聞到了很大的酒味,在看看桌子上的一片狼藉,桌子下斜躺着的酒罈子。
“王爺,小弟他貪杯,不能起身迎你,有是失禮之處,還望海涵。”安鵬飛從臥室走出來帶着歉意對文瑀鑫說。
“不妨事,我看看就走,今個京城出事,想必你們也都聽說了,我們也在找個人,路過這裡就來看看。說起來倒是我們深夜造訪有些失禮了,還望安兄能原諒。”文瑀鑫也客套的說着。
“不知王爺在找什麼人?劫獄的?那要不要我們兄弟幫忙找?”安鵬飛強忍着恨意對文瑀鑫說。
“劫獄的事,自有公差去,我要找的是救我命的人,安兄如若是幫我找到此人,定有重謝。”文瑀鑫緊盯着安鵬飛的臉說。
“原來王爺在找救命恩人,瑀王爺的運氣真好,每次都有人那麼不顧一切的救你,卻不圖回報。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救你的人爲何不肯現身?既然人家不想見你的話,一定有他的道理的,王爺又何必苦苦相逼呢?”安鵬飛忍着怒火說着,恨不得把他拉出去扁一頓。
就是這個人讓那個丫頭不開心,就是這個人讓那個丫頭幾次捨身相救。今個同樣是因爲他深受重傷。這讓安鵬飛怎麼能夠不恨瑀王爺?
剛纔給她治傷的時候,他心痛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那傷口不管是往上下左右任何一方偏一點,都有可能送命的。
“受人恩惠當然要報答了,這個道理安兄應該比我更有體會吧?”文瑀鑫感覺到了安鵬飛的某種敵意。
“爺,咱不是來看江公子的麼?”子琪覺察到氣氛有些不對,趕緊的插嘴。
文瑀鑫這才擡腳走進臥室,裡面同樣是酒的味道。他移步走到那牀邊,看着牀上的人。
只見那江易昕閉着眼睛,緊鎖着眉頭,文瑀鑫的心莫名的在抽搐,子琪拎了一把椅子放在了牀邊,“爺,坐。”
文瑀鑫坐了下來,安鵬飛卻緊張的握着拳頭站在一旁。
子琪見牀邊的光線太暗,文瑀鑫一坐下就把擺放在對面的燭光給攔住了,於是,他就伸手要去拿燭臺,想擺放在牀頭的小桌子上。
“不要,他醉酒的時候,蠟燭要放遠點,上次就差點出事。”安鵬飛看出了子琪的意圖,趕緊阻止。
子琪只好作罷,畢竟這是別人的家裡。
看着一身酒氣的人,躺在自己面前,文瑀鑫開是懷疑自己了。他在心裡質問着自己,來幹嘛?什麼目的?
每個人都有煩惱事,看樣子這江易昕的煩惱也不會比自己少,不然爲何總見他喝酒?可是,自己現在懷疑他什麼呢?
文瑀鑫的腦子裡一片混亂,心裡也亂了,本來是到這裡來找答案的,可是爲什麼現在會更加的迷茫了?
文瑀鑫現在很想問問牀上的這個人,你的煩惱究竟是什麼啊?銀子也賺了很多了,悠悠公主又是個不錯的女孩。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說出來啊。他很想分擔的。
“爺,時候不早了,咱回吧。”子琪看着文瑀鑫就這麼愣愣的看着牀上的人,覺得自己再不提醒的話,恐怕他會一直坐到天亮也說不定。
“哦,是該回去了。”文瑀鑫喃喃的說着,神情恍惚的往外走,連招呼都沒有跟安鵬飛打就往外走去。
文瑀鑫剛轉身邁出臥室,牀上的江欣怡動了一下,一隻手伸到牀外,仔細的看去,指甲裡還殘留着血跡。
安鵬飛本想送王爺出屋子的,看見江欣怡的手一動,趕緊的退了回來,把她的手從新放進了被子裡。
這才走到門外,確定文瑀鑫一行人已經離開。
“你們都回去休息吧。”安鵬飛對韋奕他們說。
“不了,我們沒事,等下看看易昕他真的沒事再說吧。”駱柯說。
“是啊,誰睡得着啊,我們都你屋子裡待會兒,等下有事喊一聲。”韋奕說。
“嗯。”安鵬飛點頭進了屋子。
安鵬飛把蠟燭臺移到牀頭小桌子上,然後坐在了牀邊的那把椅子上。
燭光下,江欣怡的臉色蒼白,他伸手試試她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
“你倒底想怎麼樣啊?不是說不喜歡他,才離開他的麼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什麼啊?你好傻啊。”安鵬飛看着江欣怡,痛苦的問她。
當然,這些話他早就想問的,可是都忍住了。倘若她現在是清醒的,那麼這些話還是不會說出來的。
其實,安鵬飛現在已經很明瞭了,她的心根本就是在那個人身上,只不過她自己不知道,或者說她知道卻不肯承認罷了。
既然兩個人都相互這麼在意,這麼牽掛對方,爲什麼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弄成這樣的夫妻見面不相識的局面?
安鵬飛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算算時辰,又倒了水喂她吃了一粒丹藥。
文瑀鑫一行人出了江府以後,文瑀鑫翻身上馬,一路上半句話都沒有說。劉鈞他們也不敢問,還是回到王府後,見王爺獨自進了
第二天早上,江欣怡醒過來以後,睜開眼睛就看見這是自己的屋子,自己的牀。
她歪頭看看牀邊,安鵬飛伏在牀沿上睡着了。只能看見他的後腦勺,看樣子他照顧了自己一整夜,累的睡着了。江欣怡感動的,想伸手去摸摸他的頭髮,手都伸了出去,又縮了回來。
她覺得這個動作不合適。
爲什麼自己覺得快要死去的時候,心裡面想的都是那個人?江欣怡想不明白,嘆了一口氣。
江欣怡輕輕的一聲嘆息,安鵬飛給驚醒了,他擡頭看看江欣怡,一邊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又趕緊把把她的脈。
“二哥,對不起哦,又讓你受累了。”江欣怡聲音虛弱的說。
“噓,不要說這些沒有用的,好好休息。”安鵬飛很溫柔的安慰着她。
江欣怡知道他擔心自己,不由得有些內疚,想了想就笑着說;“二哥,我的傷口是你包紮的?”
“嗯,是二哥只包了傷口而已。”安鵬飛紅着臉解釋着。
“嘻嘻,我是想問問二哥,會不會落下難看的疤?”江欣怡故意的開着玩笑。
“哦,會留下一點點淡淡的印記,不是很明顯的。”安鵬飛安慰着她。
“那就好了,謝謝二哥。”江欣怡笑着說。
其實她纔不在乎是否會留下疤痕呢,只不過覺得不知給說些什麼,纔沒話找話的。
“他來過了。”安鵬飛說。
“什麼?他什麼時候來的?”江欣怡驚訝的問。
“昨晚,我剛給你包紮好傷口,他就來了。”安鵬飛覺得應該跟她說,也好讓她心裡有個準備。
“他沒有見到我,沒起疑心吧?”江欣怡擔心的問。
“就是奔着你來的,沒見到你,又怎麼會離開。”安鵬飛站起身,伸個懶腰,好像很無奈的回答。
“不過你放心,我們製造了一個,你醉酒的假象,應該是忽悠過去了。”安鵬飛見江欣怡愣在那裡不響,趕緊的解釋着。
“呼,那就好。”江欣怡拍着胸口,送了一口氣說到。
“你呀,先不要高興那麼早,那個人的脾性你應該是最瞭解的。”安鵬飛好心的提醒着她。
“二哥的意思是,他今天還是會來?不會吧,京城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理應忙幾天纔對啊。”江欣怡說着,輕輕的移動了一下身子,好在是劍刺的,創口很小,不然的話,她只能側身躺着了。
“怎麼不會,你沒見昨晚他迫不及待見你的樣子,可是見到以後,就是傻傻的看着你,後來還是子琪催他,才離開的。”安鵬飛說。
嗯,看樣子是自己把他給弄混亂了,總是弄個不存在的人幫他,然後又忽然蒸發。江欣怡忽然有些自責,要不是自己多管閒事了吧唉
“你要做什麼?喝水?還是?”安鵬飛見江欣怡掙扎着要起身,趕緊的問。
“我還是起來收拾一下吧,不然他真來了咋辦?誰喝酒要睡好幾天,起不來牀,萬一他再多事的把鐵心領來就慘了。”江欣怡說。
“易昕,你又改變主意了?我是說,你在湖邊不是準備回來面對了麼。”安鵬飛不解的問。
“不知道啊,一看見他就拿不定主意了。”江欣怡心虛的回答。
“既然如此的在意他,不如回到他身邊好了,經過了這麼久的磨難,他應該懂得怎麼珍惜你了。”安鵬飛違心的說。
原本,江欣怡受傷剛醒,不適合說這些,可是安鵬飛實在是不想看着她這麼折磨自己,不知道心疼她自己了。
他想盡快的讓她清醒。她身體受的傷,自己可以醫治,可是她心裡的傷,安鵬飛真的覺得自己只能心疼的旁觀,卻沒有辦法幫她療傷。
“不會,我和他永遠都不會走到一起。”江欣怡苦笑着說完,掀開被子,要下牀,可是頭一陣的眩暈,身子晃了晃,差點倒在牀上。
安鵬飛趕緊扶住她很心疼的責怪;“不行就不要硬挺。”
江欣怡只笑不語,低頭看看自己的身上。上身的衣服是自己走時穿的,他只把自己的外套給脫了,中衣自腹部被撕開了,受傷的腹部被用棉布纏裹着。
想想自己真的是可憐,胸部爲了隱藏倆見不得光的掛件,就讓自己給纏平了。現在腹部受傷又纏?自己現在是糉子還是蠶蛹啊?
江欣怡慢慢的站起身,先去解決了一下內急,江欣怡幫她打了洗臉的水,她趕緊給自己梳洗了一下,找出乾淨的繃帶和衣服,安鵬飛趕緊轉過身子。
“我出去等你。“安鵬飛丟下一句話,就走出了臥室。
江欣怡換好衣服,對着鏡子擠出一個笑臉,加油,她對自己說。
江欣怡慢慢的走出了出去。
“不會吧,易昕,你這樣可不行,那可是把你穿個透,而不是一點皮肉之傷而已,你不想活了?”
“就是,那個瑀王,你不必擔心,有幾個哥哥給你們頂着呢。”
“你是幫他又不是害他,幹嘛要隱瞞?”門口的上官宏他們,見到江欣怡走來,都擔心的七嘴八舌說。
每天這個時候,他們早就去酒樓了,現在不行啊,都擔心江欣怡的傷勢,所以都等在了院子裡。
大家正準備說讓江欣怡就在這裡吃早餐好了,不要走到前面去。
江欣怡還沒等點頭呢,小北老來了,還沒開口,野貓就先問了;“是不是那瑀王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