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地上躺着的人正是江欣怡離開軍營後,幫助過她的喜子。
“公子,你是識我?”喜子擡頭問。
“哦,認錯了,你長的很像我的一位兄長,仔細一看卻不是。”江欣怡連忙掩飾着。
喜子掙扎着坐了起來,卻不顧疼痛,小心的拍打着手上的包袱。
“好了,既然江公子出面了,那灑家就不爲難他,灑家還有事,先行一步了。”湯公公一想到那個小太監被整的那麼慘,心裡對這江公子除了,怨恨、無奈,還有恐懼。
湯公公感覺到眼前這位笑嘻嘻的,要比那個嚴肅的難對付,他甚至已經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公公,你去忙好了,正好我明日要進宮面聖,會領這不懂規矩的給你賠禮去的。”江欣怡笑嘻嘻的說。
湯公公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一下,早上就聽宮裡的人說,皇上已經爲悠悠公主招了駙馬,明日進宮面聖,不會這麼巧吧,真的是這個公子?
倘若是真的,那自己在宮裡奮鬥了這麼多年,恐怕會不得善終的。湯公公本想混到年底,再撈些銀子,才退役出宮的,那麼現在就絕對不能出什麼差池,這眼前的人還是不要得罪爲妙。
想到這裡,湯公公再也不顧什麼面子、什麼裡子了,走上前來,對剛纔那幾個打人的侍衛罵道;“這些奴才,灑家只是叫你們教訓一下就好了,沒想到你們竟然會下這麼重的手。”
那幾個人很冤枉的看着湯公公,卻不敢反駁。
江欣怡聽這湯公公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去了,氣得真想上去給他幾嘴巴子。剛纔自己明明聽見,他說使勁打來着。
“公公,你就不要再罵他們了,光罵罵的話,他們又不疼又不癢的,有什麼用?”江欣怡忍着怒說。
“那依公子的意思是?”湯公公心裡有些慌兮兮的問。
“我的意思很簡單,倆辦法息事寧人,不知公公你想不想聽。”江欣怡沒有立即去扶地上的喜子,而是問湯公公。
“公子請說。”湯公公硬着頭皮說。
“一、賠償他的醫藥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二、叫他們互打,打成這個樣子就成、銀子就不叫你們賠了。怎麼樣,公公認爲哪個選擇比較好?”江欣怡一本正經的指着地上的喜子說。
看似兩個很簡單的條件,裡面卻各有乾坤。
江欣怡的第一個條件,湯公公就很頭痛,打傷了人,給幾個小錢補償一下了事,怎麼會出來這麼多花樣?他真的是聽都沒有聽說過,不過,那意思倒是明白了。
第二個條件,跟本就不是條件,簡直就是市井無賴的行徑。
所以,湯公公沒的選擇的。
選第一個,他就得乖乖的往外拿銀子。選第二個,感覺他本人是沒有吃虧,可是他根本就不敢那麼做,那些侍衛跟他好幾年了,他自己這些年做過的壞事這些人都知道。真的傷了他們的心的話,只怕會聯合起來對付他的。
所以,一向貪財的湯公公,還是選擇了第一個條件。
“不知江公子認爲,他們該拿出多少銀子來補償這小哥?灑家先替他們墊付。”湯公公想快點了結此事,不然鬧大的話,傳到皇上耳朵裡,只怕自己也無需告老還鄉,一條老命就要丟在這裡了呢。
江欣怡見他開口了,笑着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兩?太少了吧,灑家替他們給十兩好了。”湯公公奸笑着說完,很大方的從荷包裡拿出一個銀錠子,遞給江欣怡。
江欣怡沒接,依舊是一根手指在那裡晃啊晃的。
“難道是一百兩?”湯公公不相信的問。
江欣怡搖着頭。
湯公公不敢再往下猜了,他對江欣怡說;“江公子,灑家是給你面子,才替他們給的,你見好就收吧,灑家也是個奴才,一年到頭也沒有多少俸祿的。”
“公公,你莫要哭窮了,這點銀子拿不出的話,就不要拿了,我去管皇上要去。”江欣怡厭惡的對他說。
安鵬飛就站在一旁,也不插嘴,反正知道她的心情不爽正好拿這老閹賊泄瀉火。幾個小太監還沒見過外面的人貧民敢對湯公公這樣。而且,湯公公的樣子開看,很怕人家。所以,誰都沒敢吱聲。
幾個侍衛更加不敢插嘴了,這江公子跟太子王爺的關係他們可是都知道,今天若是知道他認識剛打的這個土豹子,情願得罪湯公公,也不會動手的啊
“江公子,這點傷,如何要這麼多的銀子?你是在跟灑家說笑麼?”湯公公有點沉不住氣了,一百兩的話,他或許一咬牙,一跺腳就應下來。可是這公子獅子大張嘴,竟然要一千兩,這根本就是想跟自己過不去呀。
“這位公子,小的謝謝你的好意,還是算了吧,我這都是皮肉之傷。”喜子見對方是官家的人,怕給江欣怡惹到麻煩,站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小聲的跟她說。
“你不用害怕,看我如何給你討公道。”江欣怡頭也沒回的說。
喜子見她這麼說,沉思了一下,挺起腰桿站到了一旁,他決定好了,假如這些人敢對這好心的公子動手的話,自己就跟他們拼了,剛纔之所以沒反抗,那是有原因的,並非自己懦弱。
“我沒那心思跟你開玩笑,這樣好了,讓我揍你一頓,抵掉那一千兩的銀子,怎麼樣?”江欣怡笑着跟他商量。
“你?灑家可是宮裡的人,是皇家的人,是皇上器重的人,今日到要看看,你如何動手。”湯公公氣急敗壞的對江欣怡說。
“得了吧你,還把皇上給搬出來了,他若是知道你在外面利用職權,貪銀子、胡作非爲的話,你說皇上他幫我還是幫你呀?”江欣怡冷笑着說。
“原來公子是特意來找灑家晦氣的,我可聽說公子有個不雅的癖好,你說我去跟皇上說下,你這東牀駙馬喊當的成不?”湯公公沒辦發了,用這茬來威脅江欣怡。
“切,你說本公子有斷袖之癖是不,這個也不是什麼秘密,地球人都知道,皇上又怎麼會不知道?”江欣怡不以爲然的說。
“你?哼。”湯公公起得一甩袖子就要走。
“站住,事情沒有解決你往哪裡走?”江欣怡江他想一走了之,便喊,邊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子,湯公公回身就用拳頭打她,好麼,江欣怡等的就是這個,不然這老閹賊近六十了,她還真下不了手。
江欣怡抓着那隻手腕,往肩膀上一抗,一個過肩摔,就把湯公公給摔在了遠處的地面上。掙扎了半天,愣是沒有爬起來。
那幾個侍衛,站在原地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他們也看出來了,他們不動手還好,一旦動手的話,那個一直沒吱聲的人肯定也要出手的,看那樣子就知道是練家子,加上眼前這位發飆的又是太子的結拜兄弟,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你,你你,敢如此對灑家,哪天撞到灑家的手裡,有你後悔的那一天。”那湯公公在地上哀嚎着。
“嘿嘿,你個老閹賊,還敢威脅我,你當我是被人嚇大的?”江欣怡給他罵樂了,走到他身邊笑着問。
“你不要太得意,皇上最寵愛的就是這悠悠公主,你一個斷袖敢做這東牀駙馬,婚後冷落了公主,就是欺君之罪。”湯公公吃力的擡起頭,惡狠狠的對江欣怡說。
“我是不是斷袖,做不做駙馬,關你屁事。再說了,本公子我男女通吃你知道不?唉,誰像你呀,這麼可憐,白白投胎做回男人,就有看的份兒,咂咂,好可憐啊。”江欣怡蹲在他的身邊壞笑的對他說。
湯公公本就被摔的喘不上氣,這會兒,被江欣怡一氣,頓覺呼吸都困難, 他現在明白自己那個小太監爲何會死了
江欣怡原本是想借這個機會,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湯公公的,沒想到他這麼不禁摔。儘管江欣怡平日就嫉惡如仇,好打包不平,可是面對這老傢伙,她卻再也下不了手了。
想踹他一通的想法也放棄了,如果這湯公公再年輕個十幾歲,那她纔不會客氣呢
江欣怡站起身子,走到喜子身邊問;“看你這樣不像京城的人,來探親的?”
“不是的,我是來找人的。”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滿是灰塵的衣服,回答到。
“找人、找什麼人?沒找到的話,我幫你找,這京城裡,我可是很熟悉的。”江欣怡問。
“我是從鄉下來找妹妹的,到京城已經三天了,人還沒找到,銀子也被偷了,又遇見了他們。”喜子有點緊張的回答着江欣怡的問題。
找妹妹?喜子哥好像說過,除了瞎眼的奶奶,沒有其他的親人了,哪裡來的妹妹?江欣怡在心裡琢磨着。
“那你還沒有落腳的地方吧,不如跟我回府,休息下,慢慢找。”江欣怡對他說。
“真的麼,公子願意先收留我,公子,你放心,我會幹活,不會吃閒飯的。”喜子憨厚的說。
“走,先上車送你回府。”江欣怡說着,就領他往自己馬車那裡走,安鵬飛回頭看看那幾個小太監架起的湯公公,笑着搖搖頭。
“喜子,上車吧。”江欣怡對喜子說。
“公子,我在車下跟着走就行了,放心,我的腳力跟的上。”喜子搖頭拒絕着。
“她讓你上車,就趕緊的上,不然她會生氣的。”安鵬飛在後面說到。
他從江欣怡的眼神裡看出,這個人她絕對是相識的,看這人的相貌和年齡除了土一點,都還不錯,不會是自己的情敵吧?安鵬飛有點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