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小槐不是王爺的兒子

江欣怡怔怔的看着文瑀鑫往馬兒身邊走去,轉身時手上竟然多了一個根竹棍子,哦,大概是等下削尖了用來插魚的吧,她猜測着。

她好奇的蹲在文瑀鑫身邊,他沒有拿匕首削尖那竹子,而是拿出一根絲線掉在那上面,還有個魚鉤,還有鵝毛。暈死,原來他是在做釣魚杆。

“你用什麼做誘餌?怎麼紅紅的?”江欣怡看不出來他掛在魚鉤上的那紅色誘餌是什麼,忍不住開口問。

“是泡了蜂蜜的肉屑,外面染了紅曲而已。”文瑀鑫溫柔的對她解釋着。

“哦。”江欣怡應了一聲,就老實的看着他把魚鉤丟進那個冰窟窿裡。

“這上面凍了冰,魚兒怎麼呼吸?不會被憋死嗎?”江欣怡問。

“不會的,你不是看見它還活着嗎。”文瑀鑫笑着回答。

江欣怡還想問,卻見文瑀鑫嘴角一仰,把竹竿往上一擡,拎出冰窟窿的是一條魚,確定的說是條鯽魚。有斤把重。

魚兒咬着魚鉤掙扎着,十分的不甘心的樣子。

“哇,真的有魚唉。”江欣怡興奮的尖叫着,伸出雙手去捉那魚兒,抓住後文瑀鑫幫她把魚從勾上取了下來。

“也沒看見魚漂動啊,你怎麼知道它咬鉤了?”江欣怡一臉崇拜的問。

“冬天釣魚和夏天是不同的,得憑感覺。”文瑀鑫看着她解釋着。他實在是喜歡看見眼前這個可人崇拜他的樣子,這樣的感覺真好。

“沒想到你還是個釣魚高手呢,可是咱沒有拿桶來,用什麼裝魚呢?”江欣怡用力抓着手裡的魚,犯愁了。

文瑀鑫轉身去折了一根小樹枝,拿過江欣怡手裡的魚從魚鰓那裡穿了過去。

“你可真殘忍,它多疼啊。”江欣怡接過他遞來的樹枝,看着穿在上面的魚對文瑀鑫說道。

“殘忍?那拿去放掉好了。”文瑀鑫說着,故意要伸手去拿她手上的魚。

“不要,穿都穿了,放掉也活不了。”江欣怡趕緊往後面躲。

文瑀鑫忍着不笑出來,繼續往魚鉤上掛魚餌。他感覺現在真的想普通百姓了,她現在已經開始對自己說咱了,那就是說已經不再排斥他了。

就這簡單的一個“咱”字,就讓文瑀鑫嚐到了幸福的味道。

“讓我也來釣一條好不?”江欣怡笑嘻嘻的跟他商量着。

文瑀鑫沒做聲,笑着把她手上的樹枝接過來,放在了身後的雪地上。把魚竿放在身旁,拉過她的手,抓了些雪放上去,擦乾淨殘留在上面的魚鱗,又從懷裡拿出帕子,把她的手擦乾,這才把魚竿遞給了她。

江欣怡看着他爲自己做的一切,這算什麼啊,好起來時這麼溫柔,發神經的時候那麼沒有風度。

絕對不能掉進他溫柔的陷阱,不能再被他牽着鼻子走,不能被他打了一個巴掌,給顆甜棗後就忘記自己所受的罪。

文瑀鑫也感覺到了,眼前的人思想上的波動,他知道她還有些不信自己,不過他不急,有的是時間來擬補。

他教她把魚鉤投進冰窟窿裡,就站起身離開,不大會的功夫,竟然找了段樹幹來放在冰窟窿邊上,示意江欣怡坐上去。

呵呵,正好蹲的腿發麻了,江欣怡給他一個感激的微笑,繼續認真的看着魚竿上的線,怎麼還沒有動靜呢,她有點急了。

江欣怡正想把魚線拉上來看看怎麼回事,忽然覺得身上有動靜,扭頭一看,原來是文瑀鑫解下披風披在了她的背上,立馬就暖和了很多,然後他也坐了下來。

“咦,怎麼沒有動靜呢?”江欣怡納悶的自言自語。

“說不定魚餌都吃沒了吧?”文瑀鑫說着,伸手就把那竹竿拎了上來。

江欣怡剛想說他,可是她罵不出口了,因爲那個魚鉤上現在已經是光光的,“這是什麼魚?這麼狡猾,偷偷摸摸的把誘餌都給吃沒了。”她沒有面子的嘟囔着。可不是嗎,釣了半天,誘餌都沒了,一條魚都沒有釣到。

文瑀鑫再次把魚餌掛好,丟進冰窟窿裡,江欣怡不情願的就把魚竿遞給了他。再固執的話,估計到了晚上都釣不到。

江欣怡的囧樣,文瑀鑫都盡收眼底。他笑着,拉過她的一隻手放在了魚竿上,跟自己的手挨在一起。

江欣怡猶豫了一下,沒有把手收回,聚精會神的盯着魚線看。

“拉吧,魚上鉤了。”文瑀鑫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

“不會吧,我都沒覺得它動啊。”江欣怡不相信的問。

“相信我,拉上來看看,再遲就要脫勾了。“文瑀鑫鼓勵着她。

江欣怡這才點點頭,倆人拎起魚竿,她馬上再次的尖叫;“哇,真的有魚唉,比剛纔的還大呢?”

文瑀鑫就這樣看着她,欣喜的抓起那條魚,學着自己的樣子褪魚鉤,可是那魚的力氣蠻大的,她差點就沒抓住,然後很粗暴的把那魚鉤給弄掉,撿起那根樹枝,對準魚鰓就穿了下去,眼睛眨都沒眨一下。

“欣怡,你不怕它疼了?”文瑀鑫逗她。

江欣怡這纔想起自己剛纔說他殘忍的事,理虧的白了他一眼說;“這條魚算我釣的。”

“是咱倆一起釣的。”文瑀鑫強調着。

“誰跟你咱倆。”江欣怡撇撇嘴說,忘記了剛纔不知是誰先說的那個“咱”字。

文瑀鑫也不跟她計較說,“嗯,是你釣到的。”

“這還差不多。”江欣怡很滿意,把魚竿往他這邊移了移,文瑀鑫會意的把一隻手握了上去跟她的手緊緊的挨着。

不一會兒又釣上來兩條,江欣怡拎着穿在樹枝上的四條魚,開始撅起了小嘴自言自語的說;“怎麼都是一樣的魚啊。”

“冬季釣魚就是這樣了,鯽魚比較貪吃,所以釣到的就都是它們了,怎麼你不喜歡?”文瑀鑫耐心的解釋着,問她。

“不是了,等下回軍營,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爲這是咱倆買的,不是釣的。”江欣怡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個釣魚的笑話。

她就坐在樹幹上給他講了,說是有個人去釣魚,結果一條沒釣到,生怕回家後老婆會嘮叨他。

於是他就想到一個辦法,到集市上買了幾條魚回去。老婆見了很高興,直誇他有本事,結果在外面收拾魚的時候被鄰居看見,人家就說了;“喲,買魚吃了,條件不錯啊。”

那人的老婆就趕緊解釋,“這可不是買的,是俺家那口子釣來的。”

鄰居就說;“不會吧,釣來的魚怎麼都是一樣的,連大小都差不多?一二三……七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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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還沒答話,那人在裡面聽見不樂意了,就嚷嚷,“誰說七條的,我明明買了八條,人家老闆還送了我一條呢。”

江欣怡說完,文瑀鑫就樂了,他還沒有單獨聽她講過笑話或者故事呢,她連說帶比劃的,說的那麼形象,真的很有意思。他開始嫉妒那些經常聽她講故事的士兵了“你怎麼知道魚有沒有上鉤的?教教我吧。”江欣怡笑嘻嘻的跟他商量。

誰知道文瑀鑫竟然搖搖頭,然後慢慢的說;“欣怡不用學了,以後冬天釣魚的時候,爲夫都陪着你,一起釣不就行了。”

“不教就不教,可是爲什麼說冬天釣魚?春天,夏天、秋天不行麼?”江欣怡不解的問。

文瑀鑫聽見她這麼問,臉色有些難看,手也鬆開了魚竿,一聲不響的看着那個冰窟窿。

“怎麼了,我問了什麼不該問了?”江欣怡覺得很掃興的說完,也丟下魚竿,站了起來。剛剛的溫馨氣氛一下子就消失了。

“欣怡,不要走。”文瑀鑫在後面喊着。

江欣怡聽見他那傷感的聲音後,腳步怎麼都擡不起來了。站在原地,也不回身,也不前進。

“我怕水,很怕,很小的時候被人丟進湖裡差點沒死去,還好被一個小太監拼命救起。長大後愛上的那個女孩,也是死在水裡。所以,我很怕,只會在冬季的時候纔有勇氣站在冰上。”文瑀鑫痛苦的說着。

怕水?一個大男人,堂堂的瑀王爺、統帥三軍的大將軍,居然會怕水江欣怡震驚了,尤其是他說出的緣由。

江欣怡沒有譏笑他的意思,她笑不出來,一個身份地位如此特殊,平日裡那麼要臉面的一個人,會跟她吐露埋藏在心裡的秘密,那秘密還是灰色的。

她知道他對自己說出這些,那需要多大的勇氣,等於是把那已經結疤的傷口再次撕開暴露在別人的面前不對呀,他說他怕水,可是江欣怡一下子就想起,有一次自己被他灌了媚.藥時的情景。記得當時自己跳進荷花池裡,可是他跳進去抱上來的,難道他?江欣怡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寧可相信他就是個死變態的。

江欣怡猶豫着,現在該怎麼做,是不是丟下他,獨自先回軍營。她慢慢的向前走了幾步,身後沒有聲音。

忍不住回頭一看,只見文瑀鑫坐在那樹幹上,雙手進抱着頭,十分痛苦的樣子。

唉,就這樣走了也太不仗義了,她真的做不到。於是,江欣怡又回過身去坐在他的身邊,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

“你還不會游泳嗎?”江欣怡問。

文瑀鑫點點頭。

唉,這悲催的娃啊,今天來的真不是時候,如果不是冬季,湖面沒有結冰的話,她也許會衝動的教他游泳的。

“不早了,咱回吧。”文瑀鑫站起身對江欣怡說道,眼睛卻往另外的方向看去。

“好的。”江欣怡連忙答應着,她也正鬱悶怎麼開解他呢,她當然知道那個死在水裡的女孩是誰。

撿起地上的那串魚,江欣怡又把披風還給了他,可是文瑀鑫沒要,還是給她重新的披在身上,走到馬兒的旁邊,沒等江欣怡上馬,就把她抱到自己的馬背上了。

“錯了,我的馬是那隻。”江欣怡以爲他想起傷心事,小聲的提醒着他。

可是,文瑀鑫什麼都沒有說,解開兩匹馬的繮繩,縱身坐在了江欣怡的身後。

人家心情這麼不好,就隨他吧。江欣怡乖乖的坐在前面,覺得手上的那串魚好沉。

文瑀鑫伸手就把那串魚拿了過去,掛在了馬鞍後面的一個鐵袢上,然後一隻手拉了馬的繮繩,一隻手摟住了江欣怡的腰,慢慢的往回返。

“魚竿拿回來沒?”江欣怡沒話找話的問。

“嗯。”文瑀鑫應着。他有點後悔,剛纔對她說出自己的秘密,死穴,不知道對還是錯?

“我的馬呢?”江欣怡轉身往他後面看,嗯,那馬真的很乖,老實的跟在後面呢。

“那個,這麼久了沒見到小槐,你想不想他啊。”江欣怡其實是想知道那孩子是不是他和紫靈生的孩子。

“小槐不是我的孩子。”文瑀鑫猶豫了一下,決定對她說實話,反正今天已經對她說了很多,也不在乎這一樁。

“什麼,他不是你的兒子?”江欣怡再次震驚了,猛回頭問,頭一下子撞到文瑀鑫的下巴上。

疼得江欣怡直摸腦袋,文瑀鑫也皺了眉毛。

“小槐是阿孃的孫子,他的爹是我的貼身護衛,娘也是我的一個丫頭。在一次外出的時候,一羣武藝高強的刺客暗算我,他的爹爲了保護我他的娘也遇害了。

我對那孩子心存愧疚,就想好好的補償他,想讓他過上好日子。沒想到,卻給這孩子帶來災禍,外面傳言,他是我的骨肉。沒辦法,只有把他們送出京城,找個偏僻的村子讓他平安的長大。可是還是有人在找他,上次發生的事情,還誤會了你,不知欣怡你有沒有原諒了我?”文瑀鑫說完小槐的事情,問她。

天,原來是這樣,還以爲自己是後孃呢江欣怡知道了那件事的原委,對文瑀鑫的這個人又有了新的認識。他還真的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除了對她發神經以外。

“欣怡,那件事你原諒了我沒有?”文瑀鑫見她不言語,問道。

“說實話,我沒原諒你,從小到達都沒被人打過,卻讓你誤會,那鞭子那頓打,我會記恨一輩子的。”江欣怡沒打算說慌。

“我知道,以後會加倍的補償你的。”文瑀鑫聽見她說要記恨自己一輩子,竟然沒有生氣的感覺,反而覺得心情好了許多,他雙腿一夾馬腹,馬兒就聽話的跑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回到了軍營。

可是,他們進了軍營,發現裡面的氣氛有些不對,難道纔出去一下午的功夫就出什麼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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