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凜藉着月色,看着眼前的葉晚秋。
他還是頭一次認真的看葉晚秋,平日裡,她總是喜歡濃妝豔抹,今日她穿得很素,頭髮只是用一支玉簪簡單的挽起,風帶起幾縷她的髮絲,看上去像是從畫上走下來的一般。
見着葉晚秋這個反應,慕容凜微微一挑眉:“怎麼,王妃不願意?”
“沒有,”葉晚秋趕緊開始瞎掰:“能侍奉王爺,是臣妾的榮幸,只是臣妾今日身子有些不適,怕在王爺面前失儀。”
身子不適還出來大半夜的閒晃?
慕容凜的眼裡閃過一抹玩味,也懶得去揭穿她這拙劣的謊言,只是淡淡的道:“無妨,王妃今晚就歇在本王那裡吧,既然身子不適,多個照應總好點。”
葉晚秋聽得出來,他這話裡帶着一絲淡淡的嘲諷。
看來這王爺可是精得很。
慕容凜在前面走了幾步,見她站在那裡沒動,轉身盯着她,目光裡透出一抹不容人抗拒的威嚴,語氣卻是帶着幾份冷冷的戲謔:“怎麼?王妃是要本王扶麼?”
葉晚秋在心裡撇撇嘴,臉上卻是笑得溫婉又恭敬:“不敢。”
看來今天是躲不掉了,也罷,反正她從名義上來說也是慕容凜的妻子,睡一起也沒什麼。
之前在娛樂圈混那麼多年,對這方面,葉晚秋看得還是挺開的。
跟着慕容凜一路去了他的屋子,待他把屋內其它侍奉的人都打發下去後,葉晚秋識趣的上前要幫慕容凜脫衣服。
慕容凜卻開口:“王妃這是要做什麼?”
做什麼?這不明知故問嘛。
“伺侯王爺寬衣就寢。”
慕容凜脣角浮起抹淡淡的笑:“原來王妃這麼心急。”
葉晚秋聽着這話,在心裡默默的爆了句粗,丫的,什麼叫她這麼心急,叫她來侍寢的不是他麼,她幫他脫衣服有什麼錯,難不成他打算和她蓋上棉被純聊天?
心裡這樣罵着,葉晚秋臉上卻還是一副恭敬的表情:“那王爺是否需要臣妾給您跳個舞或者彈個曲子助助興?”
說完這話,葉晚秋自己都覺得她現在的忍耐能力和演技又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慕容凜走至軟榻邊坐下,淡淡的道:“那便跳一曲舞吧,我替王妃奏樂。”
尼瑪,還真要她跳呀,她可真是嘴賤,沒事多什麼嘴。
不過話都出口了,葉晚秋也只得打碎牙齒肚裡咽。
好在她本身有很好的舞蹈底子,跳一曲完全不在話下。
慕容凜走到一邊的案几前,撫起上面擺着一張琴,悠揚靈動的琴音從他的指間流出。
葉晚秋聽了會兒,便跟上拍子,輕輕的舞起來。
慕容凜盯着葉晚秋,眼裡閃過一抹淡淡的驚豔。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葉晚秋跳舞,若不是她剛纔說,他甚至都不知道她會跳舞,原來她跳得如此之好,比起宮中最好的舞姬都毫不遜色。
不過,比起她的舞姿,他現在更關注葉晚秋這個人。
往常葉晚秋在他面前也總是恭恭敬敬,不過那份恭敬裡帶着一份殷切,一個妻子對丈夫應該有的殷切。
但是現在,葉晚秋的恭敬裡有着一份牴觸,甚至,是嘲諷。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現在的葉晚秋,並不把他放在眼裡。
是什麼,導致她這個人變了呢。
葉晚秋全然不知慕容凜此時想着的事情,她正跳得專注,心口突然又是一痛,糟了,又毒發了。
她穩不住身形,整個人向一邊歪去。
就在她又要撞上旁邊的柱子時,一隻手突然抓住她,把她往後一帶,她整個人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擡眼,慕容凜的臉近在咫尺。
“王妃沒事吧?”
她怕慕容凜看出她的異常,又拿出了那個藉口:“沒事,剛纔腳又崴了。”
慕容凜難得這麼近距離的看葉晚秋,不得不說,她那雙眼睛很是漂亮,原來,她不動怒的時候,還是挺溫婉的。
這樣把她摟在懷裡,他甚至能聞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幽香,似梅如蘭,沁人心脾。
這樣一個美人,他平日裡總是把她晾着,還真是有點可惜了。
慕容凜攔腰把葉晚秋一抱,大步走到牀邊,直接把她扔到了牀上。
還好牀軟,葉晚秋並不覺得疼,只是這突然來一下,她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王爺,你——,嗚!”
話沒說完,嘴就被慕容凜的脣堵住。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天本來就冷,慕容凜的脣有些冰,他撫在她臉上的手也有些冰,激得葉晚秋打了個激靈。
葉晚秋條件反射的掙扎了下,不過她那微弱的掙扎在慕容凜強有力的臂彎中顯得那樣的無力而渺小。
掙扎了兩下她腦子轉過了彎來,她掙扎個毛呀,本來就是來侍寢的好麼。
身爲一個現代女性,她對這種事情看得很開,就當是各取所需了。
慕容凜的吻霸道又帶着十足侵略性,葉晚秋放棄掙扎後,很快就沉淪在這攻擊性十足的吻裡,她環住慕容凜的脖子,迴應着他。
……
葉晚秋醒來時,還可以看到外面清冷的月色。
她此刻正枕着慕容凜的胳膊睡在他的懷裡,一頭青絲和慕容凜的髮絲交錯在一起。
如果不清楚這二人的情況,這麼乍一看,倒是一對挺恩愛的夫妻。
她有些花癡的盯着慕容凜的臉,唉,這還真是一張妖孽的臉,可惜呀,看不了多久了。
等她的毒一解,她就會出發去孟國,這一走,只怕是再也看不到慕容凜這張絕色的臉了,這麼一想,還有點小小的捨不得呢。
腦子裡回想起剛纔種種,葉晚秋其實還是有些小小吃驚的,十三這具身子,居然還是處子,剛纔可是疼死她了。
雖然有十三的全部記憶,但她也只挑了些重要的先了解了下,這些細枝末節並沒有關注。
嫁進來這麼久都能是處子,看來之前十三扮演的葉晚秋,確實很是不招慕容凜的待見呀。
當身子裡那股痛楚傳來時,葉晚秋都後悔死了,早知道要受這罪,她就是裝成抽羊癲瘋也不會來侍寢的。
她雖然對這方面看得開,但還是覺得第一次應該和相愛的人一起才浪漫。
她和慕容凜可算不是相愛,甚至連有感情都算不上。
唉,不過事已至此,她也只好認命了。
她看到慕容凜的睫毛似乎微微動了動,他要醒了?
葉晚秋下意識的閉上了眼裝睡,跟這樣一座大冰山這麼近的直視,她還是有點沒有底氣的。
她感覺到慕容凜的手輕輕的落在她的臉頰上,然後順着她的臉頰往下,一路從她的手臂滑過,最後輕輕的搭在她的脈上。
然後她的脈門處突然一痛,慕容凜用力的捏住了她的脈門。
尼瑪,脈門可是命門,隨便捏是會死人的好麼。
她猛的睜眼,想問問慕容凜要幹嘛,卻看到慕容凜那雙眼裡寒涼得不帶一絲溫度。
臥槽,他要殺她!
難道他發現了這身子的原主人是孟國派來的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