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狸疑惑地皺眉。
這個時辰,白若雨怎麼會在這裡?
白狸微微偏頭,“去查下,她到這裡幹什麼?”
“是。”綺紋立刻起身,往樓下去。
二樓的廂房裡,濮陽旭站在窗口,看着白若雨的背影,眸中閃過勢在必得的決心。
“去查下她的底細。”
他要知道她心裡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是。”
遺風立刻領命而去。
綺紋到樓下,給小二塞了些銀子,便打聽到了消息。
“小姐,據說二小姐是昨晚就入住赤陽樓的,同行的還有一個男人。”
綺紋將打聽來的消息,稟報給白狸。
白狸眼眸微眯。
昨晚?
這小孔雀夠大膽的啊,竟然敢夜不歸宿了,還和男人一起。
“去查查那男人的底細。”
能讓白若雨夜不歸宿的男人,一定不簡單。
“是。”
綺紋眸光輕閃,再次下了樓。
白若雨一刻不停地回了白府君廷苑。
“小姐,您可回來了,可擔心死奴婢了。”
看到白若雨回來,憶蘭立刻迎了上去。
見白若雨身上穿的衣服不是昨晚出去時穿的衣服,憶蘭皺眉,“小姐您的衣服?”
白若雨倏地轉眸,陰鷙的眸子直射憶蘭。
察覺到白若雨的殺意,憶蘭立刻害怕地吞了吞口水,轉移話題道,“小姐,府裡出事了。”
“出了什麼事?”白若雨面無表情地問。
憶蘭垂眸,“湘繡自盡了。”
“自盡?”
白若雨皺眉,想到什麼,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感覺到白若雨的怒氣,憶蘭小心翼翼地點頭。
“是,聽說是被情郎給拋棄了,所有投池自盡了,就是最北邊的那個荷花池。”
白若雨眼眸危險地眯起,一甩衣袖便去了正屋。
正屋裡,趙氏正歪在貴妃榻上,蘇繡和錦繡一個在捶腿,一個在捏肩。
白若雨進屋,看着悠哉躺在榻上的趙氏,頓時氣憤地捏拳。
“都給我出去。”
不帶感情的冰冷聲音,嚇了趙氏一跳,立刻慌張地坐起身。
“雨,雨兒……”
蘇繡和錦繡也回過神,立刻停下動作,躬身退了下去。
“你考慮地怎麼樣?走還是留。”白若雨面無表情地轉向趙氏。
趙氏看着白若雨,吶吶開口,“雨兒,我……”
“走還是留?”
冷冷的聲音裡,滿是不耐煩。
“走。”
趙氏立刻回答,小心翼翼地看着白若雨,“能不能讓孃親參加完明天的慶祝宴……”
“你是嫌你自己死得不夠快。”
趙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若雨冷聲打斷。
趙氏臉色一紅,緊張地看着白若雨,“我,我一定會小心的,沒有人會知道的。”
白若雨冷哼,“沒有人會知道,那湘繡是怎麼回事?別告訴我她真是爲情自盡的。”
趙氏聞言,邪邪勾脣,“湘繡不是死了嗎?又有何懼。”
看着趙氏臉上得意的笑容,白若雨眼眸微眯。
“雨兒,你讓孃親參加完明天的慶祝宴再走好嗎?孃親長這麼大還沒有這麼風光過呢,你就讓孃親風光這麼一回,就一回,孃親求你了,等明天一參加完慶祝宴我就會去莊子,絕不會連累你。”
趙氏一臉哀求地抓上白若雨的衣袖。
“隨便你吧,你要死就去死,別連累我就好。”
冷冷地撇開趙氏,白若雨冷漠地轉身出了正屋。
趙氏看着白若雨決然的背影,有些心痛。
什麼時候,她們母女竟然變成這樣了?不過她以後一定會明白她的苦心的。
赤陽樓。
白狸立在二樓朱漆圍欄前,看着底下漸漸熱鬧的大堂。
“小姐,樓下靠窗用餐的那個,就是昨晚和二小姐一起入住的男子。”綺紋附在白狸耳邊低聲道。
白狸轉眸望向窗邊,只見一個白衣帥哥正優雅地用着早餐,旁邊還有一個侍衛恭敬伺候着。
白狸邪邪挑眉,這男人長得還不錯,看他一身錦衣華服的,身份應該不一般,沒想到這小孔雀看男人的眼光還不錯嘛。
似是感覺到什麼,濮陽旭突然擡眸。
四目相接,兩人皆是一愣。
看到白狸那張精緻絕美的小臉,濮陽旭眸光倏地一亮。
這天下竟有如此美麗的女子,美得好似不屬於凡間。
白狸心虛地眨眨眼,竟然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白狸兒啊白狸兒,你太弱鳥了。
哀嘆一聲,白狸瀟灑地擺擺手,“走吧。街也逛了,餐也用了,美男也看了,咱們也該回去了。”
白狸說着便悠哉地走下樓梯。
綺紋和雲織見狀立刻跟上。
此刻大堂裡的客人不少,大家看到白狸無不驚豔,紛紛看呆,有的甚至連酒撒了,菜掉了,都不知道,只癡癡看着白狸。
白狸無視衆人驚豔的目光,徑自走出赤陽樓。
濮陽旭看着白狸的背影,好半晌纔回過神來。
“剛剛那姑娘是誰啊,長得真美啊。”
後面桌上的青衣男子一臉癡迷地看着白狸的背影喃喃道。
和他一桌的黃衫男子聞言,噗嗤一笑,“連紫霄第一美人都不知道,孤陋寡聞了吧。”
青衣男子眨眨眼,“你是說她是將軍府的大小姐。”
將軍府的大小姐?
濮陽旭聽着兩人的談話,慢慢放下筷子,側耳傾聽着。
“除了她,還有誰能有如此美貌。”黃衫男子想到白狸的美貌,也是一臉驚豔。
這輩子他還真被見過比這白大小姐還美的女人。
青衣男子皺眉,“真是她啊,可是她不是……”
“那個啊,人家早好了,聽說前些日子還去參加狩獵比賽得了第一呢。”
青衣男子的話還沒說完,黃衫男子就擺了擺手。
“真的嗎?那豈不是比咱們太子殿下和雪小侯爺還厲害了。”青衣男子聞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可不嗎?傳言這白大小姐的箭術騎術啊,那就無人能敵,就連太子殿下和雪小侯爺那也都是甘拜下風的。”
黃衫男子說這話的時候,那是一臉崇拜,好似他是親眼看到白狸高超的騎射水平一樣。
“竟然這麼厲害,不愧是白家大爺的血脈。”青衣男子一臉感慨。
黃衫男子一臉惋惜地點頭,“是啊,白家大爺和夫人真是可惜了……”
想當年白家大爺和他夫人可也是這皇城的風雲人物,白家大爺更是他們紫霄保家衛國的大英雄,沒想到竟然雙雙英年早逝,如何能不讓人惋惜。
“殿下,殿下……”
遺風伸手在濮陽旭面前晃了好半晌,濮陽旭纔回過神,“你回來了,打探的怎麼樣?”
遺風立刻躬身稟報,“經屬下查探,那姑娘是將軍府的二小姐。”
濮陽旭詫異地揚眉。
又是將軍府的?
大小姐和二小姐,這將軍府真是出美人呢。
想到自己最關心的問題,濮陽旭立刻擡眸,“可查到她有無婚約在身?”
遺風躬身稟報,“二小姐沒有婚約,倒是白府大小姐,和紫霄太子有婚約。”
濮陽旭挑眉,原來是慕容荀的女人。
真是有趣,他剛到這紫霄皇城,就遇到了將軍府兩位小姐,還真是有緣呢。
“給公主傳信,讓她晚上來見我。”
“是。”
遺風立刻領命而去。
肅王府,正廳。
徐夫人宋氏正帶着徐思賢和徐思惠哭訴着白狸的惡行。
“王妃,您看看這孩子的脖子,這再往裡深一點,我們惠兒丫頭可就沒命了。”
徐夫人一邊抹淚,一邊告狀。
徐思惠是倒在徐思賢懷裡,一副我不行了的樣子。
白清妍淡淡地瞥了眼徐思惠脖子上已經結痂的傷口,眸光輕閃。
“徐夫人怕是弄錯了吧,我們狸兒從小就不會武功,沒有修爲,這惠兒丫頭雖然纔到赤靈之境第三重,可那也不至於被我們狸兒所傷啊。”
徐思惠聞言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她好歹也進了赤靈之境,竟然被白狸兒一個廢材所傷真真是丟臉。
徐夫人的臉色也瞬間難看起來。
這肅王妃是什麼意思,這是不打算承認白傻子的惡行嗎?
無視徐家母女難看的臉色,白清妍又道,“再說了,按徐夫人所說,賢兒當時也在場,賢兒的修爲也是不低了,如何看到狸兒出手,而不相救呢。”
徐思賢臉色一僵,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捏起。
她倒是相救,可那白狸兒也得給她時間反應啊,那麼快的速度,她都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奪了刀,更別說救人了。
白清妍的意思很明顯,你們家兩個有武功的沒打過我們家一個沒武功的,還好意思來告狀。
可徐夫人愣是沒聽懂白清妍話裡的意思,見白清妍有意偏袒白狸,立刻哭着跪了下來。
“真的是白狸兒傷了我們惠兒,請王妃爲我們惠兒做主啊。”
聽徐夫人一口咬定是白狸兒傷的人,白清妍的臉色立刻就冷了下來。
“事情還沒查清楚前,還請徐夫人慎言,否則別怪本宮告你誣衊之罪。”
“這……”
徐夫人皺眉,臉色一下難看到了極點。
這白清妍好大的架子,她堂堂相府夫人,只有別人巴結她的份,她可還沒受過這樣的氣呢。
“呦,這麼熱鬧,看來我是回來的不是時候。”
就在氣氛緊張的時候,一道涼涼的聲音便飄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