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臺上,白狸見左玉清非但傷好了,而且玄力也似乎變得更厲害了,當即也疑惑起來。
左玉清則是一臉驚喜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難怪他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呢,原來是修爲見長了,這不就是要晉升時的感覺嗎?
此刻的左玉清完全沒有去追究,自己的力量從何而來,只是一味地覺得興奮,他甚至感覺自己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左玉清擡眸,興奮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嗜血的兇光。
白狸兒這個賤人,今天他就要爲玉波報仇。
“呀啊……”
左玉清雙臂齊揮,瞬間便有數道濃郁的墨色靈力朝白狸衝了過去。
白狸倏地皺眉,立刻身形一閃躲了開去。
左玉清又哪裡肯就這麼放過白狸,當下便像是瘋了一樣,拼命揮舞着自己的玄力。
白狸一邊閃躲,一邊適時用玄力格擋。
哇靠,這傢伙是吃了興奮劑了嗎?怎麼突然就發狂了?
白狸的速度很快,如閃電般周璇在左玉清周身。
左玉清根本看不到她的人,只能胡亂揮動着自己的玄力。
幾圈之後,白狸徹底把左玉清給轉暈了,自然揮舞玄力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白狸突然停在了左玉清身後,對着他的後心就是一刀。
“啊……”
左玉清瞬間慘叫一聲,慘白着臉,捂着胸口,跪到地上。
可是那撕裂般的劇痛,卻只持續了幾秒,很快左玉清就覺得所有的痛都緩緩消失了,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傷處在一點點修復。
白狸倏地瞪大眼,愣愣地看着左玉清背上緩緩消失的傷口,心裡震驚無比。
左玉清這蠢貨,竟然真的吃了破厄丹,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的反常從何而來,難道真是時酒?
白狸臉色瞬間便凝重起來。
這破厄丹並不算什麼高級丹藥,倒卻有奇用,吃了這破厄丹的人,能破除自己身上所有的厄運,也就是能自動修復傷勢,而且每修復一次傷勢,功力便會增進一層。
不過越是這樣神奇的丹藥,副作用就越大。
等到他受傷到十次,功力就會增進一倍,不過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受傷的機會了,一旦受傷到十一次,那麼也就是他功力散盡的時候。
左玉清這人極其自負,他一直自認爲修爲比她強很多,根本不可能自毀前途地去吃這破厄丹,這丹藥恐怕也是被人騙着吃下的,而這個人,應該就是時酒了。
不過她有一點兒想不通,時酒給左玉清吃這破厄丹,無非是想讓他贏了比賽,能做這風神的首徒,可是若左玉清真的功力散盡,到時候風神還能要他這個廢物做首徒不成。
如果左玉清沒了修爲,變成了廢物,那時酒豈不是會功虧一簣了,他又到底爲什麼要怎麼做?
此刻高臺上的時酒,也終於看出了端倪。
時酒腦海中瞬間劃過什麼,陰鷙的眸光倏地射向任天恆,“你給他吃了什麼?”
任天恆躬身上前,一臉無辜道,“弟子只是遵師尊之命,將藥丸送給師兄,弟子也不知道那是什麼藥?”
時酒冷冷地瞥了眼任天恆,幽深的眼底閃過一抹殺意。
“等我問過左玉清,若是你敢私自換藥,我定會讓你不得好死。”
衆長老聞言,齊齊看向任天恆。
看時酒的樣子,似乎真的不知道破厄丹的事,難道真是任天恆做的。
若事情真是這任天恆所爲,那心思如此歹毒之人,風神絕對留不得。
任天恆似是嚇了一跳,立刻“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弟子萬萬不敢,請師尊明察。”
像是害怕得不得了,任天恆慘白着臉色,額上更是一串串的冷汗直掛下來。
時酒皺眉看着這樣的任天恆,一時倒分不清虛實了。
卜陽子冷冷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任天恆,“好了,事已至此,等他們比完了再查清楚吧。”
時酒緊皺着眉頭,眼底滿是複雜。
如今整件事情的發展,完全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現在即使左玉清贏了這比賽,恐怕也是當不成首徒了。
該死的,到底誰給他吃了那破厄丹。
同樣擔心的還有卜陽子。
原本左玉清的修爲就比狸丫頭高出一大截,現在他又吃了這破厄丹,若是他修爲真的增加一倍,恐怕狸丫頭也贏不了吧。
要是墨小子參加了這弟子大賽就好了,不說那左玉清的修爲增加一步,即便是他加十倍,墨小子想贏,估計也是輕輕鬆鬆的事。
卜陽子想着,一臉哀怨地看向了墨北辰。
墨北辰倒是沒注意卜陽子,只專注地看着賽臺上的比試。
賽臺上,白狸愣神間,左玉清已經修復了所有的傷勢。
白狸第一時間往後一躍,拉開和左玉清的距離。
左玉清再次復原,立刻便又神清氣爽地朝着白狸猛打起來。
白狸一邊應付這左玉清,一邊又糾結起來。
現在情況有些複雜,左玉清每次受傷都會變強,她倒一時不好傷他了,可是若是不受傷又怎麼能讓他輸呢。
想了片刻之後,白狸眸光倏地一亮。
不受傷又要讓他輸,那就只有把他推下賽臺了。
白狸想着,便飛身躍到賽臺邊,引誘左玉清過去。
左玉清倒是沒想這麼多,見白狸跑到了那邊,立刻追了過去。
兩人就在賽臺便打了起來。
白狸再次使用銀狐步,繞着左玉清飛快地轉圈圈。
左玉清左打右打都打不到白狸,瞬間又開始暴躁起來。
“白狸兒,你有本事就別躲躲藏藏的。”
左玉清一邊吼着,一邊狂亂地揮舞着玄力。
“好啊!”
戲謔的聲音突然從左玉清背後傳來。
左玉清倏地一驚,立刻轉身,卻是連白狸的影子都沒看到。
白狸脣角勾起一抹邪笑,擡腳就朝左玉清的屁股狠踹了過去。
左玉清想要回身時,人已經朝賽臺下跌了出去。
“哈哈哈哈……”
底下觀賽的弟子見狀,全都樂呵起來。
白狸也是鬆了口氣,高臺上的長老們也全都鬆了口氣。
用這種簡單的方式解決這場比試,那是再好不過了。
可是還沒等大家放鬆兩秒,左玉清右手猛地撐地,瞬間又回到了賽臺。
白狸倏地皺眉,立刻又運起玄力朝左玉清打了過去。
左玉清眸光一冷,厲聲道,“白狸兒,你找死!”
該死的女人,竟敢算計他,還好他反應快,否則他就輸了。
左玉清越想越氣,再次狂躁地朝白狸攻擊起來。
白狸一邊應付着左玉清,一邊再次試着偷襲。
可是上過一次當的左玉清,更加小心起來,白狸根本就找不到機會。
一連試了幾次,都沒能偷襲成功,白狸瞬間又凝重起來。
左玉清有了防備,看來把他打下賽臺是不大可能了。
既然如此,那也就只有硬打這一條路了,總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左玉清贏。
白狸咬着牙,把心一橫,便如閃電般正面衝向了左玉清。
見白狸終於正面應對他,左玉清眸中閃過一抹陰冷的殺意,提起玄冥劍便朝白狸砍了過去。
“砰砰啪啪”一陣脆響,兩人打得好不熱鬧。
白狸的速度很快,左玉清雖然修爲變強了些,可他的速度卻是遠遠跟不上白狸的。
白狸一陣狂轟亂炸,左玉清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砰”地一聲,青色靈力重重撞上左玉清的胸口,左玉清瞬間又是一口老血。
這次左玉清沒有慌,他知道自己的傷一定很快就會復原。
果然,沒過多久,胸口就不疼了,內傷也很快就修復。
感覺自己的力量再次變強,左玉清邪邪地笑望着白狸。
連老天都在幫他,今天他就要讓白狸兒這賤女人不得好死。
左玉清右手一揚,一道黑色玄力便朝白狸疾飛過去。
白狸眯了眯眼,立刻閃身躲過。
這是第三次了,還有七次。
兩人很快又對上,這次對戰,白狸明顯感覺左玉清的玄力又強了些。
自己的實力和左玉清越拉越遠,白狸也只能是用巧不用強。
憑着自己超快的速度,和一些聰明的小伎倆,白狸倒是又傷了左玉清幾次。
兩人的對戰越來越激烈,底下觀賽的弟子們卻是越發看不懂了。
“怎麼左師兄每次受傷都能很快復原啊?”
“就是啊,明明左師兄一直受傷,可是怎麼越變越厲害的樣子。”
“其實白師妹真的挺厲害的,能夠一次又一次地傷了左師兄不說,而且她到現在一次都還沒受傷呢。”
臺上,再經過幾次復原之後,左玉清更加厲害起來,而白狸則是漸漸不敵。
白狸喘着粗氣,費力地揮開左玉清的玄冥劍。
糟了,以她現在的玄力和他對抗,已經處於下風了,若是再不想辦法,用不了多久,她就會輸了。
白茹月看着臺上直喘粗氣的白狸,皺眉道,“大姐姐怎麼了,好像很累的樣子?”
冷易寒眯着眼道,“左玉清的功力又增進了,她已經不是對手。”
慕容雪菲心猛地一緊,立刻焦急道,“那怎麼辦?”
其他人也全都擔憂地皺起眉頭來。
現在對戰還沒有結束,若是現在就不敵,那後面的對戰要怎麼辦呢?
冷易寒看着臺上的白狸,沒有說話。
她現在還沒有用全力,她還有機會。
墨北辰一臉嚴肅地看着臺上的對戰,幽深的眼底有着一絲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