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巨響,所有人都齊齊看向藍茗羽。
白狸也偏頭看向藍茗羽,見他一臉驚慌,還打翻了酒杯,頓時便狐疑地皺起眉頭來。
他也認識卓卿韻?
她也一直覺得他面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了,一會兒找機會問問他,他們到底是在哪兒見過這卓卿韻的?
墨北辰瞥了眼慌亂的藍茗羽,又看着前面偷偷瞥向藍茗羽的人,幽深的眼眸輕晃了晃。
看到藍茗羽驚慌失措,卓卿韻堵在心口的氣,終於鬆了一些。
好在不是不記得他,若是他真把他給忘了,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卓卿韻收回目光,擡眸朝白狸拱手道,“卓某不請自來,還請墨團長不要見怪。”
白狸回神,立刻拱手,“怎麼會呢?卓莊主能來,我們鐵血蓬蓽生輝。”
藍茗羽也終於回過神來,一邊慌亂地收拾起桌上的酒杯,心思卻是翻騰起來。
他爲什麼會到這裡來?不會是爲了他來的吧?
不會不會,一定是碰巧遇到了。
鎮定,一定要鎮定。 шшш● т tκa n● C 〇
藍茗羽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緊張的表情緩緩褪下,強裝鎮定地重新倒了一杯酒。
看着藍茗羽那故作鎮定的表情,卓卿韻脣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葉霖。”
葉霖立刻上前,奉上禮物。
卓卿韻比着葉霖手中的禮物,看着白狸道,“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白狸勾脣,“卓莊主太客氣了。”
白狸說着偏頭吩咐謝坤,“安排卓莊主坐下。”
“是。”
謝坤應了,立刻將卓卿韻領到右上首的位置坐下。
謝坤安排的位置,卓卿韻很滿意,因爲正好在藍茗羽的正對面。
倒是藍茗羽的臉色瞬間便黑了下來,幽怨地瞪了眼謝坤。
見所有人都停下筷子,白狸立刻又招呼起來。
“來來來,招呼不周,大家喝酒吃肉,不要客氣。”
原本就是些不拘小節的粗枝大漢,哪裡又會客氣,很快便都推杯換盞,氣氛也都熱鬧起來。
“還沒恭喜墨團長呢,來,我敬墨團長一杯。”
迎風團長聶青站起身,對着白狸舉杯。
“聶團長客氣。”
白狸也跟着舉杯,兩人同時一飲而盡。
見白狸這樣豪氣,聶青再次倒滿酒,舉起酒杯來。
“來來來,我們大家一起敬墨團長一杯,恭祝鐵血奪冠。”
在場的人一起朝白狸舉杯。
“謝謝各位。”
白狸添上酒,舉杯再次一飲而盡。
謝坤和霍斌領着鐵血的衆傭兵們一起起身,“團長,我們大家敬您一杯。”
白狸看着謝坤他們笑起來,“大家今天都是鐵血的功臣,這杯應該我敬大家。”
白狸再次添上酒,舉杯一飲而盡。
鐵血傭兵們也紛紛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連喝了三杯,白狸的臉色便就紅了起來。
墨北辰皺眉看着白狸,眼底滿是擔憂。
白狸轉眸看着墨北辰,憨笑起來,“喝一點點兒沒事的。”
墨北辰無奈的撇嘴,夾了一筷子菜到她碟子裡,“多吃點菜。”
“好。”
白狸點頭,乖乖吃菜。
羅浩站起身,對着白狸一臉歉意道,“墨團長,今天多有得罪,羅某在此自罰三杯,以後絕不會再有這種事發生。”
羅浩說完便連喝了三杯酒。
白狸脣角輕揚,“羅團長客氣了,事無對錯,只要對得起天地良心就好。”
羅浩聞言微愣了下,隨即立刻慚愧地點頭。
“墨團長說的是,羅某受教了。”
這邊羅浩剛坐下,石然就站了起來。
“墨團長,石然是粗人,不會說話,一切都在酒裡。”
石然說着,直接舉杯一飲而盡。
白狸勾脣輕笑,“石團長是豪氣之人,賽場無手足,總有磕磕碰碰,不過這私底下嘛,我們還是可以做好朋友的。”
白狸說着,也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石然聞言,終於笑起來。
她說的不錯,比賽的時候該打還是得打,這比賽結束之後嘛,大家無冤無仇,又爲什麼不能做朋友呢。
不僅是石然一臉頓悟的模樣,其他團長聽了白狸一席話,也都是感觸頗多。
追月團長陸鳴更是覺得像是遇到了知己一般,句句都被白狸說到心坎裡了。
陸鳴倏地站起身,對着白狸舉杯道,“墨團長說的好,我就喜歡和墨團長這樣豁達的人交朋友。來,我們大家再一起敬墨團長一杯。”
衆人紛紛跟着舉杯。
白狸也不好拂了衆人的好意,只能站起身笑道,“謝謝諸位能賞光,我幹了。”
素手一揚,又是一杯酒下肚。
看着白狸一杯接着一杯,墨北辰終於看不下去了,冷冷地給了謝坤和霍斌一個眼神。
兩人早有擋酒之意,現在見墨北辰授意便立刻拿着自己的酒杯上前。
霍斌走到陸鳴面前,舉杯道,“老陸,我們好久都沒有一起喝酒了,來,我敬你一杯。”
陸鳴和霍斌是多年好友,很快兩人便喝到了一起。
謝坤也走到邵恆面前,舉杯,“邵團長,招呼不周,我敬你一杯。”
閻洪天和嵇尤海見墨北辰生氣,也起身爲白狸招呼起幾位城主來。
“老陳,來,我們喝酒。”
嵇尤海走到陳清河面前,和他碰杯。
閻洪天也走到萬家堡面前,“萬城主,閻某敬你一杯。”
萬家堡立刻起身,“閻城主客氣了,應該我敬你纔是。”
有了謝坤霍斌,閻洪天和嵇尤海幾人招呼衆人,大家也都不在一直盯着白狸敬酒了。
白狸終於舒了口氣,坐下來認真吃菜了。
坐在左上首的藍茗羽,顯然有些心神不寧,一邊心不在焉地喝着酒,一邊偷看着對面的卓卿韻。
他怎麼這麼倒黴,竟然又遇上了他。
原本以爲一輩子都不會再見,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不過他應該認不出他吧,那天他穿得可是女裝,和現在可大不一樣。
似是知道藍茗羽在偷看他,卓卿韻似笑非笑地擡起眸子。
兩人四目相接,藍茗羽立刻慌亂地別過眼,假裝喝酒。
卓卿韻倒是沒有絲毫要躲的意思,饒有興趣地看着慌張的藍茗羽,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見卓卿韻一直盯着藍茗羽,葉霖便也認真觀察起藍茗羽來。
難道他真是那晚強吻莊主的人?
想到那天的紅衣長髮,葉霖就忍不住惡寒了下。
長得倒是挺好,可是怎麼會有這樣的癖好?
主座的白狸也發覺了兩人的異常。
藍茗羽好像很怕這樣卓卿韻呢,難道之前兩人有仇,可是看卓卿韻這樣子,好像又不像是來尋仇的,倒像是來抓逃妻的。
逃妻?
白狸吞了吞口水,瞬間被自己的想法給驚了下。
白狸喝了口酒,壓了壓驚。
可是這卓卿韻真的好面熟,她到底在哪裡見過?
白狸看看卓卿韻,又看看藍茗羽,腦中突然閃過什麼?猛地便嗆了口酒。
“咳咳……”
天哪,怎麼會是他?
“怎麼了?”
墨北辰倏地皺眉,溫柔地爲白狸撫背。
“沒什麼。”
白狸慌亂地搖頭,猛地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驚嚇太大,必須得壓一壓。
墨北辰見白狸又開始一杯接着一杯喝,頓時便不滿地皺起眉頭來。
明知道自己不會喝,還喝這麼多,這真是要不醉不歸啊。
想起卓卿韻是誰之後,白狸就和藍茗羽一起偷瞄着卓卿韻。
他今晚不請自來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來抓藍茗羽的。
藍茗羽也是個豬,讓他隨便挑個男人親一下,他還偏偏顏控地挑了個這麼好看的,現在好了,人家找來了,這下要怎麼辦?
白狸咬着酒杯,一臉心虛地看着卓卿韻。
藍茗羽也是一樣,閃爍的眸子不停往對面瞟。
兩人那一模一樣的心虛表情,簡直神同步。
墨北辰終於發覺兩人異樣,也一起朝卓卿韻看過來。
他們兩個到底在看什麼,這人到底是誰?
被這麼多人盯着,卓卿韻卻絲毫沒有不自在,悠哉地品着酒,一雙幽綠的眸子卻一直不曾從藍茗羽身上移開過。
胡巴克突然轉身,朝墨北辰舉杯道,“墨爺,胡巴克敬您一杯。”
墨北辰擡眸,冷冷看一眼胡巴克,絲毫沒有要喝酒的意思。
一瞬間氣氛便有些僵硬。
白狸尷尬地扯了扯脣角道,“不好意思胡城主,我夫君不能喝酒,我代他喝一杯。”
白狸說着便舉起酒杯,卻被墨北辰一把奪了過去。
墨北辰又看了胡巴克一眼,纔將手裡的酒喝了。
“你怎麼喝了?”
見墨北辰喝了酒,白狸一驚,立刻掏出一顆丹藥塞到他嘴裡。
胡巴克見白狸這樣緊張,頓時便明白墨北辰是真的不能喝酒,當下便愧疚起來。
“原來墨爺不能喝酒,是胡某唐突了。”
氣氛再次變得尷尬起來,萬家堡立刻笑眯眯地站起身,對着藍茗羽舉杯道,“這位是藍神醫吧,萬某敬您一杯。”
聽到萬家堡叫他,藍茗羽回神,舉起酒杯什麼也沒說,便一飲而盡了。
卓卿韻眸光輕閃,突然也朝藍茗羽舉起酒杯。
“原來是藍神醫,卓某也敬你一杯。”
藍茗羽和白狸的手同時一顫,瞬間便又是一片狼藉。
墨北辰皺眉看了眼兩人。
白狸立刻心虛地開始收拾起桌子。
藍茗羽則是硬着頭皮,對卓卿韻舉了舉杯,然後將酒杯裡所剩無幾的酒喝了。
喝完酒,藍茗羽就低下腦袋,一眼也不敢再往卓卿韻那邊瞧了,好在卓卿韻也再沒有敬他酒。
見這邊氣氛怪異,底下的團長和城主們也都沒有再朝他們敬酒。
一個時辰之後,藍茗羽終於受不了這怪異的氣氛,趁衆人不注意便偷偷跑了出去。
卓卿韻看着藍茗羽的背影,眯了眯眼。
喝下杯中酒,卓卿韻便也跟了出去。
見兩人都走了,葉霖瞬間糾結了。
他這到底是要不要跟去啊,不跟的話,要是莊主再被強吻怎麼辦?跟的話,萬一看到不該看的,豈不更不好。